是什么人,居然知道了老子的计划,反过来将计就计?
应该是李黑这厮搞的鬼。这厮昨天走得那么爽快,一直以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直到现在才突然玩了这一手。他母亲的,这货是一直在装糊涂啊!

现在不知道的是,李黑指派了什么人来干的?

大营帐这边这么乱,跟着出来的军官教头也都到了,站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胡宽,但没有人说话。胡宽的为人,他们是知道的,在这时候哪个会去触霉头?

胡宽的目光缓缓从他们的脸上扫过。他带了左营和右营的士兵以及三个百人队的狼卫军,一共是两名校尉和三名教头,此时都站在这边。

看来,他们的嫌疑非常的小。

那还能是谁呢?

正好此时,夜空中传来一阵翅膀扑愣的声音,好几只洁白的信鸽从福王的大营帐那边飞起,向帝都的方向飞去,不久后就消失在了夜空中。福王的亲卫队担心只放一只信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拦截,便一口气多放了几只,确保急报能到达帝都。

胡宽盯着那些已经飞进了黑暗中的信鸽,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色,重重地一点头:“好!索性就直接找他们去!”

他拍了拍手,吩咐一名士兵去请刚才那个亲卫队的人过来,对他说道:“刺杀福王的刺客,我想我知道谁最有嫌疑了!”

那人怀疑地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最有嫌疑的不就是你吗?

胡宽知道他的想法,哼了一声,说道:“带上你的人,跟我来吧!”

他说着,又吩咐属下的军官士兵道:“都拿上家伙,跟我来!”

恰好前去搜查火箭来处的人手也已经返回,报告说没有找到人。那人便道:“跟上一起走吧!看看胡总教头怀疑的人是哪个!”

大营帐那边的吵吵嚷嚷,凌夜等人都是知道的。那么吵,当然都被吵醒了。不过因为事不关己,尤其是被罚没饭吃还要干粗活,没有人想赶去那边凑热闹,都找高处站上去看热闹。

凌夜和林远南坐在一棵树上,将那边的动静都看在眼里。虽然离得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根据情形来猜想,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之前有些事情相当的古怪,现在的事情更是古怪。为什么那么多古怪呢?

凌夜想了一会,脸上突然微微变色:“我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远南问道:“这话怎么说?”

凌夜冷冷的道:“胡宽巴结这个没实权的王爷是有原因的,今天把我们罚来饿着肚子干粗活也是有原因的,今晚三更吵吵嚷嚷,更是有原因的。这三件事串联起来,直接可以肯定,胡宽本来是想陷害我们,但结果被另外的人将计就计,反过来陷害了他!”

林远南愣了好一会,不由打了个冷战:“胡宽好恶毒的心计!还好有人出手干涉,反过来陷害了他。这人不管是哪边的,我都十分感激。陷害胡宽就是救了我们啊!”

凌夜默然一会,冷冷的道:“林远南,奉劝你一句,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人家出手陷害胡宽,可不是为了救我们,肯定是为了其他的目的。我们只不过是刚好沾了点便宜而已。”

两人默然了一会,就见到营帐那边再次传来喧闹之声。一队队士兵打着火把急匆匆地向这边跑来,更有些士兵兜向远处,看样子是要插到后面进行围堵。

凌夜脸上又是微微变色:“胡宽狗急跳墙,非要来陷害我们了!”

林远南看见那么多士兵,不由得有些惊惶:“凌大哥,那怎么办?”

凌夜冷冷的道:“等他们过来!看看胡宽到底想怎么样!”

蹄声急促,十几匹快马跑在大群士兵的前头。阙德的声音在黑夜里传来:“本队集合,本队集合!立即集合!”

狼卫军们都感觉到了情势的异常,顿时好一阵骚乱。有人低声骂道:“艹!不给饭吃还要罚干粗活,现在半夜三更的还要集合!集合他奶奶的腿!”

另一人道:“那群士兵杀气腾腾的,来者不善!绝不是集合那么简单!”

又一人道:“那怎么办?逃吗?”

凌夜从他们旁边走过,冷冷的道:“不要想逃跑,逃跑只会被杀戮!并且会连累整队的人都被杀!”

那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恶心的连坐法!”

情势虽然相当的不善,但众人不仅赤手空拳,还连正常的衣服都没有,在大群全副武装的帝国军士兵的刀枪面前,不免都感到了威胁。没奈何,先服从命令集合起来吧!

那十几匹快马来得很快,转眼就跑到了凌夜他们这边。为首的人正是胡宽,后面跟着的是本队教官阙德、左右营校尉以及福王亲卫队的人。

凌夜他们以及列好队,睁着眼睛看着胡宽等人,没有人说话。大群帝国军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将众人包围在中间,虎视眈眈。

胡宽等人并不下马,就在队列前头勒住马匹。胡宽看了阙德一眼,阙德立即大声叫道:“报数!”

一番报数后,阙德大声向胡宽报告:“报告总教头,本队应有八十七人,实到八十七人,一个不缺!请指示!”

胡宽盯着凌夜这边,笑眯眯的道:“当然是不会缺的了。任何一个正常点的人,在干完坏事之后,肯定是要跑回来好伪装自己的。你要他们报数,有什么用?”

阙德:“”

他母亲的,不就是你让我点人数的吗?

亲卫队那人盯着一众狼卫军看了一阵,摇头道:”胡总教头,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在乱找人顶缸。他们像是去刺杀福王的人吗?“

刺杀福王?

一众狼卫军微微攘动了一下。人人都是恍然大悟,大营帐那边原来是闹出了这样的事,这个脸上笑眯眯背后捅刀子的死老头这番过来,是怀疑凶手在他们中间!

凌夜嘴角露出讥诮的冷笑。猜得没错,胡宽确实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恶毒!!

胡宽呵呵一笑:“兄弟,你这话怎么讲?他们怎么不像了?”

他伸手一指,似有意似无意地指着凌夜,笑眯眯的道:“昨天,这群人中有人对福王不满,打落了福王的箭支。福王想要我把他们全斩了,我替他们求情才保住了性命,但还是要干粗活并且没饭吃。既是为白天那两个猎人报仇,又是为自己雪恨,于是愤恨之下,深夜潜入营帐,杀死了福王,割走了他的首级。你看,这不是非常的有嫌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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