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也只是前妻了,因为现在方哲又娶了新的娇妻了,听说还是个特别漂亮的年轻女孩,你和我都是输家。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了吧?”陆子珊看向我。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方哲是怎么向你解释的?”她接着问。

“不用解释,缘尽即散。”我依然淡淡地说。

陆子珊端起酒喝了一口,然后身体往后面一仰,靠在椅背上,“你倒是看得很开,装出来的吧?”

“随便你怎么看,我们说正题吧,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

陆子珊指了指酒杯,“不急,喝了这杯酒我们再慢慢聊。”

我心底有些躁气上来,有些不耐烦了。本来我就讨厌这个人,还得陪着她喝酒聊天,我感觉很不爽。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别上火,我有猛料爆给你,我们现在是同一战线,两个被同一个男人抛弃的女人,理当成为朋友。”陆子珊倒是不急不躁。

“我们不是朋友。”我淡淡地说,“你如果愿意说,那你就赶紧说,不说我走了。”

陆子珊沉下了脸,“苏亚,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请你喝酒,真的是给你面子。放眼珠市,想请我陆子珊喝酒的人排成长队,我都不屑于陪她们喝,今天我专门请你喝酒,你竟然不当回事?”

我不想和她产生争执,没有说话,又端酒杯喝了一口。

这几口下去,那一杯酒去了三分之一了。酒太烈,我头有些微晕。

“说正事吧,把这杯酒喝完,我恐怕就醉了,到时候你想说,我也听不了了。”我看着陆子珊说。

陆子珊笑了笑,“酒量这么差,也敢出来混?”

“我没有出来混,我不是混的人。”

“好吧,看在你酒量小的份上,就先和你聊几句吧。我知道你和方哲有一段解不清的恩怨,我专门托朋友打听过这件事。”陆子珊说。

我没说话,示意他她继续说。

“我知道你向警察检举过方哲害了你母亲,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你又和他在一起了。你竟然和一个害你妈妈的人结婚,你这是有多大的心脏才能做到的?”陆子珊看着我,一脸的幸灾乐祸。

“方哲没有害我妈妈,所以我才和他结的婚。”我冷着脸说。

“是没证据证明吧?没有证据不代表就不是他干的,你就这么容易相信他?”陆子珊看着我。

“你知道些什么?”我也盯着她问。

“我知道方哲为什么要害你妈妈。”陆子珊得意地说,她也有了些酒意,脸色微红,让她看起来更加有媚态,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她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非常的诱惑力,不知道方哲怎么就舍得放过的。

她媚态尽显,越发让我觉得她的话可靠信太差。她当初一定是嫉妒我和方哲在一起,所以就查了我,想把我和方哲给分开。所以她才知道一些内情,只要她警察系统有认识的人,查到这些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她只是在诈我而已。

“你说说,他为什么要害我妈妈?”

陆子珊又指了指酒杯,“把酒喝完我就告诉你。”

我看了看酒杯,也所剩无几了,于是如了她的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了。

然后亮了亮杯底,“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可以痛快点说了,不用吞吞吐吐了。”

“好,你们家原来住的那一片宿舍区,被拆了吧?你知道那是谁开发的吗?是方哲的公司开发的,我听说收那片地的时候,你妈妈是个钉子户,要价很高,让方哲负责拆迁的下属很头疼,也因此耽误了不少工期,所以方哲就下令,把那个钉子户除掉,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再细说了吧?”

陆子珊说完,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似乎骂这个蠢蛋,竟然被方哲骗了都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你说完了?”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妈妈被方哲害死,你不生气?”

“其实我不明白,我和方哲都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跑来挑拨我和他?这有什么意义?”我反问。

“我只是看你可怜,所以告诉你实情,你认为我是在挑拨?你是接受不了方哲是害死你妈妈凶手的这个事实吧?”

“我告诉你,你这个消息是假的。因为我家住的房子是租的,我妈妈又不是业主,赔偿多少钱的事与她完全无关,她也不可能是钉子户,所以你所说的方哲要害死我妈妈的说法,也完全不成立。”

陆子珊也冷笑,“你这是在安慰自己吗?那房子明明就是你妈妈几年前买下来了的,你却说是租的?那拆迁户的名单里,明明就有你妈妈的名字,你却不认?你妈妈也姓苏,叫苏什么曼,没错吧?”

