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沈煜刚回来没多久,对于这几年夏久安的事了解不多,但是这偌大的s城里,言肆站在巅峰,多少人仰慕或是关注着他,身边的消息更是传播甚广。
既然夏久安不说,他也就无心去问。

反正不管如何,他不会相信那个单纯倔强的小姑娘会变成那么不堪的人,况且她也不需要去攀附着言肆。

只是一人张嘴万人传,他挡不住这悠悠众口,只能坚定自己的内心。

言肆并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沉了沉,微微皱起了眉头,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还请言少爷说说,安安怎么就需要长记性了?”沈煜眉宇间带着愤怒,实在是难想感受到针线在皮肉中穿梭的痛楚的夏久安是什么样子,不由的捏紧了拳头,“是她给陶小姐开门开错了,还是陶小姐动刀子的时候她躲的那一下躲错了?”

夏久安斜靠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站在床脚的言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指节有些泛白,脸上却没有表情。

“我跟她的事,需要跟你解释吗?”

言肆睨了沈煜一眼,把手里的袋子扔到了夏久安的脚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看着他淡漠的样子,夏久安突然笑了出来,牵强的扯着嘴角,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她的手臂上还裹着纱布,还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就连他脚下那团鲜红的纱布都像是还泛着血光。

结果他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真讽刺啊。

“妈的!”沈煜脏话脱口而出,捏紧了拳头冲上去就挥向了言肆的嘴角,“针没扎在你身上你他妈是不知道多疼!凭什么安安还躺在医院就让这件事过去?”

猝不及防的一拳让言肆的嘴角挂了彩,他倒也没有反手打回去,只是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冷眼看着沈煜,“陶思瑜也还在医院。”

针是没扎在他身上,可是他却莫名的疼,疼到烦躁难安。

“关安安屁事?”沈煜拽紧了他的领口,一改往日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目光冷冽凶狠,“那是她自找的。”

“那又关你屁事。”言肆难得的爆了粗口,伸手推开了面前的沈煜,漆黑的眼底冰冷如霜,“你亲眼看到了吗?”

“我相信安安。”

沈煜深深的看了一眼嘴角带着苦笑的夏久安,目光坚定。

所以说,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

相信二字永远都不会是从言肆的嘴里说出来,这时候沈煜的这句话却像是温水浇在了那颗冰冷的心上,让她还能感受到自己还存在着。

有些时候夏久安真的觉得自己爱的好累,分文不值的样子显得好廉价,但是又下不定决心离开他。

所以她不想让沈煜他们来管陶思瑜和她这件事,只想看看言肆会有个什么态度。

言肆倒也没让她失望,一如既往的不信任,还有冷漠的表情。

绝望是一次次的失望攒出来的,她也很累了。

“沈煜,没事了,你回去吧。”夏久安笑着下了床,左手垂在身侧,伸出右手拉着沈煜的衣角晃了晃,努力挤出一个坦然的微笑,“有空了我给你打电话。”

言肆黑着脸站在一旁,嘴角还有些泛红,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夏久安抓着沈煜衣角的那只手,而沈煜转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伸手拍了拍夏久安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夏久安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沈煜离开之后才收回了视线,直直的盯着地板,垂着头站在言肆面前,一声不吭。沉默了许久,夏久安感觉自己腿都站酸了,身旁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说来也是,言肆也不是那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让她开心的人,只是今天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再去缠着他了。

或许这时候他要是让她滚,她可能也会滚了。

不会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的抱着他说“你赶我我也不走”,毕竟,她目前这样子都快成第二个杨过了,也抱不住他。

夏久安微微偏过头,看着自己那条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手臂,怪不得总觉得又痛又冷,毕竟这也是秋天,现在她是左边无袖右边长袖,被风一吹还真是冷的刺骨。

小声叹了口气,抬起脚就准备往外走,冷不防却被身旁的人抓住了手腕,“你去哪儿?”

夏久安背对着他,咬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往回拉的时候,像是把那道伤口又活生生的撕开了一样,眼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尽数滚落了出来,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你要是想看现场缝针的话,也被必要把我的伤口重新撕开吧。”

精致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那一阵痛感让她再也没绷住,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红着眼睛转头看着身后的人,“言肆,我真的疼。”

这回是真的没有骗你。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和滚落的眼泪,白净的脸上还写着隐忍,最后却实在是痛的咬住了下唇,把将要溢出口的啜泣声咽了回去。

言肆突然就慌了神,漆黑的眸底竟然生出了慌乱,赶紧松开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并不是有意的,只是看她突然要走,下意识的拉住了她。

“我”不是故意的。

高傲的人,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整。

夏久安看着那冷峻的轮廓,深邃的眼底像是闪过了一丝心疼,不由的嘲笑着自己疼出了幻觉。

看着眼前苍白着脸苦笑的夏久安,言肆像是口鼻被谁捂住了一样,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最后还是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把她揽进了怀里。

疼的话哭出来会好一些吧。

言肆的动作很轻,就算是把她搂进怀里,也避开了她的手臂,温暖的手掌按在她的头上,让她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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