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又开始了剧烈的晃动,之若听着有人在敲着船板,可她头顶的浮标始终都在,就是稳稳的遮住了她与秦之清的头与脸。
屏着呼吸,她在等待,等待官兵搜完了也就放行了。

“太子爷,没有。”

“好,那回来吧,我们继续去搜人。”西门瑞雪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失望,他是觉得少了她这个可以玩弄的对象日子就无聊了吧,所以,才追了过来。

有名无实的太子爷,有时候想想,他也算是一个可怜人。

官兵鱼贯的退了回去,之若也松了口气,只待西门瑞雪的船走得远了,她与秦之清就可以再一次的从鬼门关里蜇出来了。

但现在,她不敢动,即使是能动也不敢动,因为,大船就在小船的一侧,只要她稍稍动一下,就很有可能惊扰到大船上的人。

可就在这时,一尾鱼不偏不倚的就游了过来,那鱼触到了之若的脚,让她忍不住的一颤,连带的也晃动了头顶的浮标。

“有人。”浮标的晃动让西门瑞雪立刻就觉察出来了异样,西门瑞雪一声低喝,转眼间头顶的浮标就成了西门瑞雪的猎物。

秦之清急坏了,他抱着之若在水中一移,只想到小船的另一头,这样,就可以避过西门瑞雪那艘船上的人的目光了。

可这一动就势必会有水声,头顶,有风至,伴着的还有一股子之若熟悉的沉香的味道。

西门瑞雪他来的实在是有够快的,快的让秦之清也招架不住。

头顶的浮标倏的被移开,那速度快的惊人,与此同时,秦之清也抱着她腾的就跃出了水面,跳上小船之后,他的目光迅即的逡巡了一眼周遭,就在西门瑞雪追上小船的时候,秦之清抱着她就向前面的水中掠去。

之若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因为,她是真的不放心,这是在水上呀。

足尖点地,那是荷叶,脚尖滑过一片又一片的荷叶之后,秦之清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之若,我带你走,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让西门瑞雪抓到你的。”

“之清,小心他。”咬着唇,她一急便发出了声音,她是让秦之清小心西门瑞雪。

说着话的时候,身后,又是一股风至,“秦之清,放下之若我就当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否则,这一次你吃不了兜着走。”

“西门瑞雪,你休想让我放弃之若,我不会把她交给你再送去怡香阁的,之若到了你的手上根本就是凶多吉少,这一辈子就都完了。”

“哈哈,秦之清,这可就由不得你了。”说完,一道掌风袭来,直奔秦之清的面门。

之若骇然的闭上了眼睛,就在秦之清与西门瑞雪格斗时,她的手悄悄的探向了怀里,这是人的本能吧,情急之中,她居然就能动了。

那是一把短刀,那是还在京城时她在马车里等着秦之清的时候在马车的座位下面发现的,那时候的她以为西门瑞雪会认出她,所以,就悄悄的藏在了怀里,此刻,她在情急之中就拿在了手中。

说什么也不能连累秦之清的,她不能让秦之清因她这个累赘而受伤,绝对不能。

手指,牢牢的握住那刀把,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道白影翩飞如蝶,煞是好看,却是步步的紧逼着她与秦之清,此时的她就在秦之清的怀里两个人正一起不住的后退着。

她早就知道西门瑞雪不是什么绣花枕头,不过他的花心倒是真的,现在,当他逼迫着秦之清交出她时,那每一招每一势都是那么的凌厉。

水中,船上,那么多人在看着,倘若他抓不到她,那他岂不是没了面子。

呵呵,面子是什么,从她被送去怡香阁的时候,她秦之若早就没了面子了,所以,他西门瑞雪就更别想要。

又一掌劈来,那掌风让秦之清一个踉跄,竟是差一点就栽倒在地,幸亏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扶在了一旁的一株小树的树干上这才不至于狼狈的摔倒。

眼看着秦之清一直处于劣势,之若咬着牙关轻声道:“之清,放我下去。”

“不放。”毫不迟疑的,秦之清说什么也不放。

“放心,他带不走我。”她轻轻笑,眼波流转中身体里的伤与痛却在啃噬着她的心。

“之若,别傻,有我在你就在,我不放。”秦之清目视着西门瑞雪,他知道他只要放下了之若,那他与西门瑞雪还有的一拼,可是,他不想放下,仿佛放下了,之若就会从他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一样。

手,缓缓的移动,那把短刀已经移到了胸口的位置,幸好,短刀被宽宽的袖摆挡住了,否则,对面的西门瑞雪一定发现了。

等不及,她不想之清受伤。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手腕一翻,短刀的刀刃顿时就落在了胸口上。

阳光,照射着那短刀反射着光茫,刺着眼睛有些痛,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西门瑞雪瞬间变色的脸,“之若,快放下你手中的短刀。”

之若却不理会西门瑞雪,而是向秦之清道:“二哥,放下我。”她沉声道,声音里没有任一丝的感情,她不想自己连累秦之清。

“之若,你怎么这么傻,给我,快别伤了自己。”

就在秦之清的手要抢下她手中的短刀时,之若一喝,“住手,否则,我会送入更深。”此时,那短刀已经戮破了她的衣衫正扎在她的皮肉之上,可她,却没有痛的感觉,因为这痛远远比不上她心口的痛。

“之若”

“之若”

同时响起的两声惊叫,西门瑞雪变了脸色,秦之清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再也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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