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考完试,周一早上公布名单。
东凰玫瑰中学讲究精英化的办学理念,师生配置都是有规定的,确保名师们有足够的精力,照顾到每一位学生。

老师多学生少,改起试卷当然很快。

不少学生按照惯例,进了校门就往教学楼走去,脚步匆匆。

黄泽汶今天也一样。

按道理来说。

像黄泽汶这种万年老油条、超级大学渣,早就将成绩什么的,看成过眼云烟。

反正不打算工作,也不打算去市政厅里闯荡。

确实有富家子过腻了好日子,想被社会鞭挞蹂躏体验生活。

黄泽汶绝不属于那类人。

他一心一意惦记着继承家产,继续在商界发展,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梦想着子承父业,壮大家族企业。

狐朋狗友簇拥着黄泽汶,此刻他脚步匆匆。

一位面白透红,留着西瓜头发型的瘦弱小伙,娘里娘气说道:

“黄哥~走太快了,我都要累死了,你每次都倒数,干嘛急着去看成绩?”

似乎是种玄学,无论哪所学校,必出小娘。

取向不一定有问题,也可能仅仅只是他们活得更加精致,导致一帮糙汉子们难以理解。

这位白白净净的西瓜头小伙,名字叫做阮余。

阮余家里兄弟姐妹挺多,专门在港城从事外贸生意,规模比较大,连铁矿石油都有所涉猎,资产摸到了十位数门槛。

评价实力,不能简简单单看身价。

阮家在港城阮氏集团占股仅有11%左右,却通过手里的决策权,牢牢掌控着一家市值近百亿港币的企业,股权和决策权不对等,架构对阮家相当有利。

双方长辈经常一起打牌,算是小圈子里的人,互帮互助。

这也是阮余同学的性格,分明跟黄泽汶不对路,偏偏又能玩到一起去的原因。

黄泽汶气恼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昨晚一起去唱歌,你居然跟姑娘聊护肤美白?这些我忍了,但最后我都快得手了,小阮你居然跟她们站一边,还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阮余傲娇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肮脏事,小姐姐们那么好,我才不想让她们被你欺负。”

“……”

黄泽汶在风中渐渐石化。

从小就认识。

气归气,已经适应了。

黄泽汶不怪阮余,只怪自己脑袋进水,竟然会喊上他一起去唱歌,无语道:

“行!你狠!我知道我铁定垫底,可苏业豪那家伙,这些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我周末一直心慌意乱,就怕……”

“怕?怕他什么,跟你一样都是大笨蛋,那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

阮余扭腰跺脚,继续说了句:“提到苏业豪我就生气,南宫姐姐那么美的人,居然会喜欢他这种人,真是眼瞎。”

黄泽汶被阮余娘气嗓音,刺激得脖子僵硬,伸手揉揉,一阵无语。

等来到榜单前。

排行榜上只有名次和姓名,却没有具体成绩。

据说是教育学专家想出来的办法,既能保护差生的心理状态,又能保持一定的竞争。

黄泽汶从没觉得自己被保护了。

每次考完试还不是排倒数,直接不排名,才是真正的保护。

等看见自己名字排在倒数第一,黄泽汶捂住脸……因为这次苏业豪没陪他。

有点伤心,也有点小难受。

两人难兄难弟这么些年,苏业豪终究撇开了他。

虽然提前有所猜测,黄泽汶还是挺惆怅,感觉心里空空荡荡,好像缺少点安全感……

阮余暂时还没顾得上嘲笑黄泽汶,开始找起自己名字。

年级总共一百六十多位学生,等看见自己排在七十二,阮余当即“耶!”出声。

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兴奋到原地蹦跶,名次比上一次考试高了六位。

正庆幸着。

阮小娘同学忽然发现,第七十一名居然写着“苏业豪”,他脸上表情在刹那间僵硬,一声刺耳的哀嚎骤然响起!

揉揉眼睛,再次看完名次。

阮小娘同学脸色涨到通红,嚷嚷道:“我举报!苏业豪作弊了!他肯定作弊了,成绩那么烂的吊车尾,怎么可能排到我前面!哼!我要去找校长!”

随即看向黄泽汶,阮小娘居然在哭,还大声问道:

“黄泽汶!你跟苏业豪一个班,考试时候就坐在他隔壁,你看到他作弊了,对吧!跟我一起去找校长!!敢欺负我!我要让他完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苏业豪把他怎么了。

听见阮余声音。

人群里,姜渔和赵乙梦的后脑勺同样发麻。

两人这次考试,分别位列第二和第一,成绩方面势均力敌,基本都会在前三名,主要看发挥。

赵乙梦这才发现,苏业豪居然排在第七十一名。

至于姜渔……她早就看见了。

最近,她老爸姜师爷,经常在家提到苏业豪的名字,还说了关于“岳父”的趣事,姜渔很难不在意。

阮小娘大吵大闹嚷嚷着,好像自尊心被扔在地上,彻底踩了个粉碎。

性格着实不太正常。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榜上第七十一名,出现了个“奇怪”的名字。

苏业豪名声在外,同学们当然知道是谁,难免觉得古怪。

议论纷纷。

讨论着“肯定作弊了”、“该不会给老师送礼”、“上次苏业豪老妈坐直升机来学校”等等。

黄泽汶一时间,被众多同学们盯着。

哑口无言好半天,偏偏阮小娘抓着他领口来回摇晃,哭着闹着非要去跟老师告状。

黄泽汶脾气本就暴躁,实在是被阮小娘搞烦了,不爽道:

“人家苏业豪最近认真看书做题,凭什么成绩不能比你好?他作没作弊,难道我还不知道,考试时候全程我都在盯着他,就怕他的成绩超过我,我作证,他真没抄!”

“……”

“……”

“……”

见黄泽汶忽然替苏业豪说话,知道两人不对路的同学们,一时之间集体傻眼。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说完这番话,挣脱阮小娘的手,黄泽汶莫名安心。

虽说平时江湖风雨多,难免有摩擦。

可一码归一码,心高气傲的黄泽汶,做不出平白无故泼脏水的恶心事。

毕竟是想当大哥的人,该有的道义不能少。

两人内卷不少年了。

有默契地互相监督,互相举报。

假如不是这样,也不至于每次都拿出真实水平,一起垫底。

上周五考试,黄泽汶盯苏业豪,盯得格外认真,平时唱歌挑小妹都没那么仔细、专心。

于是,听阮余诬陷苏业豪作弊,黄泽汶第一个不能忍。

这岂不是在怀疑他的眼力和智商?

“啧……”

赵乙梦看了场热闹。

她挽住姜渔胳膊,又约根本不想去厕所的维拉,一起去厕所。

姑娘们的校园友谊,总是跟厕所紧密相连。

七十一名而已。

即使是在家自学很长一段时间的维拉小姐,都能排在第八名。

没什么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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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业豪刚来学校,就从龅牙俊嘴里听说之前的事。

得知黄泽汶帮自己说话……果然是个慷慨且正义的好兄弟!

虽然不怎么想去。

可惜,黄泽汶最近两周,都没约他再去群星会所或者酒吧。

苏业豪忍不住猜测着,是不是上次薅太狠,三百万、表、五十多万,直接薅秃了,需要养一养,等家里再给零花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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