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没有接连灾祸,我倒是不太清楚。
不过他能算出我三十岁的大命坎儿,又把我小时候的两次劫难,掐算的极其准确。

这样的人不是老神仙,那谁是?

我都有种直觉:遇见这道爷,我就算抱住大腿了,而且还是大象腿级别的!

“这个倒是好说。不过,一语成谶,谶语化尘你总要拿出点钱财才行啊!”

道爷轻握着拐棍,干瘪的右手上下滑动两下说道。

他那四个字、四个字往外冒的词儿,我倒是没太听懂,不过他提到钱财二字,我倒是明白了。

他在向我要钱!

想想也是,自古就有“破财消灾”的说法,要是不掏点儿钱,我还觉得不咋对劲儿呢。

我问道:“多少钱够?”

兜里揣着五十块,我还一分没花,所以心里底气足的很。

道爷伸出一根手指。

我试探问道:“一一块钱?”

一块钱可不算少了,我爹买一盒“黑五星”,也就才一毛二呢。

道爷支楞着耳朵,略微犹豫一下,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含糊其辞的说道:“反正化解灾祸这事儿,就看你自个的诚意,多了少了,都是个心意不是?”

“而且这钱啊,我是左手来、右手去,跟老夫我、倒是没太大关联啊!”

我仔细品着他的话,越品就越觉得他话里面有玄机。

最后我也不犹豫了,咬牙掏出一张“大团结”,递到了他手里。

钱,的确是好东西,可自个儿,也得有命花不是?

要是连小命都没有了,那我留这老多钱干个**?

当然,我也不能给他太多。

我不能完全相信他,兜里留些钱,还另有用途呢。

道爷两手捋着“大团结”的边儿,接连捋了三遍过后,他才一把握住拳头,将那钱紧紧握在了手里。

“嘿!得水儿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敞亮人儿啊!”

“这么着,我也大方点,把这好玩意儿暂时借给你,先帮你破了最近的灾祸。”

“一个礼拜过后,我再到横道河子找你,咱们接着商议,如何破解你三十岁的劫难!”

说着话,他左手伸向脖子,哆哆嗦嗦、取下一根尼龙绳粗细的红绳。

红绳的一端,还系着个造型奇特的小石像。

那小石像乍一看,像是一条发了飙的土狗;再仔细琢磨琢磨,又像只古怪的小狮子。

我琢磨着,莫非——这就是白小跳曾说过的狮子狗模样?

道爷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我。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让我戴在自个儿的脖子上。

我点点头,接过那小东西,只觉得入手清凉滑润,说不出的舒服,顺手我就挂在了脖颈上。

“可千万别忘了,这东西是我暂时借给你的,可不是送给你的,过几天我还要取回来。”

“此外,老夫与你相遇的事情,不要说给第二个人知晓。天机不可泄露,你要切切放在心上。”

在我轻捏着那小东西研究时,道爷语气郑重的叮嘱说道。

我哼哈答应了两声,正想再多问几句我近期灾祸的事儿,突然间听到身后传来杏儿的叫声,语气有些焦急。

我说:“道爷,你先等我会儿,我过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也没听到他怎么回答,我撒腿就向杏儿的方向跑去。

跟杏儿碰面时,发现她手里多了一个布包袱,里面鼓鼓胀胀的,里面八成装着她新买的衣裳。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杏儿就埋怨我,说我不听话,胡乱跑,让她好一阵着急。

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好像找了我有一会儿了。

“杏儿,你先在这儿等我两分钟,我去去就来;刚才就是在县医院里遇到个熟人,等我和他打过招呼后,咱们就出发。”我撒谎说道。

杏儿心思单纯,丁点儿没有意识到我在撒谎,只是催促我快去快回,还嘟囔说,往后没经过她的允许,可不能再随便乱跑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心思犟嘴,赶紧朝医院大院儿跑去。

刚才我是生怕杏儿着急,所以简单和道爷说了两句,就跑了回来。

这会儿,我是想跟他再多说几句,哪怕就两三分钟,把我最近要遭遇的灾祸情况,打听清楚也行啊。

我使出八步赶大鹅的劲儿,片刻后就来到先前的那长条椅前,左右瞅了瞅——

咦?

道爷他人呢?

我这一来一去的,充其量就是十几秒钟,铁定不到半分钟。

可就这么屁大会儿工夫,他就能跑没影儿?

他一个瞎了双眼的老头儿,咋跑的?

在原地愣了愣,有心想要去追,可又不知该朝哪个方向去,想了想,也就只能拉屁倒了。

跟杏儿再次碰面后,我始终没提道爷那一茬。

一来是对方很郑重的叮嘱过,我怕自己欠欠儿的说出去,真会泄漏什么天机。

二来我也怕自己上当受骗,再让杏儿看轻我,以为我是傻了吧唧的土狍子。

虽然我觉得,这可能性很小很小,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杏儿陪着我,去大市街(gai)儿买了一角后鞧,足有三十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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