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不知道为何那么笃定她会赢,大概是看到了楼西洲不再推开她,任她抱,任她占便宜,而且一碰他就有反应,所以答应了他这个要求,后来才明白,楼西洲对她的绝色,其实毫无兴趣。
………

夜,奢靡浮华。

两人一起下楼,迈巴赫滴的一声被楼西洲解了锁,他打开正架的门,正要进去。

“楼西洲,姜磊呢,你司机呢?”

楼西洲回头,“怎么?”

花尽走到他面前,扯着他衣袖的一角,“怎么老是你开车,养个司机放在家里睡觉?”

“你想干什么?”

“让你司机来开车,你和我坐后面。”坐在一起才能恩恩爱爱。

楼西洲暗暗的咬了咬牙,彭,甩上了车门,低头,“花尽,你是不是哪儿有点毛病?”

“我没有。”

“怎么总有本事让我发火?”

“………那你别发火就行了,你给姜磊打电话,让他过来。”

不知是不是被气的失去了理智,还是怎么,他涔薄好看的唇角有不易察觉的笑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所谓物极必反。

“就这么喜欢我?”

“嗯,最喜欢你了。”她凑过去,拥抱他,投进他的怀抱里。

恰好一束光刷的一下打过来,花尽的眼睛被刺到,好一会儿她才睁眼,回头,红色的保时捷里坐着一个女人,正定定的看着这边,视线穿过了玻璃,和楼西洲对视。

顾沾衣的眼神,隔着那个炫亮的车灯,都把她的那种意外错愕还有几分我见犹怜的伤心给渲染的恰如其分。

看来她伤的确实是不重,这么快就出院了。

花尽从楼西洲的怀里抬头,去看他。灯光对着他,把他脸上一切的表情都雾化到一种模糊不清里,什么都看不清。

但花尽能感觉的到,他也在看顾沾衣。

她缓缓的站直身体,手却没有离开他的腰。说句实话,在男人的面前,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挫败过……无论他是不是在心猿意马的状态,但只要顾沾衣一出现……哪怕不是本人,只是一个电话,都能让他分神。

身后有开车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想起顾沾衣低柔的嗓音,“花小姐,我想和西洲聊聊,可以吗?”

还挺意外啊,以自我为中心的大小姐,找楼西洲谈话,竟然问她。

花尽看向他,“你谈么?”

楼西洲低头,影影灼灼里,他的眼神有一种看不懂的涌动,“你先上车等我。”

“那你快点儿。”

“嗯。”

花尽这才松开他,转身,看着顾沾衣………这才看到她的额头还是缠着纱布,穿着很单薄,平底鞋,一副羸弱娇柔的病态娇柔。

就这个样子……楼西洲估计会心疼了。

“顾小姐,麻烦你长话短说,很晚了。”

顾沾衣没有开口,可能是不大愿意和她说话吧。花尽也没有再说,上车,去了副驾。

保时捷的车灯在顾沾衣下车时就已经关闭,所以这灯光又恢复了清凉的昏暗模样,顾沾衣看男人的视线,也逐渐变化成了缱绻哀愁。

她眉头轻皱,痴痴的看着他,几次启唇又几次止住,那种欲言又止的脆弱,和百转千回的纠缠………纵是铁石心肠,怕是也会变成绕指柔。

更何况顾家大小姐的身价,就更多了一种千不该万不该让她难过的罪恶感。

无言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双手落兜,信雅,笔挺如松柏。

好半响,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顾沾衣还是开口,“西洲。”

两个字包含了她数不尽的委屈,不过区区五天,她和他之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莫非……她真的不该拒绝他的求婚。

楼西洲没有说话,那气场是成熟的,修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倾泻着,凌乱的不成形。

顾沾衣慢慢靠近他,在他半米远的距离停下,抬头,眼眶微红,但没有眼泪掉下来,泫然欲泣,最能勾动人脆弱的那根神经。

“我……”顾沾衣开口,有很多话哽在了喉咙,基于高傲,基于自尊,她说不出来,可又想……博一博。

“你是在气我吗?”用很轻柔的语气,“所以把花尽弄在身边,一个夜总会的老板。”

这种女人,只要一说出去,大家都会把她定位成【坏女人】,让男人白嫖不想负责的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楼西洲的声音很淡,乍一听听不出什么来,“我气你什么,我说了,你没有那么聪明,别瞎猜。”

“西洲。”顾沾衣又叫了他的名字,“我们回到五天前好么,你不认识这个女人,也没有和她纠缠过,你还是清清白白。”

“怎么,你是不想失去我么?”楼西洲反问。

顾沾衣的心头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又委屈又伤心又柔软,她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腰,“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西洲。”

这拥抱持续了不到五秒,他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离自己,隔的近了,才终于看到他的瞳仁。

漆黑的像是夜幕下的天空,看不到一丁点的光,扑朔迷离,深邃,温淡,还有一股和她……遥远的距离感。

她心里一跳。

“刚刚另外一个人女人抱了我,这一会儿我的怀抱实在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顾沾衣被这话惊的不知还做出什么反应来,就愣愣的看着他。

“顾小姐,你不想失去我,无非是不想失去我这个甘愿为你做事的男人罢了,我以为你拒绝我的求婚,是已经享受够了,不想,你这么贪心?”

顾沾衣后脊背发麻,西洲……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种话,他从来都是温柔细腻有耐心。

“对不起。”一阵风出来,把这三个字送进了他的耳朵里,同时也让她瘦弱的身板更加楚楚可怜,也让她的声音夹着一丝哀求,“原谅我上次的任性好么?”

男人身形未动,眉头未眨,眼睛里却有女人病态的不堪一击的样子。

“花尽今天去医院打我了,加上前几天她算计我那事儿,我真的喜欢不起她。如果……如果你真的要找女朋友,那,能不能换个人?西洲。”

花尽打她了这话,她真的是想试探。

五秒后,他问,“她打你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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