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气的饭都吃不下去。
她坐不住,她特别想冲到林舟野面前去,拿一盆冷水将他泼醒,一盆不够就两盆,总有他清醒的时候。想到傅渺那得意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要爆炸。

啪的一声,她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蓉姨吓了一跳,赶忙问:“怎么了?”

她自觉失控,对着蓉姨笑了下,摇摇头,说:“没,我想事儿呢。”

饭是吃不下去了,她看向傅踽行,说;“我得去找林舟野。”

傅踽行瞧了眼她的饭碗,“吃完再去。”

“我吃不下,我气死了。”她拧紧了眉,压着怒气,说:“我真的不懂林舟野到底是为什么?!”

“你可以问问大哥,说不定他知道。”

说到这个,林宛白更像是吃了一颗苍蝇一样的恶心。

她抿着唇,胸口一起一伏,片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也顾不上,径自出了病房。

蓉姨要去追,被傅踽行叫住,“算了,让她去吧。她现在这样,也坐不住,更别提吃饭了。”

蓉姨点点头,又坐了回去,默了一会,笑说:“这傅渺也是有两把刷子。”

傅踽行轻笑,“下三滥的法子罢了。”

蓉姨看他一眼,给夹了点菜,“这傅家的人,最善用的就是下三滥的法子,大的是这样,现在小的也是这样。可说到底,这法子还是有用,一用一个准。”

“总还有点脑子。”

蓉姨叹气,“这傅渺要真嫁给林家少爷……”

“嫁就嫁吧,没什么不好。”他垂着眼,神色淡淡,自顾自的吃着饭,“蓉姨菜太淡了,没什么滋味。”

“医生说了,你就得这么吃,为了身子忍忍吧。”

“嗯。”他点点头,自顾自的笑。

忍忍呗,总归是快要忍到头了的。

蓉姨也没再多说什么。

……

林宛白把林舟野约了出来,她在公司大门口等着。

等了二十多分钟,他才下来。

“什么事?”

他几步走到她跟前,似乎正忙着,眉头的褶皱都还没松开。

林宛白抬头看他,停顿几秒以后,扬了笑,说:“找你吃饭啊,我还没吃饭,有时间么?”

他当然知道她找他是什么事儿,“没时间,我一会有事。”

她的怒气都快压不住。

林舟野说:“出去说。”

林宛白没多言,起身跟着他出了公司,上了林宛白的车。

车内就两个人,空间密闭,也没人打扰。

林舟野扬扬下巴,说:“说吧。”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她瞪着他,“你给我一个非娶她不可的理由,要是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怎样?”

林宛白憋着的一口气,突然就泄了,瞧他这个样子,显然是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也一定会一意孤行。

她莫名想起三年前,她一意孤行要嫁给傅踽行的时候,林舟野好像也是这样生气,而她自己也是这样的坚定不移,完全就不停任何人的劝说。

她吐了口气,自嘲的笑了下,“也确实,我其实都没有资格来说你,你想娶就娶,只要你自己觉得喜欢,没什么问题。可如果是她威胁你,迫使你娶她,我求求你不要。”

“还有一点,你是要做林家继承人的,将来整个林家都是要交给你的,你娶媳妇难道不该慎之又慎?外公没有门第之见,只要品性好,能力强,可以当你的贤内助,即便不能在事业上帮衬你,能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是好的。但是很明显,傅渺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就能那么笃定她不是?”林舟野反驳,“只因为她事业上急功近利?一时糊涂做了下三滥的事儿?但她现在不是承担后果了?也在公众面前道歉了,一个人能够做到这样,我倒是觉得她不但能在事业上帮助我,在生活上也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件事就不要再谈了,总归最晚你明年就移民,到时候你要不喜欢,可以不来参加婚礼。你就安心去过你的小日子,傅渺嫁给我,她翻不出花的。”

林宛白哼笑一声,“你这是把自己当成五指山了?”

