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鱼雁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自己该说不该说的样子。
而张行抿着嘴唇,眼神都变得阴鹜起来。

“三婶,你没必要遮掩了,你遮掩也遮掩不住,我刚刚跟着张行,是亲眼看见他和鱼雁在巷子里会面的,还有这个。”洛子亭拿出从张行手里重新拿回的金器,“这个应该就是你让鱼雁拿给张行的吧?”

看见这金晃晃的物什,朱氏的眼皮禁不住一颤。

蒙千言笑笑,扶了洛子亭一下,“阿姐,你急什么,我们坐下来喝杯茶吧,该急的人让他们好好想想这些事应该如何交代。”

“呵呵,也对啊。”洛子亭再看向蒙千言,眼睛里已经漫出了一丝丝欣赏。

别说,这蒙千言也真是个狠角色,她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她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婢子上前倒茶的声音。

鱼雁胆小,跪在地上颤抖着,张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

终于,在这份沉寂中,朱氏坚持不下去了,她左思右想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嫂,大嫂,我错了,我什么都交代,请你原谅我的一时糊涂啊。”

朱氏拿起绢帕,擦拭着眼泪,一边哀求起来。

吴氏的目光始终严肃着,“朱氏,你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看上了一个黄金香炉,但是实在是囊中羞涩,根本买不起啊,我,我就动了歪心思,我想着,先挪动账房里的银子买了再说。”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给了张行一百两,买通了他。可是谁知道,我这黄金香炉才买回来没两天,二少夫人居然去账房里看账目了,我害怕出事,我就偷偷去账房里放了一把火,我想烧掉那些账目。”

蒙千言点点头,“所以三婶承认,账房走水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我,二少夫人,我已经知错了。”

“知错?你知不知道这引起多大的麻烦?那么多的账目全部都被烧掉了,还有库房,也差点受到损失!你怎么可以这么鬼迷心窍!”

蒙千言毫不吝啬她的指责,作为洛家嫡出的少夫人,她有这个资格。

朱氏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很是难看,“是,二少夫人教训的是,我已经知错了,希望大嫂和二少夫人都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可没有忘掉四房离开时候的样子,她必须赶紧挽回回来。

“那么你呢?”蒙千言又看向了张行,“讲清楚吧。”

“呵呵,还有什么好讲的,二少夫人不是已经查出来了么?没错,是我帮三夫人做了假账,我也知错了。”张行承认出来,然后横着脸供认不讳的模样。

“好,母亲,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就请母亲来决定这件事如何处置吧。”蒙千言最后把权力还给了吴氏。

吴氏点点头,目光和蒙千言交汇了一下,“好,看在你们还算坦诚交代,这件事我可以大事化小。这样,朱氏,你挪了账房多少银子,我嫌你三天之内,给我三倍得还回来。至于张行,你可以离开洛家了,看在你为洛家做事二十载的份上,我就不对你做任何处置了。”

张行闻声,有些惊讶,“大,大夫人,你真的不处置小的了?”

“我说了,你的功劳苦劳抵过你这一次错误,不过,往后你和洛家再无瓜葛。”

张行深吸了一口气,“大夫人,小的真的知错了。”

他对着吴氏深深一跪拜。

吴氏摆摆手,“去吧。”

张行退出了寿安院,朱氏也赶忙着道:“大嫂,我这就回去准备银子,我两天内一定还回来。”

“大,大夫人奴婢奴婢也知错了,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啊。”鱼雁看着张行和朱氏都走掉了,鱼雁更害怕了,求饶起来,“求大夫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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