这下我不淡定了,心里迅速紧了一下。

以前我们家的房子是租的,那我是可以肯定的,但后来我妈妈有没有背着我把房子买下来,我还真不知道。

如果陆子珊说的是事实,那这件事恐怕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我不禁背后发冷,难道方哲真的是害死我妈妈的幕后真凶?

陆子珊看出了我情绪和心理的变化,嘴角的笑更加明显。

“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挑拨你们吗?你说得没错,你们都离婚了,我挑拨你有什么意义?我们现在应该联起手来,一起对付方哲这个渣男。他之所以能换女人随便换,不也是因为他有钱吗?如果我们把他弄去坐牢,让他一无所有,他还能换女人?”

我没想到陆子珊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还真是吃了一惊。和她相比,我发现我对方哲几乎没有恨意,我只是觉得伤感和遗憾。

所以是我太弱了,还是因为我离过婚,所以知道缘尽即散的道理?

“怎么样?我们联手如何,我们可以拆散他和他的新娇妻,我们让他一无所有,让他成为比普通人还不如的落魄公子,这个现实的社会,只要他一无所有,他方哲再是长得多好看,也没女人会要他,你信不信?”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这样要过,我以前是恨方哲,那是因为我认定他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但后来他对我很好,我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我就不恨他了。

一直在我面前充满优越感的陆子珊心中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倒也真是我没想到的。

陆子珊见我不回应,盯着我看,“舍不得下手?你不会是还爱着他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同不同意和我一起搞垮方哲?”陆子珊有些急。

“怎么搞垮他?”我问。

“我负责找人搞证据,你负责当证人,证明他为了开发铝厂宿舍那块地而杀人,这样他们的项目就会被迫停工,方哲就会入狱,他不就一无所有了?就算不判死刑,判个无期徒刑,他这辈子基本上也完蛋了。”

“你有完整的计划吗?”我看着陆子珊。

“你同意了?”陆子珊很高兴的样子。

我当然没有同意,但我想知道陆子珊准备怎么做,想知道她有一个什么样歹毒的计划。

“你先说说你的计划,我看可行不可行。”我平静地说。

“我暂时还没有计划,计划要我们一起去琢磨。只要你同意了,我们就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你放心,以我在政界的人脉,要想弄垮方哲非常容易。”

我不置可否,还是没有说话。

“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成功,我们再来一杯吧。”陆子珊说。

我赶紧摇头,我是真的不想再喝了,这酒太烈,再喝我就要醉了。

“不要扫兴,再喝一杯嘛。”陆子珊还要再劝。

“不了,真的不喝了,我不胜酒力,你说的事,我要再证实一下,回头再说吧。”

“你有才能好考虑的,方哲负你,你也负他,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眷恋的?你好好考虑,考虑清楚了打电话给我。”陆子珊说。

“好,我会联系你。”我站了起来。

走出酒吧,我长呼了一口气。心里乱成一团,我不知道陆子珊说的主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去证实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真如陆子珊所说,方哲真的是因为要开发那一片地而让人害死我妈,我一定饶不了他。

站在街边等车,很快来了一辆出租,上车后靠在椅背上,感觉头晕得很厉害,那个酒真是太烈了。

回到家后觉得越来越晕得厉害,就直接上床睡去。

次日是周末,本来可以不上班,但我因为有些事没有完成,就自己到公司把那些事做完。

从公司出来后,我直接去了原来铝厂宿舍区。

那里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了,所以旧房都已经拆完,现场已经封闭起来,能听到里面传来施工的躁音。

我来到已经搬迁的居委会新址,找到了原来居委会一个熟悉的阿姨。我问她能不能找到我们家那一片的拆迁户名单,她说她不太清楚,但可以帮我问问。

她还提到了我妈妈的案子,问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摇头说没有,然后我问她,知不知道我妈妈有没有把她住的那个房子买下来的事。

她告诉我说,好像听说过这件事,但不是很确定。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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