他扬了唇,缓和了语气,“你能这么关心我,我感到安慰。心意我领了,但这件事也没有还转的余地,你也别费尽心机去搞事儿。更不要以伤害你自己的方式,去做一些不恰当的事儿。女人的名誉禁不起折腾,你也许能够无所畏惧,可外公呢?大姐呢?他们得多伤心。你长大了,做任何事之前,要多考虑。”

她仍是一脸不高兴,嘴角往下,“一想到让我叫她舅妈,我就不爽。她以后可是要拿这个身份来对我颐指气使,你等着好了,就算我去国外,她也不能放过这种好机会!”

“不可能。”

“现在还没嫁进来,就已经这样了好么!”

“我会管教她的。”

听到这句话,林宛白更气,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行,你真行!”

她说着,就想甩手走人,刚要开门便想起来这车子是她的,便指着门,说:“你下车,我没有你这个舅舅!”

林舟野并未立刻下车,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摁下,看着她,格外认真的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林宛白想缩回手,被他握住,“可你现在就联合了别人一块在欺负我,你要气死我。”

“你觉得嫁给我,是一件幸运的事儿么?”

“为什么不是?你瞧傅渺开心的样子就知道是,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还不如撮合你跟梁知夏,先上车后补票,看你能怎么办。”

他笑了笑,松开了她的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别生气了,回去照顾你的小宝贝去,其他事儿你都不需要管,也不需要理会。她真的对你颐指气使,你就还回去,你不向来很野的?”

林宛白看着他,也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他。

好久以后,她鼻子发酸,垂了眼,摇摇头,说:“不行,我绝对不能让她得逞。我现在就去告诉外公,外公肯定是会给我做主,傅渺敢这样算计我就要预料到后果。”

“即便外公,也不会拿你的声誉开玩笑,你明白么?我有我的对策,我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白白的算计你。你给我安安生生的跟傅踽行移民,其他事儿,不需要你来操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足够明了。

可不管怎么样,林宛白心里还有疙瘩。

“这可是你说的,就算我出国了,我也会时时刻刻关注着你们,要是让我看到你们秀恩爱,你死定了。”

林舟野笑起来,拍拍她的头,说:“你还吃醋啊?”

“不,我不想看到她高兴的样子,恶心!”

“现在开心了没有?”

“一般。”

“我真的有事儿,这会得走了。”他的秘书已经到门口,就站在不远处。

林宛白看了眼点头,说:“走走走,你以为我很想看见你么,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到傅渺得意的嘴脸,膈应的要死。”

林舟野下了车。

林宛白看着他离开,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结婚是终生大事,他要为了她利用自己的婚姻去对付那个可恶的人,林宛白如何都觉得膈应。

她在车上坐了很久,手机一直握在手里,良久以后,她主动给傅延川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他没接,打第二个,他才接起来。

“我刚在开会,有事儿么?”他解释,其实他现在仍然在开会,只中途出来接的电话。

“我要跟你见一面。”

林宛白找了个茶楼,她先过去,要了个包间,在傅延川来之前,吃了一些糕点填肚子。

一边吃,一边看傅渺被凌辱的视频。

虽说不该,但她还是止不住觉得痛快,

傅延川来的有些晚,一个小时后才到。

“抱歉,我来晚了,公司有些事儿,我得先处理才能过来。”

林宛白这会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端端正正坐着,叫来服务生重新要了一壶茶,顺道让他们把桌上的盘子收一收。

很快,桌面就干干净净,只摆上一壶茶水和一套杯子。

林宛白给他倒茶,傅延川立刻抢了过来,替她倒上,他垂着眼,都不敢去看她。

林宛白也不跟他争,收回了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傅延川倒好茶,将茶壶放回原处,坐的端正笔直。

“你找我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傅渺利用我们的事儿来威胁林舟野娶她。”

他皱了下眉。

林宛白舔了舔唇,“我很想知道,我脖子后面的痕迹是怎么出现的,我沉睡的那几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或者我再直白一点,你是不是对我做过什么?”

