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元芳还想再问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夜晚巡逻的兵丁发现方谦(遵循大家的建议,以后统称方谦)的窗户破碎赶了过来。
李元芳纵身一跃,从窗户之中飞出,消失在雨夜之中。

领头的兵丁敲了一下门后问道:“大人,您没事儿吧?”

方谦打开门,捋了捋胡须笑道:“没事儿。”

“大人,那这窗户?”

“哦,不小心跑进来一只老鼠,撞碎了。”方谦笑道。

老鼠?谁家的老鼠能长这么大?还能撞碎窗户?

兵丁们还想再说什么,方谦沉声说道:“行了,本州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去其他地方巡逻吧!”

“诺!”

等到兵丁都走远之后,方谦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冷哼一声说道:“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凑热闹!”

方谦走进屋内,随后一阵身影疾速而入,强烈的劲风带上了门,一个头戴黑长角帽与黑色面具的人坐在了椅子上,用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中的宝剑,“你”

“嘘嘘!你先别说话!”方谦将手指竖在嘴边说道。

虎敬晖见方谦这种模样,心中一沉,以为被人发现了,他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谁知道对方的方谦却做出差点让他吐血的动作。

只见方谦往自己身上套了一袭青袍,然后戴上一个关公的面具之后,方才心满意足的说道:“这样就公平许多了!”

虎敬晖向来都是显得非常悠闲,无论是杀使团,还是对阵李元芳,亦或者是神都劫刘金,但眼前这一幕却让他胸口发闷,他恨不得提剑砍死对方。

虎敬晖闷声说道:“你已经引起狄仁杰的怀疑了。”

方谦沉声说道:“你也已经引起狄仁杰的怀疑了。”

面具下的虎敬晖眉头一皱,不过他还是说道:“你赶紧走,不然来不及了。”

“你也赶紧走,不然来不及了。”方谦说道。

虎敬晖感觉自己胸口前有一股淤血,不吐不快,他冷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学我说话?”

说完这句话后,虎敬晖就后悔,挂灵喜怒无常,万一对方撂挑子可就完了于是他又换了一副口吻苦口婆心的劝道:“明日狄仁杰即将视察军营,一旦被他发现军营之中已经被我们渗透,后果不堪设想,我想你也不想受到大姐的责罚吧?”

若非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杀掉挂灵,哪里会跟他说这么多的废话?早就幽兰剑、无影针招呼了!

方谦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张勇等人本就是酒囊饭袋之辈,狄仁杰本就擅长从没有破绽之中找出破绽,所以明天他一定会发现什么,为保险起见,我看金木兰还是趁早起事的好!”

虎敬晖反驳道:“现如今李二未死,突厥援军未到,冒然起事只会死伤餐桌,功败垂成。对了,你不是希望金木兰用你的李代桃僵之计吗?”

方谦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啊!若是没有假钦差这一出戏,李代桃僵之计还能行得通,但现在这种计策既然已经入了狄仁杰的法眼,你认为还能行吗?”

虎敬晖闻言顿时沉默了,他在狄仁杰身边虽然不久,但狄仁杰的能耐他是一清二楚的,不过他还是说道:“可是时机未到啊!”

方谦沉声说道:“良机稍纵即逝。”

“什么良机?”虎敬晖追问道。

方谦说道:“明日狄仁杰视察军营就是良机,到时张勇、熊远、方洪亮等人率领麾下死士一拥而上,足可将狄仁杰乱刀分尸”

“别忘了,狄仁杰的身边还有李元芳。”虎敬晖冷冷的说道。

方谦冷笑一声说道:“一个李元芳而已,我刚才已经和他交过手了,不足为惧,到时我亲手替金木兰拿下他!”

“哦,对了,谢谢你提前通知我,狄仁杰派李元芳试探我!”

虎敬晖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在意,至于方谦话中说的,他不是没想到,而是他不想待他若亲子的狄仁杰死于非命,所以他沉默不语。

“到底做还是不做,给句痛快话!”方谦不满的说道:“这是你家女人的女皇梦,又不是我家的!”

“我感觉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仓促起事的话,难保万一啊!”虎敬晖闻言脸色露出一丝苦笑,可惜的是被面具遮住了,方谦看不到。

“算了,算了,随你们怎么弄吧!”方谦无趣的说道:“你走吧!”

虎敬晖闻言想要再劝方谦离去,但却无法开口,他起身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他诧异无比,回头一看,方谦脱下面具笑吟吟的看着他。

虎敬晖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表叔你虽是杀手蝮蛇,但良心仍然未泯!”方谦笑着说道。

虎敬晖一怔,愣道:“你叫我什么?”

“表叔!”方谦极其认真的说道。

虎敬晖皱眉说道:“这话从何说起?”

方谦整了整衣冠,然后正色说道:“我本名李黔,黔州黔,家父李讳字忠”

李忠二字一出口,虎敬晖顿时呆立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着方谦。

李忠,乃高宗庶长子,母为宫人刘氏,因生母地位低微,而王皇后又膝下无子,所以自幼由王皇后抚养成人。

后来武则天趁势而起,李忠被废黜太子之位,其为庶民,迁居黔州,囚禁于黔州李承乾故宅。

而虎敬晖乃是王皇后之侄,若是方谦真的是李忠的儿子,那么叫一声表叔还真没错。

虎敬晖虎躯一震,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二十二岁就被赐死,根本就没来得及留下子嗣,你究竟是何人?”

“我父在夹缝中求生存,整日战战兢兢的,自然没有机会留下子嗣,但有人想让他留下子嗣!”

方谦长叹一声说道。

“是谁?”虎敬晖心中一紧,问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正是袁师他老人家!”方谦沉声说道。

“是他!”虎敬晖喃喃自语的说道:“若是他老人家的话,那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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