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辛寒光着膀子,只穿着短裤在细沙上不停地摔打,几十下过后感觉浑身肌肤火辣辣的疼,身上皮肤更是一片赤红。
见差不多了,便取来一旁的药酒擦拭全身。

这药酒有个好处,不似平常药酒需要年份,药材入酒便可使用,随着铁布衫功力的加深,药酒的年份也跟着增加,完全不影响使用,当然得不停加酒水和增补药材才行。

要是现在给辛寒那一坛上了年份的药酒,他可承受不了里面的药性,药性入体不是伤肾就是伤肝,简单一句话,功力不到便承受不住。

辛寒倒在手上一点药酒,两手急搓,待掌心火热,便用两手在身上各处均匀拍打,直到感觉周身滚烫才停止。

拿起软布锤,均匀的敲打前胸后和四肢,一刻钟之后再擦一遍药酒,这才算把‘铁布衫’一天的功课完成。

练完第一次铁布衫,辛寒只觉得浑身气血沸腾,赤着上身在院子里将自身的拳法打了一遍,然后又练习了八极拳的‘哼哈’二劲。

哼哈二劲是以声音震动内腑,声音虽然轻微,可内脏同样柔弱,正好相∑∏,合,功夫虽慢,但滴水石穿,天长日久以声音震动可以让内脏凝实,以后抱丹凝劲,内外劲力合一可都靠它。

练拳完毕他总感觉今天练拳劲时与往日有所不同,但要具体说出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但他知道这肯定是‘铁布衫’带来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他现在也不敢确定,一切都要铁布衫功夫上身之后,慢慢的才能看出来。

辛寒又取过康亲王送来的‘常胜枪’这家伙六十八斤沉,他如今也只能勉强练上一会,十几招过去便有些气喘,看来要想完全用这把大枪对敌可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把‘常胜大枪’收入虚空戒,本打算休息,却没想到这功夫张庚年和赵齐贤两人找上门来。

“两位哥哥怎么来了,吃过了吗?我这就叫厨子准备酒菜。”看着点被多德让进门的两人,辛寒擦了把汗迎了上去。

没了外人,私底下两人随意很多,接过一旁多德奉上的茶水张庚年才道:“吃过了,辛兄弟今天你让弟兄们缀上那些人都进城了。”

赵齐贤也道:“我们俩的意思是来问问,你打算怎么办,要不然咱们就下手拿人,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听说索大人今天那一趟算是白跑,看来这个功劳还要着落道咱们御前侍卫身上。”

“进城了?你们跟的哪个进城了?”辛寒丝毫不觉意外的问。

张庚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就是他!”

辛寒拿过来一看,画的一般,但神韵抓的很准一眼便能认出画上面的就是‘陈近南’。

他今天吩咐底下人画影图形,没想到御前侍卫们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这才不过半日便将陈近南的相貌落在了纸上,虽然有些失真,但见过陈近南的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他哪里知道这些御前侍卫都是二代出身,大户人家的子弟自然少不了琴棋书画这些爱好,找出几个能作画的一点都不难。

张庚年道:“那些人干什么的都有,开药店,肉铺的,走街串巷的,做买卖的,都在京城里有营生,只有这个白面书生不知来路正领着两个人在京城里瞎逛呢。”

赵齐贤又道:“辛兄弟,你别看此人像个小白脸似得,但经过兄弟们的暗中观察那些贼人们就以此人为尊,应该是条大鱼。”

辛寒点点头:“先养着吧,暂且不要动,一来那些人背后有没有人还不好说先观察一阵子,看看能不能抓到更大的,这些人我看也就是一些江湖豪客,对打击鳌拜一党半分用处也没有。”

“这二来抓人也不是咱们该管的事,等真要掉出大鱼我在禀告皇上,功劳少不了咱们的。你们就注意他们是否和朝中大臣有所接触便可。”

这些话听着有些道理,其实辛寒是为了转移视线罢了,他可不想抓陈近南和天地会的人,至少没威胁到自己之前,并不想与之为敌,只掌握这些人的行动就行了。

“走,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成色。”辛寒换了件衣服带着两人出了家门。

张庚年带路,三人一路到了一间茶馆门前。

“辛兄弟,那人就在里面!”

辛寒点头道:“两位哥哥先隐藏起来,我进去看看。”

这间茶馆有两层,辛寒进到一层发现坐了五六个人,喝着茶水,吃着瓜子,听着说书先生讲书,却没有陈近南。

伙计迎了上来,辛寒直接问道:“二楼有位置么?”

