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其实一开始不能算一个真正的坏人,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面对剑宗和左冷禅的压迫,他也一心在为重振华山派而努力。

为了辟邪剑法,他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变成了一个小人。

他其实是可悲又可怜的,更可敬的。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好掌门。

相反,令狐冲一个孤儿,被岳不群养大,不为人子,不为人徒。

他看似率性豁达,却自私自利,从来没有为华山派出力过。

他一直只是只想着自己开不开心,谁让他不开心,谁就该死。

如果是一个和平年代,他的行为绝对算不上错,但是在华山派风雨飘摇之际,一个自私自利,毫无大局观的华山派大弟子,实在是华山派的悲哀。

更是岳不群这个亦师亦父的把他抚养长大的人的悲哀。

从本性上来说,他跟风清扬都是天性凉薄,没有是非观,道义感的废人。

风清扬看似世外高人,其实不过是个糊涂虫,一个老宅男。

所以才会看上了他这个小糊涂虫,他们功夫再高,也不过是浪费粮食的废人。

而岳不群这样励精图治的人,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反而成为千夫所指的小人。

这幸亏是政治讽刺,要是种田,风清扬和令狐冲这样的人,就是什么活不干,坐享其成还要站在名义制高点,说三道四的人。

一行人进入正气堂内,这所谓的正气堂,也就是稍微齐整一点木屋,里面所谓的气势,在周臻这个见惯大房子的现代人面前,实在算不了什么。

进入正气堂,岳不群坐了上首,林震南夫妇坐了左侧客位,对面坐着宁中则和令狐冲,劳德诺。

周臻和两个表兄没有座位,站在了林震南夫妇身后,在他们下首,坐了两个年纪大的镖师。

林震南以江湖规矩拜会,岳不群以华山掌门身份表示欢迎,并且收了礼物,也应诺了以后会在潼关到长安一地,保福威镖局的通行安全。

周臻对这些客套没有兴趣,眼睛一直在岳不群他们几个人脸上看来看去,看到坐在那里如坐针毡的令狐冲,忍不住有些好笑。

他这个华山派大师兄从来都不是规矩的人,现在才十几岁,让他出来装门面,还有些小了。

宁中则是周臻一直比较敬佩的女侠,她为人正派,慷慨大义,真是人如其名。

她身后的小萝莉应该就是岳灵珊,不过七八岁年纪,一身布衣,脸上带着懵懂,还不懂事。

周臻跟她好奇的视线对上,跟她挤了挤眼睛,她就害羞地藏在宁女侠的身后。可是不一会儿,又忍不住露出了明亮的大眼睛,看向周臻。

双方寒暄完毕,正事谈完,岳不群让劳德诺去安排下人准备午饭。

等他出门,林震南这才向岳不群抱拳说道:“岳掌门,你乃华山掌门,武艺高强。犬子闻听大名,就心慕不已,这次来华山,主要也是为了犬子”

周臻这个时候走到堂中,面向岳不群跪拜了下去。“小子林平之,仰慕华山派岳掌门威名,故此恳请父母带小子前来,望岳师能不吝门户之见,收入门墙。”

这一举动让岳不群大惊,他看了看林震南夫妇,又看了看周臻,问道:“林镖头,这是何意?”

林震南抱拳说道:“小儿习武已经有三年,两月练出气感,三年小成,目前已经过了固本培元的阶段。

不过我林家加家学浅薄,先祖远图公曾创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到我父亲一代就不曾得其精华,鄙人天资愚鲁,更只跻身三流之流。

小儿天资聪颖,仰慕岳掌门君子剑威名,故此才不远千里,望能被岳掌门收入门墙。”

岳不群看了看宁中则,沉吟不语,周臻见他意动,又说道:“小子学堂内还有镖师子弟共七十二人,皆有武学基础,忠心耿耿。

华山派上下门人凋零,若小子能有幸被岳师收入门墙,愿助力岳师三千两白银,重振华山派。”

王夫人这个时候也跟宁中则说道:“宁女侠,妾身出身洛阳金刀门王家,虽然金刀门在江湖上不算大派,但是金刀门在世俗贩夫走卒之流也颇有家底,若能收小儿为徒,华山派,金刀门,福威镖局,自此以后也亲如一家。”

听到周臻说重振华山派的时候,岳不群心中一动,望向周臻的眼神就柔和了许多。

他和声问道:“你如今内力已经三年小成,但入我华山派,自当废功重新修习我华山派内功,可舍得?”

