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背上一条人命为代价,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些特别的原因;好了,你可以说了,我在认真听着呢。”对于这件事,锦念心中再是清楚不过,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余地。
既然如此,不管后边会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她先不去想。只要求一个知情权。

“锦念,你有些咄咄逼人了。”罗子爵眼中似有着不满。

“喔?难道我问问题的方式,态度上不够礼貌吗?那真是抱歉了!你们杀了我朋友,还指望我能温和相待、彬彬有礼,可惜我做不到。”锦念的瞳孔中央,火气在熊熊燃烧,一波一波的向上窜,真是叫人心惊胆战。

罗子爵的表情,终于收敛、变化。一、二分钟沉默的时间里,换了几个面孔。

锦念看着,逐渐面无表情起来。

“敢做,不敢认了?”她继续点火,这不是咄咄逼人,而是真的忍耐不住了。

“那只是个封家派过去照顾你的女佣,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朋友了?”罗子爵反问。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吧?”锦念的手指,攥的很紧很紧。

“是意外。”罗子爵强调。

“意外,呵,这辩解,太可笑了。”锦念明显不行。

罗子爵屏住了呼吸,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

“算了,无辜枉死的人,自然不会白白死去,阿娇的事,稍后再说;那么现在,罗子爵,我们来聊正事吧,你千方百计的诱我来这里,是有话要说,有事要做吧??来吧,你可以开始了。”事到如今,锦念反而是特别的平静。

“锦念,你是不是,有点恨我了??”罗子爵嘴角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出现了。

他温柔的问着,没有一丝火气。

“收起这一套好吗?你之前在我身边做了几个月的律师助理,演戏演的还不够累吗?”锦念冷冷的问。

罗子爵摸了摸鼻尖,来了个默认。

“你在微信里说起了从前,怎么??从前难道我们是认识的?”锦念话锋一转。

“我不明白。”罗子爵眼神咄咄,盯紧了她,“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装出这幅样子来??”

“真的不记得了。”锦念点了点太阳穴,“这里泡了些干扰记忆的药水进去,让我的记忆变的模模糊糊,我能回想到的人事物,全都只是支离破碎的片段而已,没有特殊的意义。”

“封龙霆干的?”罗子爵愤怒的质问。

“不,并不是他。我和他失散了很多年,后来是巧合才遇上的,你不要无缘无故的去找假想的罪魁祸首好吗?”教训完毕,锦念又问,“你也是和我在同一个孤儿院内长大的吗?不太对吧,你年纪比我?小了好几岁,就算真的是在孤儿院内曾经见过,你那时候应该也只是个抱在怀里的小小孩吧?”

还是那么小,连记忆里都是模糊的呢,怎么可能会生出那么大的仇恨来??

“哈哈哈!!你在套我的话?!”罗子爵愤怒的问。

“当然是套你的话,冤有头债有主,你做了这么多事,我必须得知道是怎么回事?坦白说,我觉的很冤枉,简直是无妄之灾;”锦念瞪了他一眼,冷冷的,杀气腾腾。

她可以平静的与罗子爵闲聊,全都归功于她之前的律师从业经历。可真心是,一想到了阿娇,锦念就觉的自己可能随时要爆发了似的。

她必须一再的克制,才能让自己保持着理智和清醒,不要被私人的情绪主宰了自己的判断。

“你冤枉吗??不,我不觉得你冤枉!!”罗子爵的冷静,在锦念的引导之下,渐渐的破碎了起来。

他瞪着锦念,眼眶微红,眼神冰冷。

“喔?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锦念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我问你,你的胸口的位置,是不是有一道伤疤?是刀伤!”罗子爵生怕锦念会否认,讲的细致极了。

“是,那道伤,几乎要了我的命,再往里边一点点,再好的医生也救不回我的命;怎么,这道伤和你也有关联了??”锦念的大脑里,迅速的涌出了许多猜测。

但罗子爵的年龄摆在那里呢,真心是很难联想到更多了。

“锦念,你毁了我的人生。”罗子爵的拳,直接向后砸去。

哗啦啦

一扇玻璃,砸个粉碎。

他的手,亦是血肉模糊。

这般自残自虐,疼的人是他,流血的人也是他,真不知有什么意义。

锦念愣愣的看了一会,“我毁了你的人生??我怎么毁的??你说的清楚点!!”

“如果那时你死去了,或许后来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你也不必在锦家遭了那么多年的罪,瞧,这有多好;可是,你为什么要生命力顽强的活下来呢??你活着,就像一根刺似的,卡在那里,让人心里边疼痛不止,让人没办法彻底忘记;”他毁掉了窗户,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来。

锦念没有躲避。

因为已是躲无可躲,何必白费了功夫。

罗子爵捏住了她的脖子,用他的那只伤了的手臂。

他的血,染湿了她的颈子。

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锦念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就被他勒的紧紧的,不允许自由流畅的进出了似的。

她还是觉的好冤枉啊!!

每个人,接近了她时,似乎都有着充足的理由。

封家的人,凌家的人,郑家的人,锦家的人现在,又多了一个气势汹汹的罗子爵。

锦念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再被掐下去,她最轻也是要晕倒了过去吧。

万一被掐死在这儿,弃尸路边,想想都觉的又丢人又心塞。

求生的本能一上来,锦念的心情也就冷硬发狠,手臂向身后摸摸蹭蹭,当手指触碰到了什么时,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就抓起那物件,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罗子爵的脑袋砸了过去——

轰然一声巨响。

原来她抓住的是一只床头放着的台灯。

灯罩破了,灯泡碎了,罗子爵的脑袋也开了个不小的口子,两行血迹,顺着两边的脸颊,滑落而下。

他眼神冷佞,?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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