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的人,自以为是的安排,呵。
我看着裴修明,眼里是我从未懂得过的陌生,就好像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我低着头不再看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本来就过得好好的。裴修明,我们之间的交易早就结束了,现在我想一个人生活,不带你。我还想结婚,也还想嫁人,求求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怀着我的孩子,还妄想嫁人?谁会愿意娶你?嘉禾的那个财务吗?”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恨不得把我的骨头捏碎,咬牙切齿地说,“浪浪,这是你的真心话?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没有我一丁点的位置。”

我发现他在冷笑,这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旋即,他一把将我摔在墙上,狠狠地抓住我的头发,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说嫁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肮脏下作,随便什么男人都能凑上去。怎么,我裴修明哪里配不上你吗?我对你稍微好了一点就认不清自己了?呵,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永远都是自作聪明。”

下等人,我心里冷笑。下等人生的孩子,肯定也是下等人吧?

我顾不得头发传来的痛楚,鼓起勇气来,迎面倔强地看着他,“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交易,裴总还是不要当真了。”

有一种人的变态是藏在骨子里的,既然觉得我变态下作,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困在这里?呵。裴修明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粗粝的指腹摩梭着我的脸颊,忽然对着我的脖子又啃又咬,似是要报复我的不听话。

我呆呆地看着房间顶上漂亮的射灯,仍由他将我的衣服撕碎。他根本就失去了理性,根本就听不进我的任何解释和辩驳,更可笑的是,我根本就不想辩驳什么。他抓着我的头发,扇了我好几个巴掌,我一声不吭地忍者泪水,他冷冽地笑了笑,扣着我的下巴说,“周洁,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做戏,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见我不说话,他又一巴掌甩了下来,“哑巴了?”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声嘶力竭,“裴修明,我恨你!你给我滚远点!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压在我身上,并不吻我,而是恶劣地将手指伸到我那里,反复摸着,一点点地看着我的反应,好似不想错过一点点我浪荡的样子。挣扎不开,唯有拼命扭动,他的笑声在这样的情境下显得非常恶劣,透过我越来越湿润的底裤,讥讽地问,“还恨我吗?我看你爱我爱得不得了。”

我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下午,夏伟才把我困在男厕所的单间里,死死地扣住我的脑袋。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失声痛哭,“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看在我还怀孕着的份上,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裴修明看着我求饶的模样,忽然颓然地松开了我,顺便拉过被子给我近乎一丝不挂的身躯盖上。半晌,他低沉着声音说,“知道就好。”

这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先休息,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自己哭得声嘶力竭,嗓子都哑了。眼睛也酸疼极了,干脆闭眼睡了一觉。就连睡觉,也全是噩梦,噩梦一个接着一个,我转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一样的呼吸困难。

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阿姨刚刚推开房门进来,笑着说,“晚上煮了虾仁粥,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先生在书房里办公,我们待会一起去喊他。”

我撑起身子,才看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轻轻说,“谢谢阿姨,我穿好衣服就自己先下去,麻烦你先去喊他吧。”

阿姨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太好,终究没说什么,轻轻地带上门,去了书房。我打开衣橱,吓了一跳,有钱人真会玩。里面赫然一个很大的衣帽间,一排排的衣服全是我没见过的品牌,看起来都是崭新的。我犹豫了很久,才从里面挑选了一件纯棉的长裙,我想这个可能没那么贵。

换好衣服,我扶着木质扶手慢悠悠地下楼,每一步都走得分外沉重。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服裴修明让我回去,但我知道他既然已经这样了,一定不肯轻易答应。但是我又是一定要回去的,我得去上班,而且我要是不回去妈肯定会担心的。这个家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还没走到楼下,裴修明已经走到我身边,牵过我的手,我别扭地想要抽开手,他却故意使坏地捏着我,我吃痛地叫出声来,“你干嘛!”

语气中,却有一丝娇嗔的意味,阿姨刚好从厨房出来,看着我们俩互动,笑得合不拢嘴。

“还有心情生气,看来也不是很伤心。”裴修明的语言风轻云淡,一转眼他已经换了一身西装,偌大的古典灯饰柔和的光芒倾泻下来,他的周身好似镀了一层光,非常养眼。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中龙凤,说的就是他这一种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已经跟毛欣说过了你在我这边,她会替你照顾妈妈。”裴修明慢条斯理地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裴修明,你不能”

他已经是忽然表现出非常的不耐烦,“周洁,刚刚哭着向我求饶的样子,我不介意再带你温习一遍。”

我怯懦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埋下头吃粥,我当然不要他带我重新温习一遍,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忤逆他的下场。

裴修明静静地陪我吃完晚饭,然后就出去了。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无所事事,就跟阿姨聊天。原来这处别墅在年前就已经建好了,只是当时周边的土地还没有开发,所以道路不通。现在周边开发又有人造湖又有音乐馆,交通也四通八达了。

阿姨看着我,忽然说,她自己的孩子也跟我差不多大,但孙子已经四岁了。小夫妻两个经常吵架,但吵架之后又腻得跟什么一样。她叫我放宽心,不要跟裴修明置气。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阿姨,我跟他不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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