傅延川面色一僵,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的握成拳。

“我真的很不想看到傅渺跟林舟野结婚,如果他们真是两情相悦,我无话可说。但她用这种手段去威胁一个人娶她,她要不要脸?你是她亲哥,你跟林舟野关系也还不错,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她说着,将手机拍了出去,把傅渺的那段视频放了出来。

“说实话,我真不想这么做,但现在她逼的我不得不这么做。她威胁我舅舅,那我就威胁你,你若是不想法子阻止你妹妹,我不但让她身败名裂,我也可以让你身败名裂,现在傅家已经是岌岌可危,我不介意再踩上一脚。只要傅踽行相信我,只要这件事闹大,外公就不可能让我受这样的委屈,我就可以跟你鱼死网破。”

林宛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于连语气都是平平的,没有丝毫起伏。

她喝了口茶,继续道:“其实弄我没关系,但我最最讨厌的就是用我的名义去威胁我的家人。”

傅延川仍是垂着眼,林宛白看不到他的眼睛,自然也猜不透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猜,“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再说句心里话,傅延川你真叫人失望,我原以为你该跟他们不一样,原来你们都一样。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你爽么?”

他一怔,抬起眼,视线与她对上。

她的眼神是冷漠的,还带着一点憎恶。

“我阻止不了她。”他淡淡的说,“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但你该想想,大动干戈之下,谁会得利?”

他整个人格外的沉静,双目无光,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对视片刻,林宛白先转开视线,她侧开头,拿了放在一侧的包,正预备走的时候,傅延川开口,“你真想知道我爽不爽么?”

林宛白一顿,有些没反应过来。

转眼间,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林宛白心头一紧,抓着手袋的手紧了紧,没有开口。

他说:“我可以很老实的回答你。”

眸低的情绪瞬间涌上来,他的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抹隐忍的笑,那笑容透着癫狂,嘴唇微动,一张一合,两个字,“很爽。”

林宛白的胃里瞬间翻腾起来,一下子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干呕。

“呕……”

她呕了好一会,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傅延川一直看着她,没动,也没有转开视线,就这样望着她,看着她的脸色逐渐苍白,看着她眉头紧锁,看着她脸上一点点升起来的厌恶和恶心。

所以,他到底是有多恶心?

他们几乎一起长大,他从来都是最照顾她的那一个,一起出去玩,他总是在她身边,要什么给什么,就算闯了祸,他也一律会帮她承担后果。

他就这样,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等着她长大,却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爱上了别人,眼睁睁的看着她露出厌恶的表情。

林宛白的反应,入一把尖锐的刺刀,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

他捏着拳的手更紧了一些,冷笑着,说:“原来我令你这样恶心。”

她吸着气,没有看他,拿了茶杯,喝了口茶,压了压不断泛上来的难受。

许是她的反应刺激到了他,傅延川这会反倒是坦然起来,他松开了拳头,拿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而后自顾自的说:“他们说的没错,我从未放下过你,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喜欢你,没有改变,甚至更喜欢。”

“你不知道,每一个夜晚我都想你想的发疯,我幻想了一切能幻想的,我幻想着你在我怀里撒娇,我亲你吻你将你压在身下……”

话未完,林宛白将杯子里的水全数泼在了他的脸上,“你别说了!”

他不躲不闪,只适时的闭了下眼睛,茶水还有些烫,茶水入了眼,有些疼。

他只抬手擦了下眼睛上的水,睁开眼时,一双眼微红,他的眼神依然是坚定的,看着她,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我的这些念头,已经存了有多久?我隐忍的太久太久,福岛那一次,挑起了我压在心里的魔鬼,那天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在想你,每一个晚上都在梦到你,梦到我们在一起共赴云雨。”

“我像个变态一样,拿着你的衣服聊以慰藉。我看着你躺在我的身边,我如何能忍住?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忍得住?嗯?我是个病人,是一个爱你成疾的病人。你那样安稳的,我温柔的躺在我的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激动么?你知道我有多欣喜多高兴么?我等了那么多年,我等你长大,就要娶你为妻的时候,你说你不爱我,你说要我成全你的爱情。”

