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狠狠一咬牙:“娘是怕!娘怕你在那样的地方被人给害了!”
林母全身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过得是那样的生活,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以前的林夏荷虽然也有些任性娇横,但双手却是干净的。

然而现在的她,手上却沾上了鲜血,沾上了人命,那是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她代替南飞烟被送到了张家。

“娘情愿将你嫁给庄稼人,挑个家庭条件好些的、门当户对的,把你嫁过去就是去享福的,”林母忽然狠狠抬头,目露凶光,咬牙切齿,“我的女儿是代那狠毒的贱女人受的罪!”

“哇。”林夏荷顿时嚎啕大哭。

这本来不该是她嫁过去的啊!

这本来不该是她受的罪啊!

“娘!我恨她!”林夏荷再也控制不住心中藏着的恨意,语声尖锐的道,“娘!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林母抱着林夏荷安抚,母女俩哭作一团。

“娘,叫上门外等着的婆子和丫头,我要亲自去会一会她。”

从林母的怀里出来,林夏荷冷声说道。

林母点了点头。

如今林夏荷在她的心中,那就是主心骨,现在她又是张家的夫人,她肯出马,当然是好!

林母老早就想给南飞烟一点教训了。

林夏荷这一次带来的丫头婆子并不多,只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张妈妈,一个年纪小一点的丫头绿意,和一个赶马车的车夫。

放在张家,这样的排场根本不够看。

饶是如此,这些人一起走在乡间的小道上,那也叫人足够稀罕了。

石磨村人远远就瞧见这样一群人,林夏荷被护在最前头,林母和林小妹跟在林夏荷的身旁。

是林家的人?

待看清楚那是一群什么人之后,立刻有人跑到了南飞烟家。

南飞烟知道消息的时候,林夏荷等人正好来到了南飞烟家正门前。

林夏荷笑的满面春风,不管在张家后宅里受了多少的打击,在张打铁那里受了多大的虐待,但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却是张家的夫人。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持续多久。

跟随其后前来的石磨村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南飞烟家门口贴了一张白纸,白纸上落了一行大字斗。

只可惜他们这些庄稼户,又是妇道人家,多是没有读过书的。

她们看不懂,但跟随在林夏荷身边的张妈妈却是读过一些书的。

张妈妈轻轻的瞥一眼身侧的林夏荷,心道:好在这位出生农家的夫人还认得几个字,不然今日被人骂了,她还不知道呢!还是认一些大字的。

想到那纸上骂人的话张妈妈垂下了眼。

有人忍耐不住的问道:“这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张妈妈低头不答。

一个孩子脆生生的嗓音响了起来,“我认得,我认得啊,上面写的是林家和狗不得入内!”

说话的是狗剩。

他也是跟着一起去学堂念书的,学认了一些字。

闻言,石磨村人笑了。

“哈哈哈哈”

他们可不管林家人的颜面,能够耻笑他们,便是替南飞烟母子出气了!

为什么?只因林家和南飞烟之间积怨已深,而石磨村的百姓都是见证者!

众人的嗤笑声,让被圈在最前面的张家仆从脸上顿觉无光,只羞愧地想要钻进地洞去。

最不好过的,莫过于林夏荷。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掌心里掐出月牙状的指甲印,很快的就见了红。

张妈妈也不好受,她是张家的老人,且又是家生子,很得主人家看重。

如今却因林夏荷而遭人侮辱。

林家和狗不得入内。

狗是什么?那可是畜生啊!

南飞烟贴在门上的纸,这话里话外没带一个脏字,却把林家人骂作畜生!

虽没有骂张家人,但跟着来的张家的她们,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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