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从目录开始,每个字都是用毛笔写成,瞅着倒是秀气得很。
可问题是:这些字都是繁体字啊!

而且还都是竖着写的,看着那个别扭!

我吭呲瘪肚、辨认了好半天,也没看懂几句话。

再仔细琢磨一会儿,我才猛的一拍脑门,反应过来。

妈了个咸鸭蛋——

这书应该从右往左读!

我把这本没写书名的阴阳灵异实录,赶紧甩给耿言,由衷佩服说道:“三日不见,真得刮眼睛相看啊!”

“这些字儿,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他们。在这方面,你可比我强多了。”

本来是好心好意的夸赞话语,可等我说完后,就发现耿言的脸,比刚才还黑。

“得水儿,你别胡说八道,上初中那会儿,我成绩还不如你呢,我哪认识这些?”

“我知道的那些阴阳灵异实录,都是师父亲口讲给我听的。得水儿,你咋埋汰人不带脏字儿呢?”

这家伙,给我造的还挺尴尬!

我这是马屁没拍明白,直接呼马脸上了,受力面儿不对。

我道了个歉,耿言心宽,也没往深了寻思。

他把书放在床铺边儿,正式讲了起来。

这事儿,发生在清朝某一位状元身上。

为了避免麻烦,这里隐去真名,暂且称呼他为孙正然。

当说到“状元”二字时,兴许是触动了耿言想好好读书、考大学的小心思。

他还就此展开话题,说到古时考试有多难考。

要是能连中“解(jiè)元”、“会元”、“状元”,那便是“大三元”,更是难上加难了。

“得水儿,千年科举,能考上状元的,共有八百多人;而能连中三元、成为大三元的,却只有十七人啊!”二师哥感慨说道。

我瞅他那小老样,好像特想回到古代,考上状元。

瞥了瞥窗外,我估摸着杏儿,用不了多久就能洗完澡。

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他磨磨叨叨呢。

于是我就没好气儿的说道:“赶紧进入正题儿,别再跟我说那大三元了啊!”

“你要是再跟我提大三元,那我就跟你仔细唠唠大四喜、十三幺、清一色、对对胡”

村儿里虽然没流行打麻将,不过县城的麻将游戏机已经流行起来。

白小跳领我去县城玩儿过两次,对此,我倒是不陌生。

二师哥顿了顿,翻了好几下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个啥。

他那方正的国字脸,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就被我气黑三回。

“你你净扯犊子,我说的说的大三元,跟你想的那些,是是一个意思嘛?”

二师哥都让我给气磕巴了,瞅他那一出,我在心里就憋不住想乐。

自打上山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把耿言当成外人儿,更没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师哥。

所以我俩说话唠嗑时,就显得我有些没大没小、不懂规矩了。

我说:那你快说吧,一会儿杏儿完事儿,我俩就要回村儿啦!

要不你也跟着我一起回村儿,咱们可以边走边聊、边吃边唠。

兴许二师哥有别的重要事儿,他婉拒了我的好意。

不过重新聊起话题时,他终于不再拖泥带水了,干脆的很。

话说孙正然考上状元后,倒是没忘了本,带上了他家的老娘们儿,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孙正然极受皇帝赏识,被下旨朱批为“南书房行走,实录馆纂修”,也算是委以重任。

本来挺好一个差事,将来注定锦绣前程、风光无限。

但正因为他那败家娘们儿,结果坏菜了。

那天孙正然因为一件小事儿,跟家里的悍妇吵了一架。

孙正然嘴笨,没干过他媳妇儿,一气之下,就去了老铁家散心。

赶得也巧,那天正好来了工作,馆史送来一本实录让孙正然校正。

结果那老娘们也没当回事儿,随手扔在一边;第二天,她又原封不动的把实录还给馆史。

等到皇帝看到那本实录时,顿时就气的鸡头白脸的。

因为在里面,发现了一处极其严重的错误。

皇帝当时就发飙了,说:这是啥**公务员?咋心脏比舞台还大呢?特么的,赶紧让他滚犊子。

原话便是:“其精神不周、办事疏忽,著革职永不叙用。”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说村儿里常说一句话:老娘们败家,房倒屋塌。

现在一看,这话说的真对啊!

挺尿性一个状元,结果让他媳妇儿,给坑成了犊子型?

当然,这也有孙正然的原因,他压根儿就没那个当官儿的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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