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胖子憨笑着挠了挠头。
“远哥,我错了,这不是好不容易见了。来给你道声谢,也给这小兄弟陪个不是。上回我确实被苗老三阴了,我这不是想明白了嘛。差点被秦师怪罪,这要是去不了三重甲宗,我爹还不抽死我。”

谢卓远一脸诡异的看着韩胖子。

“真的假的?这都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韩胖子扭捏的挠挠头,一背手,从身后拽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远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弟麻杆。哦,不对,秦师给他起大名了那个瘦小男子无奈一笑,抬手抱拳行礼。

“秦师座下,华御直,见过二位。我这师兄无状,得罪了,还请莫怪。”

“哇呀呀!麻杆,秦师虽然让我听你的,但当着外人,面子还是要给师兄的。”

谢卓远恭敬还礼。

韩胖子什么出身,什么品性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华御直明显也是平民出身,否则不会名字都要秦师起,和自己师弟一样。但是却能把韩胖子治的死死的,这虽然少不了秦师的威严,但他自己的手段也不可小觑。

有意思,看来又是未来军方的一员大将了。以谢卓远的身份,这类人是要尽早拉拢的,说不得将来就是不得了的助力。这也是大课存在的意义。

这三重甲宗是四级宗门,传承中精善统兵之术,一向是帝国将领的出处,在军方一言九鼎。在帝国内部,是地位仅次于昆吾剑宗的一方大势力。

“御直不用客气,这胖子我们从小熟识,他那德行,我早习惯了,不碍事的。恭喜兄台拜得名师,前途不可限量,以后还要多来往。”

这华御直显然已经从韩胖子那里得知了一些谢卓远的身份,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客气的和谢卓远寒暄了起来。

“真墨迹,酸不酸啊。麻杆是我师弟,就是自己人了。远哥以后也帮着点。”

韩胖子显然不习惯这种交际,在旁嘟囔了一句。

华御直微微一笑,温和的笑容中,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芒。

“话说过来,这个苗家三公子确实过分了。拿人当枪使也就罢了,还敢诽谤秦师,败坏我师兄的前程。秦师对我恩同再造,我这师兄也是好心肠,这事,没完...”

谢卓远显然不太想惹事,也不愿这个看的顺眼的新朋友惹麻烦。

“苗家商会势力不小,上边也有人,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你机缘得来不易,还望珍重。”

这话说的已经很走心了,有点交浅言深的意思了。

华御直感激的点了点头,扯着韩胖子就先进去了。

谢卓远苦笑一声,对方显然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不过话说到了,再说也就没意思了。

“走啦,师弟,我们也进去。”

“远哥,早上好。”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明明简单的问候,却冷的如飘雪。

一回头,李悠就从心底不爽。又是一个大帅比,一个面若寒霜的大帅比。他由于新身体的缘故,对这些帅哥本能的不喜,还是那个韩胖子看着顺眼。

而且这位的冷甚至要超过谢卓远。谢卓远只是修习礼道,再加上出身的问题,天然有股威严,有点少年老成的刻板严肃罢了。但这位却是给人一种从内到外的金属冰冷感,让从科技文明穿来的李悠,有种面对机器的感觉。

“长太啊,早上好。”

谢卓远的礼节依旧完美无缺,可谁想来者就是和他打个招呼罢了,一双冷目死死的盯着李悠。

“你,垃圾,没资格拜在花师门下,你自裁吧,我不想脏了手。”

李悠憨憨一笑。

“师兄,紫菜是什么?灵草么?”

谢卓远苦笑一声,踏前一步,护在李悠身前。都是相识多年的小伙伴,相互很了解。这卫长太的母亲来自大家族,本就是他父亲高攀。在家中别说他父亲了,他那身为城主的爷爷卫隆都对这个儿媳妇犯怵。

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又对儿子宠溺的过分。造就了这卫长太极为冷淡的为人处世态度。说白了就是谁都看不上,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

凝聚了灵根以后,尤其凝聚的还是一等庚金灵根,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母亲曾派人直接找上花师,要求收其为徒。这庚金灵根善控金铁,本就极为适合剑宗,刀宗一类的宗门。而帝国内最好的剑宗也就昆吾剑宗一家了,还需要选么?

可惜昆吾剑宗是儒门分支,他这性子花师可看不上眼。不过他母族势大,虽然比着昆吾剑宗不算什么,但花师个人也不愿过分得罪。就找了个理由,教导谢卓远殚精竭力,无力再教导他人了。

谢卓远这个挡箭牌很好使,身份高层基本都清楚,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临了,却多出了个李悠。这可就有点过分了。

好在高层都清楚谢卓远要养浩然气,要培养仁义心,所以一个憨傻屁民也没人说什么。但是对于卫长太而言,这是侮辱,这是断其前程的深仇大恨。

“长太,这是我师弟,我保的人,你说话注意点。”

“区区贱民,有何资格拜在花师门下。远哥,你堕落了。你是天之骄子,何等身份,怎么可以和这些垃圾称兄道弟。”

谢卓远眉角一跳,心中也来气了。以前只知道这卫长太讨厌,但对自己毕竟还算尊重。今天才发现,怎么这么可恶。

谢卓远什么身份,父亲是帝国皇帝,大伯是昆吾剑宗掌门。虽然他母亲只是一个圣宠不隆的嫔妃,出身也不好。但毕竟是龙子龙孙,在这三线小城,谁敢不给面子。

当他说出要保某人的时候,无疑是口含天宪。但这个卫长太,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屁孩,凭什么敢评价自己。

花师培养谢卓远,可是按照帝王或者掌门的水准严格要求的。如何隐藏自己的高傲,做到,起码表面做到平易近人,拉拢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是最起码的帝王之道。

老子小心翼翼,努力维持的做派,一个小屁孩凭什么敢说我堕落。

“卫长太,我昆吾剑宗乃儒门分支,就你这心性,贪嗔痴俱全,有没有我师弟,花师都不会收你。”

“你放屁!我是一等灵根,堂堂庚金灵根,天下刀宗,剑宗都要求着我加入。昆吾剑宗怎么了?我愿意去是给他们面子。我知道,不就是怕我去了,抢了你们老谢家的传承,抢了你们的地位嘛。放心,我只要实力,这破小国,我不稀罕。”

说着,卫长太眼中厉色渐浓。

“谢卓远,你闪开。我承诺得到传承,允你帝位,可以了吧。别给脸不要脸。”

疯了,这人已经疯了。李悠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想起了前世新闻中那些经不起压力,经不起一点挫折寻短见的少年。忍不住感叹,家教的重要性。

“卫长太,你在干什么?说的什么胡话!”

一声厉喝传来。

以卫长太的家世,就算不拜花师,找的师父也是学院内顶级名师。来自四级宗门松风刀宗的冯师,已经是花师以外,最适合他的老师了。

冯师这几天教导卫长太已经发现这个孩子的性情有问题,而且不小。但出于名师的尊严,他还是努力的在帮学生纠正。今天虽然不是他的大课,但是担心卫长太和其他学员发生矛盾,还是跟来看看。没想到刚一到,就听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吓的赶忙出言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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