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肖骁说,那个男人在江北别墅的房产是林心兰送的,林心兰一回国就会去那里。
那个男人是个健身教练,身材好的一笔,想必也让林心兰爽了很多回。江北别墅群是一堆有钱人住的地方,裴修明就是靠着这个噱头赚足了资本。第一次到这里来,我也不由得为这里的规划暗自叫好。

进了大门,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那间别墅,而林心兰好像早就等着我们过来似的,我们的车子一停到门口,自动门就缓缓开启,肖骁绕过来为我打开副驾驶的门,然后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林心兰就在客厅里等着,身后杵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气场十足。看到我跟肖骁过来了,笑着说,“你们小夫妻可真准时,想带孩子走,好办,过来把这个签了。”

就知道林心兰没安好心,我瞄了一眼那份文件,原来林心兰是想要肖家在军工设备上的一些股权,转让协议上的名字是林心兰的哥哥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绑架闹闹刚开始并不是为了针对我,而是为了这部分国家兵器制造厂的原始股份!

这女人,心真大!

“林心兰,你先让我见女儿。我们必须看到她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才会考虑合同的事。”我说。

林心兰见我这么说,不由眉毛挑了挑,“这才领证几个小时啊?就以肖太太的身份自居,谭婷婷你还真是会进入角色。”

“你什么意思?”我握着拳问她。

“行吧,既然弟妹这么着急,老三你就先去把孩子带过来。”林心兰将那份合约递给肖骁,笑吟吟地说,“肖骁,你签字。”

然后那个被叫做老三的黑汉子就上楼去带人,肖骁瞄了一眼合约,接过来翻看。

我心想,现在一定要拖延时间,不能急着签字,现在的局势谁都说不清,但我要的只是闹闹的平安。

“妈妈!”闹闹的声音!

我一抬头,就看到老三把闹闹抱出来了。远远望去,闹闹白净的脸上多了一条血痕,看得我心疼得要命。我真想把她抱到怀里,但老三并没有下来,而是站在楼梯口冷冷的看着下面的情况。

我赶紧起身冲上楼梯,却被两个保镖拦在了楼梯口,“谭小姐,你不能上去。”

我挣扎了两下,但他们力气大,我推不过,不得不放弃了。我远远地看着闹闹,担心地嘱咐,“闹闹你别乱动,你旁边这个叔叔手里有刀,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知道。”闹闹点了点头,纯净的大眼睛写满了乖巧。

我看着老三手里那一把贴在闹闹身上的匕首,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天赐一股洪荒之力把这个老三打飞到火星去!

林心兰瞄了我一眼,见我这个样子更得意了,阴阳怪气地说,“肖骁,其实这个协议你不想签,我也不逼你。毕竟这些年来,我们没有亲情,也有友情在。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其实不应该我插手来管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跟你姐夫结婚这么些年,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我也很想要个孩子;要是你不签协议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把闹闹当做自己的女儿养。只是这样的话,就让你们一家三口永远的分开了,我也很为难。”

肖骁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林心兰,那眼神里有恨,也有厌恶,更多的是警告跟不满。

“我签字,你放人!”他从口袋里拿出签字笔,正准备在合同上签字,被我拦住了。

我说,“肖骁,你别冲动,这件事情关乎你整个肖家的利益。要签字的话,先让老三放了孩子。”

林心兰不爽了,见我坏她的好事,警告地说,“谭婷婷你站一边去,别忘了你孩子在我手上。让我放了孩子,你以为我傻吗?我劝你安分点。要是老三轻轻一推,她‘不小心’从那么高的楼梯摔下来,不死也残废了吧?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残废吗?”

说罢那个老三真的推了一把闹闹,闹闹的身子就在楼梯口,微微前倾着。她一下子吓坏了,哭着说,“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我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林心兰这女人真可恶!

“你个疯子!”我狠狠一甩,把她推了按在沙发上。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疯狂过,林心兰全身都是昂贵的香水味,头发上都是护理的香味,整个人搞得跟香妃一样,可就是遮不住她身上的骚气。我不顾一切地抡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对准了她的脑袋,“林心兰,你放了我女儿,不然我一下子能把你脑浆子打爆出来!你信不信!”

“你要是觉得你敢打我,我的人就不敢打你女儿,那你就大错特错。”林心兰被我压在身下还那么嚣张,笑着说,“但是你要是真的敢对我下手的话,最好一下子杀死我,不然你这个肖太太,可就变成得吃一辈子牢饭的肖太太了。哈哈,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好好笑。”

我握着烟灰缸的手都在颤抖,然而在林心兰这样的女人面前,我决不能认怂,既然已经出手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说,“别什么事都拿我女儿做借口,林心兰,我忍你很久了,要是不想死的话,立即放了闹闹。”

我真的没客气,一狠心,抡起烟灰缸砸在她的肩膀上,那力度,就是想让她知道我谭婷婷不是好欺负的主。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闹闹置于危险的境地从而跟我们讲条件,真是太无耻了!

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无论如何,就算是杀了林心兰,我也要救下闹闹!

人在绝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求生,背水一战的事儿,靠的全是孤勇。我这辈子没什么割舍不下的,唯一的的牵挂就是闹闹。当我发现委曲求全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只得奋力一搏。

林心兰左肩的骨头没碎也裂了,她疼得全身瑟缩成一团。但我还是没有放开她,继续死死摁着她,“让他放人,不然我说到做到。为了女儿的去坐牢又如何?牢底儿坐穿了我都不怕!”

在我们争执的这阵子,肖骁已经将合约签好了扔在茶几上,冷峻地看着林心兰说,“你要的在这里,放人!”

林心兰好不容易张开的眼睛忽然迸射出光亮,就那样恶狠狠地盯着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摁住了左肩,看样子伤得不轻。说句心里话要是我现在手上的不是烟灰缸而是刀子的话,早把她的脸给划伤了,其实她有什么事直接冲着我来,我肯定不怕她。可她草泥马的,竟然敢动我女儿!就是把她划成丑八怪也不解恨!

她冷哼了一声,看着我说,“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谭婷婷,你别怪我心狠,这是你逼我的。”

她说完就准备喊人动手,我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先发制人地对着那些保镖大喊一声,“你们谁敢动!”

我堵住了她的嘴巴,她发不出声音就来咬我。但我不怕被她咬,当时我真天真,以为我只要把她的嘴巴堵起来就是胜利。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