“你的眼泪让我硬不下心肠,我妥协,我愿意成全,只要你不哭。我看着你披上婚纱,高兴的嫁给傅踽行,我脸上挂着笑,对你说着恭喜,你却不知道我心里早就血流成河。我爱了那么久的女孩,等了那么久的女孩,最后嫁给了别人。”他眼眶里含了眼泪,笑了一阵后,又停下来,“小白我问问你,如果你是我,你会成全么?”

林宛白说不出话,也不敢去看他,傅延川从来也没有说过这些话,从来都没有。

他对她总是温润如玉,像个大哥哥一样。她知道他好,特别好,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原来他对她如此情深。

她舔了舔唇,“感情的事儿……”

“我知道感情的事儿不能勉强,可感情的事儿也无法控制,就像你那么爱傅踽行一样,你爱他爱到不顾原则的抢他。你说,我可以不可以学学你,学学你这样奋不顾身,不管不顾?小白,你可曾问过傅踽行,你当初拆散他和林瑶,间接导致林瑶葬身大海,他可曾恨你?”

林宛白不说话,脸色微变。

傅延川轻轻的笑,摇摇头,说:“起码我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最终努力的克制住了我自己心里的魔鬼,我努力的停下来了。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宁愿自己受伤,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我错就错在太爱你,放不下去。”

“林宛白,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更尊重你,连傅踽行都比不上。如果我能够像个禽兽一样不管不顾你的意愿,强行要了你,今天你就不会是傅踽行的老婆。”

他拿了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茶水,拿掉了沾染额头的茶叶,将茶叶摊开放在桌子上,说:“既然林舟野都答应了,就顺其自然吧。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想要跟我鱼死网破,我愿意配合你,保护你,让我身败名裂,让你周全。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

林宛白紧抿着唇,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一个傅渺啊,这一招算计真的厉害。

她垂了眼,包间内变得格外的静寂,安静到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以后,林宛白闭眼,吐了口气,说:“好,我妥协。这件事永远都不要再提起,反正我跟傅踽行要走了,这些事儿我不管就是了。”

“你……”她停住,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说对不起,她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感情本无对错,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谢谢你能尊重我,也希望你可以一直尊重我,一直保持你的君子之风。不要跟傅渺他们同流合污,你不该是那样的人。”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成为那样的人。”

林宛白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也没什么话再与他说。

她回到医院,趴在傅踽行的床边,觉得无力,想着傅延川的话。

她抬头看向傅踽行,突然发问:“你恨我么?”

“嗯?”

“你回答就行。”

“为什么恨?”

“要你回答,你还问。”

她回来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第一句话却是这样,大抵是这一趟受了什么刺激了。

傅踽行也没多问,只依她所言,回答她的问题,“不恨。”

林宛白其实不怎么信。

因为她换位想了想,如果傅延川当初用极端的手段强娶她,她一定会恨他。

傅踽行:“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今天除了见过林舟野,还见过谁?”

她摇头,扯了下嘴角,说:“没,就只是突然想问。”

“是么?不要骗我。”

“没骗你。”

她握住他的手,放到脸上,说:“以后我什么都不管,我就看着你,陪在你身边。”

“嗯。”

……

诚如林宛白自己所说,她没再去管那些事儿,她只是开始准备移民的事儿,然后照顾傅踽行。

月底,傅踽行顺利出院,他伤了一条腿,走路需要拄着拐杖。医生说他恢复的还算不错,但回到家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好好养着,按时吃药,按时到医院去复查。

林婧语和陈松源夫妻两专门来接他们出院,为了方便照顾,林婧语让林宛白回浦江住。

林宛白不太情愿,但眼下也快要过年了,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林婧语瞧她那一脸抗拒的样子,挽着她的手,走在前面,说:“怎么?你这是还跟舟野置气?”

