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妃宫里回来那晚,水泠月感染了风寒,婉言拒绝了协助萧庭筠查案的邀请,说是在府里养病,将找司徒旋的事情全权交由他和元亲王处理。
其实司徒旋会突然失踪,多少也是萧庭筠的手笔。毕竟司徒捷与司徒旋是同胞兄妹,他既要得到司徒捷的支持,又不与西陵侯闹翻,自然要顾及他的家人。

据月魂的消息,如今姚新柔、司徒旋都在萧庭筠手上,即使将来姚晋、司徒昊、司徒捷对他有异心,有这两个筹码在手上,不怕他们不听他的。

她现在就是替沐琉烟惋惜,没想到她为萧庭元绸缪那么久,一直提防对付萧庭寒却放过了这个萧庭筠最大的对手,如今连她自己的把柄都在人家手里,不知道她还有什么筹码翻身。

“王妃,外面天气晴了,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侍女漱玉从外面进来,在她身边轻声道。

水泠月摇了摇头,“等会儿再说。”

如今太子的人、萧庭元的人都在找迎兮,她没有办法,只得听从洛斯逸的建议将迎兮留在听樱坊养伤,伤养好后,估计得想办法让她回南朝,回到原来的地方。

漱玉是水泠月身边的人,原本是月魂中的一名暗卫,迎兮受伤后,水泠月身边没人伺候,便转为明卫。

晌午的太阳有些毒辣,水泠月嫌呆在屋中太闷热,才听了漱玉的建议特意搬了软垫去院中乘凉。

不多时,便听前院有杂声传来,水泠月好心情被打扰,不由皱了皱眉。

漱玉领会,还特意去前院走了一趟。

“刘管家,这是怎么了?”

前院里,几个下人正将一位妇人堵在大门口,吵吵嚷嚷半天愣是没让人家进来。

刘管家见水泠月的丫鬟来了,也没好再叫人拦着那名妇人,“漱玉姑娘,是皇贵妃身边的刘嬷嬷,说有事要求见王妃。老奴说王妃病没好,此刻不方便见客,她硬是要闯进来。”

漱玉一听是皇贵妃的人,立即没了好脸色。那个皇贵妃前些日子才闯府伤了人,次次找公主的麻烦,不知今日又想来搞什么幺蛾子。

“刘管家找个借口将人打发了吧,王妃伤势未愈不便见客。”

刘管家点了点头,自从萧庭寒出征,王府接二连三出事,他也知道水泠月的难处,挥了挥手,准备让手下将人赶出去。

谁知那刘嬷嬷见水泠月身边的丫鬟出来了,顿时使了大力,滚圆的身体从两个家丁手下挤出一条道,三两步冲出了人群,大喊,“漱玉姑娘,老奴是奉了贵妃娘娘之命,给王妃送点礼物,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送礼物给谁不行,非要亲自见水泠月。

漱玉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没安好心,犹豫再三,“刘嬷嬷就在这把东西交给我吧,我会交给王妃的。”

“这怎么行”

“怎么?难道这礼物见不得人吗?”漱玉语气平平,眉宇间的凌厉吓得刘嬷嬷一怔。

见她半晌不动,又看她尖嘴猴腮的样子,漱玉就觉得厌恶,客套话都懒得说,“刘管家,送客。”

“等一下。”刘嬷嬷有怒不敢发,只得悻悻作罢,端了半晌才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封信,“娘娘说了这里面有王妃要的东西,一定要亲自交到王妃手上。”

漱玉疑惑,看了她一眼,慢慢接过信纸,刘嬷嬷又强调了一遍,“请姑娘一定要交给王妃。”

说的如此郑重,又是那种算计的眼色,不用想也知道是关于谁的消息。

“漱玉姑娘?”刘管家觉得她们之间气氛有些怪异,不觉出声。

“刘管家,麻烦你送送刘嬷嬷。”漱玉也不管刘管家探寻的眼色,胡乱敷衍了几句,即往月苑跑去。

军营外,云雷来来回回绕了半个时辰,愣是不敢进去。

萧庭寒正在里面分析目前的局势,自定云谷遇埋伏后,这一路行军走来又有两股来路不明的江湖势力对他们出手,虽然每次化险为夷,可是军中人数也减少了很多,照这样下去,莫说平乱,就是顺利到达孤岭关都成问题。

云雷是今晨才收到京城里的消息,原本以为他们这里的局势才是最糟糕的,没想到京城里也是危机四伏。

一想到王府里发生的那些糟心事,云雷都替水泠月捏了一把汗,更何况是萧庭寒。

“云雷,你小子傻站在那里干嘛?”程莱一向大嗓门,刚走出营帐,就看到云雷愣头愣脑都傻站在营帐外面,眼神奇奇怪怪的。

左东也看了过来,不过他没程莱那么八卦,“原来你这糙汉也会看人脸色?”

“你你这小白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左东露出一口白牙,与身边几位将军道,“各位,去左某人的营帐喝几杯怎么样?”

那几人了然,这是左军师与程大将军的私人时间,几人龇牙咧嘴,“好说。”

这军营里谁不知道程大将军与左军师向来不合,互看不顺眼,估计接下来又是一场唇枪舌战,他们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以免被误伤。

“哼小白脸怎么心虚了?”

云雷一见程莱这发冲的表情赶紧上前相劝,“哎哎别吵,有话好好说。”

“你哪只眼睛看我们吵?”程莱反驳。

左东附和,“云雷,是的,你看错了。”说着转身去了营帐,程莱还想骂,被云雷一手勾住肩头,“程将军消消气”眼神瞅了瞅营帐,“王爷在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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