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寒将人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与水泠月同乘一骑,低声在她耳边轻道,“坐稳了。”一抖缰绳,马蹄疾驰而去。
四下里寂静无声,凉风徐徐而来。

怀中人发丝清扬,迷了身后人的眼。

淡淡的幽香,来自她的发丝,他下意识嗅了嗅,淡而不浓,冷而不寒。

紧抿的薄唇下意识一勾,眉间也多了几分笑意。

随着马蹄疾驰,横在腰间的手臂也不由紧了紧,生怕她晃下去。

两人依在一起,远看就像一对悠闲散漫的神仙眷侣。

“怎么了?”怀中人微动了身子,萧庭寒以为她伤口又疼了。

水泠月摇了摇头,让他仔细听前方的声音。

刚才走了神没有注意周围的怪异,现在回过神来一看,两人所处的这林子一片狼藉,四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和未干的血迹。

四目交加,两人眼中皆是一沉,萧庭寒冷然一笑,“是非之地,不去也罢。”

水泠月已经猜到他什么意思,微微挑眉,“原来王爷才是未卜先知的那个人。”

听着她嘶哑的嗓音,萧庭寒下意识地皱眉,凉凉地道,“声音那么难听,就不要说话了。”

“”水泠月无语,没想到有一天萧庭寒竟然会跟她开玩笑。

好吧,不让说话,眼神交流总可以吧?

水泠月朝那边嘈杂处扬了扬眉,意思是要不要过去帮忙?

“既然是别人设的局,我们做好一个局外人就行了,别抢了人家的立功机会。”

水泠月微讶,“这么说,你压根就没打算阻止他们?”

“阻止他们做什么?像王妃这样,出力不讨好?”他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水泠月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想起沐琉烟昨夜那种铁了心要她死的模样,不由一阵恶寒。

好在最后的关头沐琉烟被内力反噬无法下死手,否则自己现在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看来以后行事得谨之又慎。

可是萧庭寒明明已经洞悉了这一切,为什么不出手阻止他们的阴谋,反而放任他们一步步地达到目的?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吹过一道热气,低沉的嗓音让人头皮发麻。

水泠月没晃过神,脱口而出,“你”

还没说完就立刻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额不是只是突然觉得你越发地让人看不懂了?”

“嗯?”他故意拔高了音调,神情不同平日的疏冷,有些笑在隐在眼睛里,“哪里看不懂?”,

这人说话就说话,贴那么近干什么,“与我原来想象的不同。深地让人无法琢磨。”

她说的认真,他却好像没抓住重点,“哦?那你原来是怎么想本王的?”

“”

一瞬间,全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热意从脸颊一点一点度到耳根,水泠月这人禁不住别人逗,还动不动就会脸红,“没没有,王爷多想了。”说完才发现这话更是不妥,人家多想什么?

水泠月又羞又怒,手肘拐了他一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身后萧庭寒嘴角的笑意渐渐放大,眼角眉梢都是笑,怕笑出声被某人发现,他故意掩唇轻咳了一声。

原来偶尔捉弄一下她,也挺有趣的。

前方厮杀声越来越近,萧庭寒眼中的笑意瞬间撤得干净,一抖手下缰绳,往前面稍隐蔽的树林走去。

两人隐在暗处,正看到北汉的羽林军与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尤其是正中间那位身形高大的戎装男子,他一剑就斩杀了对方三名杀手。

“他是谁?”

黑衣戎装的男子一剑贯穿刺客的胸膛,迅捷凌厉的剑招不带丝毫犹豫,沉稳的力度,一看就是常年征战沙场的人。

“名闻天下的西元大将军,楚临殇。”冷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过节?

水泠月不禁联想到三年前的西境平乱之战,那人一战成名,他却籍籍无名,被人抢了功劳,有过节也无可厚非。

“咦,怎么没有看到萧庭元他们?”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角,她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既没看到皇帝,也没有看到萧庭元,心中不免疑惑?

“别急,总会来的。”萧庭寒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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