周臻朗声说道:“小子家传内功心法只是三流,华山乃江湖一流门派,不可惜。”

“你为我华山内功心法而来,若以后有了更好的内功,你该当如何?”

周臻朗声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岳不群沉吟了一番说道:“你千里迢迢而来,已经是表明了诚心。不过我华山派如今虽然衰落,却礼不可废。拜师入门,需得到思过崖独自斋祀三日,你可敢?”

周臻知道,这是对方的拖延计,自己的拜师之举有些猝不及防,让自己去斋祀三日,他也能梳理一下这里面的干系。

他点头说道:“小子自然敢。不过,斋祀之前,小子还有话想说。”

岳不群点头道:“说。”

“福威镖局行走江湖,靠的是江湖各界赏脸,本身并没有高深武学。若岳师愿意收小子入门,手福威镖局七十二子弟入门,不需传授绝学,只需传授门内二流武学,福威镖局自此后也成为华山派援助。福威镖局今后当以三成收益进贡华山派,为华山派发展出力。”

这一点周臻倒是没有跟林震南说过,所以不仅岳不群,就连林震南也是惊讶无比。

但是他本来就不算是江湖人,而是生意人,所以听到周臻的提议,他立即心中叫妙。

如果华山派愿意把武学传授给镖师们,以后江湖行镖,挂着华山派的名,自然也少了许多掣肘,威胁。

相比之下,上缴三成的收益也是划算的。

所以林震南立即说道:“愚夫妇只得一子,今后这林家产业自然也是犬子的,他的意见,也是本人的意见。”

岳不群奇道:“难道这真是平之之见,不是你们夫妇所教?”

林震南欣慰笑道:“小儿天资聪颖,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熟读百书,就连镖局生意,也经常能提出一些意见。所以,鄙人才怕教不好他,为他寻一名师。”

岳不群再看向周臻,眼神柔和了许多。“既然你诚心拜师,我这就带你去思过崖独自过三日,这三日不得饭吃,每日只有一瓮水。”

王夫人有些心疼,说道:“岳掌门,小儿才十岁,这三日不食,怕是”

“娘,孩儿能忍。”

王家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饴糖,递给周臻。“表弟三天不吃饭,会饿坏的,以前我爹罚我不准吃饭的时候,我都会藏一包糖。”

几个大人都笑了起来,岳不群说道:“金刀门王家果然家学渊源,子弟能互亲互爱,古风不逊啊!”

王夫人见岳不群对两个侄儿也颇为赞许,说道:“可惜这事事先不曾跟兄长商议,我这当姑姑的,倒是不好替他们做主。”

“没关系,没关系”回过头来,岳不群愣住了。

周臻接过了饴糖,没有揣进自己的怀里,反而是递给了令狐冲一块。

令狐冲毫不客气,一把接过,塞进了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你要是成了我三师弟,以后我罩着你。”

剩下的糖,周臻一股脑递到了岳灵珊的面前。“给你吃糖。”

岳灵珊每年都是过年的时候才能买一小包糖,这个时候看到糖,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但是她不敢接,躲在了母亲身后。

周臻拿了一小块糖,递到她嘴边。“给你吃糖,以后师兄天天给你吃糖。”

宁中则这个女人本来就对漂亮的林平之没有抵抗力,这个时候眉开眼笑说道:“平之还没有入门,就知道照顾师妹了。灵珊,谢谢师兄。”

岳灵珊这才张开了嘴,吃下了周臻塞进她嘴里的糖,眼睛都笑的弯了起来。“谢谢师兄。”

周臻将那包糖都给了她,顺杆子上爬。“师兄不喜欢吃糖,以后都给师妹吃。”

在原剧中,岳灵珊是一个悲剧人物,她跟令狐冲从小一起长大,喜欢的是跟他父亲岳不群一个类型的男人。

她也是那种传统女性,追求的是相夫教子的生活。

但是林平之为了报仇,让她成为了牺牲品。

一直到死,她都没有恨过林平之,不仅不让令狐冲报仇,临死还在唱林平之教她的福建山歌。

在她心里,那段时间应该是她短暂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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