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舞约而已,为何好象世界末日般的难耐,仿佛有壮士一去兮而不复返之感。
“雪落,去把我早先藏在地窖里的青酒拿来。”只想把酒问今兮是何兮,一醉而方休。

推开了窗,一室月的清幽,窗顶垂落的流苏随风飘荡,幽幽如画。

吹熄了蜡烛和油灯,风从窗外吹来,席席扑面,清凉怡人。

借着那淡淡的月亮,执了笔墨与纸砚,暗香的墨在砚台里研磨着,那一番感觉如沐浴春风,心儿荡漾。

紫檀木的圆桌上,铺好了雪白萱纸,笔轻轻而落,点点三两下,一黑一白一纸一墨迹,浑然而成一体,撩人继续期待

酒来了,翠玉的杯子里斟满了青酒,酒香溢满室内,渗透在层层月光之中,朦胧了心,朦胧了一颗女儿心。

饮一口酒,辛辣的感觉在喉头萦绕,身体里一条火舌在血液里游走。

重拾起笔,细细画去,连绵的是山,潺潺的是瀑布,古老的银杏树上,斜倚一少年,无悲无喜,遥望远方。

轻轻勾勒,那身形,傲然挺拔,俊雅如玉树临风。

再画,眉如墨,轻皱。

再画,鼻如钩,挺销。

再画,口如玉,薄唇魅惑。

再画,是伊璃下笔最有神的精华所在。眼,迷离如雾中远眺,仿佛会说话般凝望着什么

粗坏已成,再细细修来,饮一口酒,画一笔画,酒更醇,画更狂更灼。

酒干画毕,笔抛入砚上,呼一口气,悄坐。

有些醉意,画在手中,轻展开,画中人,不经意间她竟是画了子淳。

解不开的九连环,或许,不经意间她有深爱,只不自知,自欺自人。

偷偷暗想,竟渴望那梦是真实,再入梦,再成夫妻,从此不相离。

瞧见了手腕上那惹人喜爱的银色镯子,爱不释手,方想起娘的依托。

明儿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呢。

画团成一团握在手掌之中,心知道就好,别人,她背之躲之。

踉跄着走到门外,雪落要搀着,推开,她要自己走。

走过梧桐,走过那道碧绿的竹栅栏,醉眼迷朦。

瞧着那大门口,影儿晃晃,是三人,是四人,还是五人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雪落追了出来,她这样子,没人会放心。

“我我我四处走走,你别跟着。”舌头有些打架,心在飘飞,这是什么地方。

“小姐,我们回去吧,睡吧,明天还有要紧事要办呢。”

“就那太守府的舞约吗?小事一碟,有我在呢。”正事还是没忘,时刻记挂在心里头。

“夫人要是知道我由着你喝了这么多酒,一定要骂了。”丫头急地要哭了,伊璃却依旧没事人样的向大门外走去。

地在晃,人也在晃,看不清,继续向前,却猛地撞在一个男人的胸膛上。

好高大梧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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