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结果并不如我们所愿,第二天我们联系杨玉时,她已经关机。
她在凌晨给我和娟姐发了信息,说她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了,让我们不要记挂,还说让我帮忙劝一下高战,让他不要去找她,说有缘自会相见。

她突然决定离开,然后就真的突然离开,没有任何的征兆和铺垫,年轻人做事风格就是奇怪,她一下子就从我们生活里消失。

也罢,缘来缘散缘如水,真的留不住。

我和娟姐都很沮丧,都无心工作,也不想说话,不想讨论杨玉的事。

中午的时候,我却突然接到王俊打来的电话,说让我过去一趟,给曾如交十万元的保释金,曾如就可以出来了。

这个消息让我吃惊,要知道之前我们是连探视都不行的,现在竟然可以保释了?

但王俊既然说了,那肯定是假不了,我马上叫上娟姐,一起过去。

“王警官真是这样的说的,真的说小如可以出来了?”连娟姐都怀疑我在骗她。

“当然是真的了,我也是重复问了两遍,绝对千真万确。”

“为什么会这样?”娟姐不解地问我。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连陆子珊都搞不定的事,就这样奇迹发生了逆转,不可思议。”我摇头说。

“我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娟姐也摇头。

但事实上这就是真的,我交了十万元的保释金后,曾如就出来了。

她有些憔悴,我和她拥抱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那么讲究的一个人,应该是很久没有洗澡了。

娟姐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摸出一根红布条,让小如伸过手,给她系上,“大吉大利,不要往回看,以后再也不会进去了。”

曾如笑了笑,“谢谢娟姐,我们先回去吧,我这一身的味,我得洗洗。”

“要洗干净才能回家,不能回家洗,我带你去浴室洗。”娟姐说。

我们把车开到了一家高端的桑拿会所,让杨玉洗干净,又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换上,这才把她送回家。

本来要出去吃饭庆祝一下,但考虑到杨玉刚出来,最好不要抛头露面,于是我们去买菜,娟姐亲自下厨给我们做饭。

其实有很多事要忙,但杨玉刚出来,我们都想陪她一下,她再强大,也只是个女孩子,这次的事件,一定让她感到惊恐,她需要安慰。

很简单的饭菜,杨玉却吃得很香,“我以为再也吃不到这样的饭菜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会进去?”娟姐问。

“邻省的一位大人物过来考察,珠市的一位大佬让我安排一下,到我店里喝酒,但那位大人物自己带了两个姑娘,在包房里有不妥的行为,被另一个姑娘给拍下来了,而且这些视频迅速被传到了省厅,几十分钟后我的店就被突查,这次行动连本市的高层都不知道,我也是稀里糊涂就进去了,然后我的店就被查封了。”

杨玉说起,还是心有余悸。

“所以那两位姑娘不是你的人?”

曾如摇头,“不是,我安排的人,肯定是有把握的,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位大佬是自己上了别人的套了,而我是被连累的。”

“按理说这样的事,以你的影响力应该轻易就可以解决,为什么会被关了,还捞不出来,你知道吗,这件事亚总找过陆子珊,结果陆子珊都搞不定,我们都快绝望了,你却突然又出来了。”娟姐说。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进去后就没再见到任何熟人,然后不断的有人来提审我,关一些非常敏感的话题,涉及到很多重要的人物,他们说只要我说出那些人的罪证,就放我出去。”

“但你没说?”

曾如笑了笑,“我当然不会说,我一但说了,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就出不来了。”

所以曾如是真正的社会人,就算是到那样的困境,她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所以你能出来,是因为你什么也不说吗?”娟姐说。

“我感觉不是,应该是有人帮了忙,因为我是突然被允许释放的,肯定是有人暗中使了劲,我才能重获自由。”曾如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会是谁在帮忙?是你的朋友吗?你倒是有很多厉害的朋友,没准就是其中一个。”娟姐说。

曾如苦笑,“娟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的那些朋友都是只是利用我而已,哪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他们要是肯帮我,早就出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才出手。”

