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的再次坐下时,竹屋里已是一片黑暗。
那黑暗里充斥着死亡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的瑟缩着身体。

真痛呀。

那毒带给她的痛,还有秦之清带给她的痛。

所有的所有,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一样。

或者,早些的离开这个世界更好,也少了那痛楚带给她的难过。

也许,李风隐根本就除不了她身体里的毒。

也许,她就只能在痛意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咬着牙,就那么片刻间她就做出了决定,于是,在黑暗中她摸索着拿起了那个才刚刚被熄灭烛火的烛台,只要拿下那上面的蜡,只要将烛台上的尖端对准自己的心脏,只要精准无误,那么,她就可以痛苦的死去了。

手,有些颤抖,如果不是因为她中了毒,她不会如此懦夫的如此选择的,可既然早晚都是死,那便让自己冰清玉洁而去。

她不喜欢被逼迫的大婚,那般,会让她痛苦一生的。

之清,他是真的不该呀。

之若闭上了眼睛,黑暗中,那烛台猛的刺向自己的胸口。

她要痛快些的,这样才会少些痛苦。

可就在她手中的烛台就要落到心口上的那一刹那,竹屋的门突然间的被推了开来,与此同时,就在电光火石间,只听‘啵’的一声,之若手中的烛台就不知被什么打落了在地。

“啊”的一声惊呼,可竹屋里随即就亮了起来,一个看起来慈祥和蔼的女人手举着一盏灯笼向她走来。

之若惊呼,“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她,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妇人却笑了笑,什么也不说的就弯身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烛台,然后再一次的点燃了它,竹屋里一下子就通亮了起来,妇人吹熄了灯笼里的烛火将灯笼放在一边便向之若走来。

之若下意识的一退,“别,别过来。”

她现在不想让这山里的任何人碰到她的身体。

她喊的那么的大声,那声音震得自己的耳朵都有些痛了,可是,面前的妇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根本不理会她的喊叫声。

妇人一点也不迟疑的抱起了她就走到了竹床前,放她在上面时,还不忘仔细的为她拉上薄被。

之若不甘的想要挣扎,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是这妇人的对手,她才动一下,妇人只一根手指头就按下了她。

妇人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笑,但是,从她进来,她没有说过半句话。

之若迷糊了,可她就是懊恼呀,“阿婆,你为什么要救我?”她死不成了,现在只要这个妇人在,她就很难再行自杀了,她根本就不是这妇人的对手。

妇人似乎是看到了她眼圈里的泪,她从床边拿过来一块丝帕,然后仔细的为她擦去了那泪,再指指自己的耳朵,然后面上带着哀伤的摇了摇头。

这一下,之若明白了,她是听不见,怪不得她刚刚说什么这妇人也不回应呢,原来如此。

她现在,就是有气也出不了了,因为,妇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喊什么骂什么。

秦之清,他就是这么的能耐,居然派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妇人来看着她,还不许她死。

可她秦之若不怕,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更何况这是一个老妇人。

之若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她在等待妇人离开或者是睡去的那一刻。

黑暗中,耳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的,竹屋里就静了下来。

她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那就是老妇人睡下了,而且就睡在这竹屋里。

轻轻的睁开眼睛,明知道妇人听不见,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任何声响,竹屋里,只燃了墙角处的一根小小的蜡烛,可就在她想要动一动来试探一下这老妇人是否睡着了的时候,鼻端,开始飘过来一股子的香。

淡淡的好闻的香气,让她不自觉的竟是想起了西门瑞雪身上的那股子沉香的味道,可就在她欲要坐起来的时候,她发现,她不能动了。

惊赅的试了又试,可她,是真的不能动了。

天,那香,是那才燃起的香。

心里,在咒骂着,秦之清,他竟是如此恶毒的交待妇人如此对她。

这一刻,她恨透了秦之清,她现在,已经连死的权利也没有了。

有的,就是等待三天后的婚礼。

那时,她将迫不得已的嫁给秦之清。

迷乱的闭上眼睛时,这一夜,之若彻底的失眠了。

天色,从黑到亮,透过窗子,当阳光直射进竹屋里的那一刻,之若的心里却依然只有黑暗。

其实,只要秦之清派人看牢了她,她就根本死不成,她本就没什么力气呀,他又何必要残忍的再下药给她呢?

可现在,她软软的身子除了痛就只有痛了。

哑妇已经醒了,端了一碗药走过来的时候,那药味让之若皱了皱眉头,她知道那是为她止疼的药,可说白了,那其实是罂粟。

死不成,那便喝吧。

她很乖,哑妇喂她一口她就乖乖的喝下一口,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它的选择。

这竹屋,现在就是一个美丽的牢笼。

三天,之若不知道是怎么捱过来的,哑妇很用心的照顾她,吃的用的无一不周全,可是,哑妇却给不了她最想要的,那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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