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肆回到家的时候,刚开门就看见了夏久安坐在窗边的地上,撑着头看着窗外发呆,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脑后,阳光洒在头顶,像是被一层暖意所包围着。
站在门口的言肆有些恍神,随意把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抬脚走了进去。

“诶,你回来啦?”回过神来的夏久安听到声音转过了头,正看见言肆走向沙发,于是自己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跟了过去。

言肆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看着在旁边坐下来的夏久安,莫名的语气就缓和了下来,“嗯。”

她每次都会闹脾气,却又能在下一秒钟再看到他的时候就像事情没发生过一样,总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不会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好像什么都不值得在意一样。

“我刚刚在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夏久安朝他挪了挪,兴致勃勃的指着蜷成一团的猫,“总不能让它是个黑户口是吧?”

“想出来了?”言肆靠在沙发上看着她,修长的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惬意的样子。

“没有”夏久安偏着头靠在沙发上。

总不能真的管一只猫叫狗子吧,以后出去找猫的时候到处叫狗子,人家问你的狗子长啥样,你说是只灰色的猫。

这不神经病吗

手指轻轻的在沙发上敲打着,脑子里也飞快的转动。

言肆见她没有说话,自己也懒得再开口,看了看窝在角落的猫,视线重新挪回了她的身上。

夏久安靠着沙发,头低低的看着沙发上细细的纹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抬起头,双眼发亮的对上了言肆的目光,“叫小肆怎么样,放肆的肆”

当初人家跟她介绍言肆的时候就是这样介绍的,言家公子言肆,放肆的肆。

言肆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直起身子正坐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否决了她,“不行。”

“哦”夏久安闷闷的看了他一眼,不行就算了,大不了用她的名字!“那就叫小久吧,哼!”

言肆:“”

有些时候真的感觉自己跟不上夏久安的思维,太跳跃了。

俯身扯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言肆便起了身,修长的身子映出了一片阴影,遮住了夏久安眼前的一些光亮。

感觉到自己眼前的光线暗了暗,低头出神的夏久安蓦然抬起了头,下意识的抓住眼前人的手腕,“你去哪儿?”

言肆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尖有些凉凉的,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挪到窗边晒太阳的猫,“你的小久有罐头,我可没有。”

“”

原来是要去做饭

夏久安讪讪的松开了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沙发上跳了下去,站在他面前,摩拳擦掌的样子,像是要上战场,“我去做吧?”

“不了。”言肆冷冷的拒绝了她,推开她的肩膀侧身走过,进了厨房。

夏久安做饭的功力他见识过,面条做的很好吃,勉强能炒个饭,至于菜,惨不忍睹。

面条纵然再好吃,也不能顿顿吃吧。

言肆的口味很挑,自然自己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会差,所以偶尔会在家里自己做做饭。

至于夏久安,可能是没有做菜的天赋吧,就算是不难吃但也不会好吃,尤其是在她差点把厨房拆了之后,言肆就拒绝让她再进厨房了。

“我帮你吧!”

在沙发上呆坐了两分钟的夏久安突然出现在言肆的身后,靠在门框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嗯。”言肆回头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青菜递给了她,“把菜洗了。”

“好”夏久安挽起了袖子,接过菜走到了池子旁,打开水龙头认真的洗着菜。

窗外的余晖散去以后,天色便暗了下来,一点点的进入黑夜,厨房里的灯光把房间照的透亮,言肆换下了衬衣,穿着休闲服低头认真的在桌案上切着菜。

夏久安把头发束了起来,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靠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抹修长的身影,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你看咱们像不像在一起过日子的老夫老妻?”

她的声音很柔和,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响起,传入了言肆的耳朵,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头也没抬的回复了她。

“不像。”

意料之中的答案。

夏久安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像是了然于心的样子,只是脚有些落寞的在地上画了几个圈,没有再继续说话,安静的靠在一旁看着言肆熟练地动作。

是嘛,言肆这种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规划的人,未来总是要找个能为君做羹汤的女人的。言肆家里的厨房很大,在这样的空间里却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氛,耳边除了肉在热油里翻滚的声音,好像那句‘不像’还一直萦绕在夏久安的耳边,迟迟没有散去。

“你手机响了。”

言肆转头提醒她,把她从出神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夏久安静静的靠在一旁,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说话也不闹,垂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侧的头发垂到胸前,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炒菜的手顿了顿,心里突然有种不适应。

在他的意识里,未来的妻子就该是温柔体贴明事理,不做饭就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

可是这个样子的夏久安,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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