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释放后,我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冰冷的天花板,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尽头。
裴修明冷静自持地抽身离开,而我,因为双腿瘫软无力,只得翻了个身,静静地休息。眼泪从无到有,再次来袭。

我不知道裴修明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说好了好聚好散的吗?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他洗完澡出来之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从衣橱里慢条斯理地拿衣服穿上。健硕的肌肉匀称有致,好看的人鱼线性感极了。而这一抹春色很快被白色的衬衣覆盖,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任谁也不会相信刚刚在这张床上对我施暴的就是他。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我恨恨地在心底啐了他一句,便进了浴室洗澡。因为下身酸胀得厉害,只好站在花洒下面冲淋浴。热水洒遍了全身,一点一点地冲刷我身上的尘埃,却怎么也冲刷不了我身上的印记。

而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喊了两份外卖送过来了。

热腾腾的菜,明明饿得要命,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裴修明说,“浪浪,过来陪我一起吃饭。”

裴修明说,“别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刚刚难道没有满足你吗?”

“我忙得要命,还知道抽空顾及你的需求,你应该懂得感恩。快点过来吃饭,不然我能抽出一个小时来整你,还能抽出五个小时来整得你下不来床。”

我闷声不吭,思绪却在神游。

很奇怪,到了这个时候,我还在想,裴修明终究是裴修明,从来没有爱过我,一直不过是在我的身上发泄而已。就连那些仅有的温存,在此刻看来就像是讽刺,嘲笑着我的傻逼与滥情。

就在前几天,电视新闻还刚刚报道过,裴修明跟谭思思一起参加某个艺术馆的拍卖会,据说他为了博美人一笑,拍下一条七百多万的钻石项链送给新婚妻子做结婚礼物,羡煞旁人。

当时我在想,对于裴修明的财富而言,七百万算多还是算少?那么我呢?他买了我的初夜,不过才十万块。当时真的感觉自己就是脸颊的大白菜,随便放在哪个市场上,都只是白菜价。而谭思思,是高级珍贵的花朵,花大价钱娶回家,用大心血哄她她是他一生守护,真心呵护的温室里的花朵。

我冷笑一声,将桌子上的快餐扔到了垃圾桶,“裴修明,你不要恶心我。我讨厌被你碰!”

他怔了一下,难得没有呛我声,可能是因为他也饿了,没空跟我顶真吧。

我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临走时还不忘将王总交代的东西扔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原本有些饿的肚子,现在忽然被愤怒填得满满的。我发誓,再也不要傻不拉几地来自投罗网,被他当做发泄的“使用工具”。

从那天起,我尽量避免跟他正面接触。他偶尔会来王总办公室,看到我也不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偶尔对我工作上的事情提要求,我一声不吭地听取他的意见,非常乖巧地不说半句废话,我想让自己表现得温顺一点,这样就抚不到他的逆鳞,他就算哪里有不满也无处可发挥。

他偶尔还会去品城公寓找我,我基本上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避而不见。

很快夏天又过去了,秋天来了,这时候,市里的人忽然打电话过来说夏伟才在监狱里表现还不错,正在积极减刑,而且他本人的身体也不太好,在监狱里面曾经中风过一次,现在手脚不太灵活,对于监狱里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希望我作为监护人,能够看管好他。

我还没弄懂他的意思,村干部又打电话过来了。

他们说夏伟才身体情况不理想,要保外就医,让我跟我妈做好心理准备。当时我就一口回绝了村里的主任,我说夏伟才跟我们母女俩已经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他就算是死在监狱里也是咎由自取,凭什么还要我跟我妈受苦?我妈已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很快就会被法院判处离婚的。

其实我不知道村干部打电话给我不是来咨询我的意见的,只是通知我们夏伟才要会回来了。

我问我妈,“妈,他要回来了,你还让他进门吗?”

“小洁,这人错一时,不会错一世的。你先等等,房间里有几封他从监狱里面写出来的信。我看他应该已经知道错误了,高墙之内的日子不好过。他老跟我提起以前咱们在村子里的日子,说等他回来了,就跟我一起工作,好好照顾家,好好照顾你长大嫁人。”

我的心一冷,难以置信地喊道,“妈!夏伟才对我们做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我们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原谅他呢?”

妈妈脸上恬淡的笑容渐渐僵住,她握住我的手,“小洁,妈知道你恨他。可是他对咱们家有恩啊。小洁,还记得以前咱们娘儿俩跪在乡镇府门口的时候吗?还记得当时他是怎么帮助我们的吗?”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