“没有,他要娶谁,想娶谁,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他喜欢就好,我才不管那么多。”

林婧语叹气,“这个事儿,我找他聊了好几次,都没什么用。我也就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也还没结婚,谁知道最后能不能成。最好是不能成。”

“能不能成都是这么一回事儿,我现在只想着移民的事儿,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傅踽行能早点康复。”

说到这个,林婧语也是笑不出来,说:“真要移民啊?”

“是啊。”

“你这样,我也想跟着你一块走。”

“那可不行,我走了你再走,外公谁照顾啊?”

“我知道,我也就是说说,我当然不会走。就是舍得不你不在我身边,而且,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真的,自打你在我肚子里开始,我就没有一天是安心的,你在肚子里怕你胎死腹中,你出来了,又怕你伤着,好不容易养大,还是担心,总有担不完的心。”

她指了指自己脑后,“你瞧瞧,我都开始生白头发了。”

林宛白笑着,“那您是不是后悔生我这个女儿了?”

“那还真没有。”她勾了下她的下巴,说:“这么漂亮的女儿,我怎么会后悔啊。就是感叹时间太快,以前是盼着你长大,现在你真的长大了,又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一转眼你已经不是总爱粘着我的小宝贝了。”

林宛白瞧她快要哭的样子,抱了抱她,说:“放心吧,我永远都是你的小棉袄,以后不会让你们操心了。”

“不要紧,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开心。做父母的,最盼望的自然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然后抽空,陪妈妈旅个游,逛个街什么的。”

“知道啦。”

林宛白回头看了傅踽行一眼,陈松源扶着他,两人都对着她扬了笑,林宛白也跟着笑起来。

想到手上的外套,赶忙走回去,蓉姨立即让了位置,林宛白垫脚,将衣服搭在他的身上。

两人相视而笑。

……

浦江。

佣人已经收拾过林宛白的房间,原本是完完全全的公主房,她嫁人之后,林婧语就换了装修风格。结了婚,就是少妇了,要改一改风格。

这三年林宛白很少回来住,既然成家,自然是要有小两口独立的空间,同长辈住在一块,也不利于夫妻的感情发展。

晚上吃饭,林舟野没回来,说是有安排,一家子就少他一个。

自家人吃饭,林钊威没那么多规矩,放松吃饭。

林钊威亲自给傅踽行夹了几次菜,让他多吃一些,“确定移民到哪儿了么?”

林宛白说:“打算去瑞士格林德尔,等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我们会先过去看看。”

“嗯,移民还是要慎重一点,先打点好一切,再过去也不迟。总归也不着急。”

林宛白点点头,“到时候外公你也抽点时间,跟我们一块去呗。”

“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禁不起折腾,只能留在北城了。你们去的时候,多拍些照片回来叫我瞧瞧就行。不过最重要是你自己喜欢,各方面都要考虑好。”

“知道了。”

饭后,林钊威拉了林宛白一块下了一会棋。

下到第二局的时候,林舟野回来。

他先进来打了个招呼,林宛白看他一眼,礼貌的叫了声,便转回头继续看棋局。

“我今天喝了不少,先回去了。”

“去吧。”

他退出去关上门。

林钊威看了看林宛白,咳了声,说:“怎么?你们两个又闹什么脾气?”

“什么?”

“你跟舟野。”

“我跟舅舅闹什么脾气,他是长辈,我哪里敢跟他闹脾气。”

“是因为傅渺?”

林宛白顿了顿,手指摩挲着棋子,这一个月,她不怎么看新闻,也没怎么离开过医院。彻彻底底的没有起管那些事儿,甚至连打听都懒得。

她耸肩,落子,说:“开始是有一点,但现在就没什么了。舅舅这么大个人,有那么聪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也不管其他,我就管好我自己,管好傅踽行。”

林宛白认真下棋,最后险胜。

她开心的笑了。

林钊威瞧她这样,倒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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