伙计说有,但想听书还是一楼听着真亮。

辛寒摇摇头:“就去二楼,我等人。”

跟着伙计上了二楼,楼上就一桌客人,此时见有人上楼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辛寒感觉身上立刻被几道目光盯住,他抬头看了过去发现陈近南就在中间坐着,两侧各坐了一人,这两人一个精壮,另一个胖胖的长相富态好像富商,此刻三人如电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辛寒心中一紧,他感觉敏锐,若无意外那两个老者也是高手,至少要比海大富厉害。

他心中想着,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往那边扫了一眼便跟着伙计找了一张靠近一楼栏杆的位置,点了一壶茶水几个果盘,装作听书。

可这样他也没能摆脱几人的目光,辛寒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暴露目标了?要不要先撤出去再说,若是此刻交上手自己可没把握全身而退。

正想着,陈近南身边那个像是富商的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长条状的东西,用布包着也不知是什么。

这胖子走到辛寒跟前笑呵呵的道:“小兄弟,我刚从广东到京城行商,今天买了个好东西说是汉朝的,我也不懂这个,我见你衣着华贵必是贵人,你帮我看看这东西是真是假。”

辛寒刚要拒绝,这胖子不容分说便将长条布包打开,里面放着两根黑漆漆如铁条般的东西。

胖子拿出一根朝辛寒递了过来,忽然间‘哎呦’一声,好似脱手没拿稳,那铁条般的东西竖着落了下去,正巧朝辛寒的脚面戳了过去。

这铁家伙戳到脚上不残也伤,那胖子嘴上喊的痛快,可眼睛却盯着辛寒的表情。

辛寒第一眼看见这东西便认出来了,这哪是什么古董,虽然瞅着古香古色,但这就是武人用的铁尺。

辛寒本想装作惊骇的模样,不去管它,料想天地会的人也不能伤害无辜,却没想到那胖子任凭铁尺坠落,丝毫没有去管的意思。

辛寒哪里还能等这铁尺伤了自己,当即脚尖一勾铁尺倒飞直奔胖子肚子就撞了过去。

同时辛寒心中一动大喊一声:“敢偷袭老子,让你好看。”

喊完这句话便装作不依不饶,上步就是一拳。

虽然动手了,但辛寒也不想让陈近南等人认为自己是奔着他们来的,只能把戏做下去。

那胖子本来伸手一抄便能把铁尺接在手中,可辛寒这一拳妙就妙在,如果他接那铁尺必定被辛寒打中,若是挡下这一拳,铁尺又是个威胁。

“咦。”胖子虽然料想辛寒会功夫,却没想到反应这么机敏,而且反击起来也让他手忙脚乱一番。

胖子身形一晃,灵巧如同猿猴和体型一点也不相称,瞬间躲开铁尺和辛寒的一拳,任凭铁尺落在地上。

“好朋友,哪路的英雄报个号吧?”胖子此刻收了嘻皮笑脸一脸冷色的看着辛寒。

“什么哪路的?说!是谁派你们来偷袭老子。”辛寒脸带怒色仿佛气愤到了极点。

胖子呵呵一笑:“朋友,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了,好!就让方某来会会你。”

说完两脚一踏,一个弓步冲拳,势如虎啸朝辛寒打了过来。

胖子一出手便是猛攻,辛寒见这胖子也是走的刚猛一路,见猎心喜,用八极拳应了上去,两人一出手便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

瞬间这二楼噼里啪啦,桌椅板凳,凡是被两人拳脚扫倒的都变砸个稀碎,一时间两人打了个半斤八两不分胜负。

陈近南面沉似水,那个精装的汉子小声道:“总舵主,用不用我上去与老方合力将这人拿下逼问清楚?”

陈近南摇摇头:“看看再说,也许是误会也说不定。”

这精壮汉子一想也对,若是官兵的话,此刻已经动手了,为何还没有其他动静。

辛寒和胖子这一打弄出好大的动静,一楼的客人都抻着脖子往上瞅,那掌柜的可受不了,这买卖要是被砸了,可上哪说理去。

硬着头皮上了二楼:“两位爷,别打了,有话好说,要是惊动了官府对您二位爷都不好。”

陈近南身旁那精壮汉子一听这掌柜的要报官立刻说道:“掌柜的,不用担心,打坏了东西我照价陪偿。”

那掌柜的没看他反而盯着辛寒瞄了半天忽然道:“这位爷可是擒拿鳌拜的御前侍卫总管辛寒辛大人?”

他这一说辛寒暗叫不好,没想到这个掌柜的认识自己,暴露了。

陈近南和那精壮的汉子眼神顿时一凝。

那胖子身形暴退开口问道:“是你擒拿的鳌拜?”

辛寒冷冷看着三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对本官动手,若是说不明白别怪本官不讲江湖道义将你们都抓进大牢里面去。”

这时外面的张庚年和赵齐贤发现不对已经闯了进来,正听见辛寒说话,知道辛寒还在演戏。

张庚年眼睛一转:“辛兄弟,不是约好了吃茶的吗,这是怎么了,我们哥俩晚来一步怎么就跟人动上手了。”

辛寒一听暗喜,心道这个梯子搭的好:“二位哥哥,来的正巧,那胖子出手偷袭我,咱们一起出手抓他见官。”

陈近南身旁那个精壮汉子一听这话就要抄家伙动手,却被陈近南死死拉住。

只见陈近南上前拱手道:“原来是辛大人,辛大人智勇双全擒拿鳌拜天下何人不敬仰,这次一场误会得罪了辛大人,还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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