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一个女声乍然响在室内,惊得慕容延一怔,这声音,未免太熟悉了,难道是梦吗。
狠狠的掐了一下手臂,很疼很疼,不是梦吧。

一刹那的转身,想要真切的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是不是他听错了。

于是,他看到端坐在床榻之上的羽裳。

狂喜的奔过去,“怎么是你。”

“太子真的不想娶我吗?”她的眸中仿如梨花带雨,他真的就不想娶她吗?新房里坐了这样久了,连喜帕都不来摘。

“啊不不是,是”他的心里已乱了,不知要如何回答她,“是父皇说新娘是御史之女萧婉如啊,所以我不曾想,不曾想新娘会是你。”

“那太子是否要娶我呢?”

“要啊,要啊。”慕容延拼命的点头,深怕羽裳此刻消失了一般。“可是可是你是怎么成为萧婉如的啊。”这一刻他太震惊了,她这样糊弄父皇,就不怕

不敢想了,这样偷梁换柱倘若被父皇知道那还了得,不行,他不能任父皇再左右他的婚事了。“我们逃吧,逃离这宫中,如今这太子我也不想做了。”这几天的难耐已让他看清楚了自己,那权位之争连父皇都看淡了啊,他也不在意了。

羽裳正色道:“阿延当真要为我而舍了这太子之位吗?你就不怕这天下苍生,不怕你父皇责骂吗?”

“不怕。”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慕容淳可以为爱而做到放弃这万里江山,他又有何不可呢,只要是羽裳,从此蝴蝶翩飞,两相情浓,他也心甘情愿了。

羽裳扑嗤一笑:“太子言重了。羽裳能做这新娘子,多亏仲清武向皇上出的招法啊。”

“什么?”这竟是父皇的意思,他不信了。

“那一日你入宫见父皇,我在翠香楼就被仲清武接走了,那天夜里我被他送到了御史府里,我以为又是让我去跳舞,却不想他说我已被御史收为义女,一如亲生的一般,三天后就嫁到宫里了。我以为那不过是仲清武的玩笑而已,来京城这么久了,我哪有半点的自由啊,可是今天当我看到了你,我相信了,这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

慕容延忘情的一把抱住羽裳,心里却不住的感激父皇,能为他做到这些,父皇的心里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剪熬吧。父皇他早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啊。

“羽裳,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不会让父皇失望的。”那种仿佛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狂喜。

依稀记得初见羽裳,当仲清武拉着他到翠香楼时起初他是不肯的,可是当她那曼妙的舞姿乍现在眼前时,他被她的轻盈美丽而折服,那一日或许就是月老在牵线吧。可是羽裳总是似有似无的躲着他,每一舞完毕就总是悄悄的退去,再不见他,直到那一日,他终于忍不住了,听说她每日出去被人邀舞他受不了了,第一次对女人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于是,一乘小轿随着他的轿子,他让她来到了太子府,那一夜,是他唐突了她,那一夜,他才知道她居然还是处子。如今想来,都是仲清武的计了,不过他还是感谢仲清武,必竟是仲清武让他真真正正的做了一回男人。

事毕,他看到她眼中的泪,他心疼了,却不会去哄她,一任她哀怨的出了太子府,自此,竟再未相见。

一切,原来都是父皇的刻意安排啊。

虽然自己不是父皇的亲生,可是父皇视如已出的心却让慕容延感动了。

这一夜,在爱与亲情的滋润下,心底里的那抹阴影终于黯淡了。

安庆王府。

雪儿曾对那圣旨有过怨怼,她甚至想一死了之而不嫁给武承安,可是后来她听娘说了哥哥的事,心里一下子懂得了许多,原本她那样的身份能被皇上所接受已经是幸福了,那么皇上的圣旨她又怎么能够违抗呢。

再想在牢里伊璃对她真的如姐妹一般,倒是她太小家子气了。

而且伊璃与慕容淳已经有了清梧,她再强拆散他们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吗。

想了许多,终于妥协了。

嫁给武承安也未必不好,他喜欢她宠她这就足够了,而慕容淳现在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一个伊璃了,即使她们姐妹两个站在一起,穿一样的衣衫,伊璃的眉间也同样画上一颗红痣,慕容淳也一样一眼就能认出哪个是伊璃,爱之深则就有灵犀吧。

而武承安自从知道伊璃已经有了慕容淳的孩子清梧,就已深深的将那份曾经悄生的爱的嫩芽埋藏在心底深处了。他只会默默的为她祝福,祝福她一生幸福美满了。

而皇宫里,那个最大的赢家就是皇上了,所有的亲人对他再也没了怨气,此刻,他正躺在清心宫里偷着乐呢。

儿女们嫁的嫁,娶的娶,虽然病了,他却满面红光,开心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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