“如果不是你的朋友,那会是谁呢?连陆子珊都摆不平的事,这个人竟然办成了,这人得有多大的能量?”娟姐说。

“不知道,有能量的人太多了,真不好说。”曾如说。

这时曾如的电话响了,她接完电话说,是相关部门的人打电话给她,说经过调查,她的店并没有违规经营的情况,所以她的店解封了,可以正常营业了。

曾如自己也有些恍惚,“到底是谁这么厉害,不但把我捞出来了,还让我的店也解封了?这肯定不是我的朋友,我觉得是亚姐或者方先生的朋友,我认识的人层级有限,仅限于珠市,太高级别的人我不可能有机会结识。”

我也苦笑,“我也是市井出身,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这事恐怕和我没有关系,是不是方哲的朋友我就不知道了,但如果是他的朋友帮忙,他应该会告诉我,但我也没听到他说。”

“算了,不猜测了,既然出来了,那就是好事。”娟姐说。

把饭吃完,我和娟姐就离开了,曾如刚出来不久,她需要休息。

回到公司,我去了杨玉的办公室,她走得匆忙,几乎没有带走任何物品,办公桌上还放着她的相框,相片上的杨玉眼睛大大的,笑得天真无邪。

心里再次伤感起来,打了她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这时方哲打电话来了,说他已经开完会,准备去医院看看苏文山,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说你去看他干嘛,你和他又不熟,别去自找麻烦。

方哲说虽然他和苏家缠斗多年,但表面上的功夫还得做,以前方夫人生病的时候,苏茂昆也曾经去探视过,再加上他和我的私人关系,有必要去看看。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反问。

方哲那边笑了一声,“你是我太太,这关系不是很清楚么?所以苏文山就是我小舅子了,小舅子住院,我当然要去探视,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个小舅子。”

“你少扯吧,你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我没好气地说。

“别这样,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他和你终究是姐弟,虽然我也不愿意你们有这么一层关系,但既然是客观事实,我们就得认,不认也不行。”

我可不这样认为,“没有什么关系是必须得认的,我那么多年没有家人也过来了,现在我过得还行,不需要那么多亲戚,反正我不去。”

“真的不要这样,如果苏文山住院了,你却不去看,人家会说你这个太冷血,这对你的形象影响不好。”方哲说。

“我并不惧别人怎么说我,任别人说去。”

“可是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公司,如果你不去看苏文山,有人借机炒作,说你们苏家因为利益内斗,对公司的影响不好,这个道理你应该能理解吧?再说了,苏文山要是在别处住院,我们可以不管,但他是在珠市,我们当然于公于私都应该去看看,别啰嗦了,我马上过来接你。”方哲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当然知道方哲说的有道理,但我一想到苏文山找人用致幻剂害我,我就很寒心,就不想去看那个混蛋。

就算是他是苏茂昆的儿子又怎样,我和他一样可以老死不相往来,我没有弟弟的也过得很好,更何况我现在有高战这样的一个弟弟,不需要其他的弟弟。

不过方哲既然都去,我再不去,好像确实太过了,所以方哲来了以后,我还是上了他的车,一起去往医院。

“曾如出来了,交了十万块的保释金,到底是谁帮忙,现在也不清楚,曾如让我问你,是不是你的朋友帮了忙?”我问方哲。

“当然不是了,我要有朋友能帮忙,我早出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肯定不是我了。”方哲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到底是谁帮了心还不动声色呢,这件事陆子珊都搞不定,那个人却摆平了,真厉害。”

“我倒觉得,这件事和一个人有关。”方哲说。

“谁?”

“杨玉。”方哲答。

“不可能,杨丫头和我一样,市井出身,根本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贵,这样的事她根本无法参与,她又怎么可能帮上忙?”

“说起来也确实是这样,但我还是认为和她有关,你想啊,杨玉和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为什么突然会选择离开?而且她一离开后,杨玉就出来了,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你是那么聪明的人,难道不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某种联系?”方哲看向我。

“那你说说,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

“这个我也说不好了,我只是一种直觉,大多数的时候,如果两件事太过巧合,那就肯定不是真正的巧合,而是人为的安排。”方哲说。

“没有依据的猜测,完全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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