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这话说的极重,直接给苏夏至扣了一个苏家罪人的大帽子,亏得姑娘家不能上族谱,不然王老太铁定也要将苏夏至从族谱上面勾了去。
王老太觉得这回稳了,依着她对苏夏至的了解,苏夏至铁定会哭得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求饶,然后乖乖将银子拱手相让。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王老太好像瞧见一大堆银子朝着她飞来,那叫一个开心啊,她决定了,以后家里没钱就来找苏夏至要钱。

啧啧,这许家可真有钱,王老太默默地感慨着,估摸着她那几个孙子都能去学堂了。

苏夏至瞧着王老太那得意忘形的模样,反口开怼,“随你们怎么说,我就是没钱。”

王老太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夏至,眨了眨眼睛,还想在说什么时候的,就听到苏夏至说道,“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姓苏了,你们老苏家自己不赚钱养孩子,还指望外人,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在这个时代,女人一旦出嫁,那就是男方家里的人了。

外人虽然还会唤苏夏至“苏氏”,但是按照正儿八经的标准来叫的话,应该是“许苏氏”。

王老太好不容易抬手将即将掉下来的下巴合了回去,愤怒地盯着苏夏至,似乎要将苏夏至直接撕了。

“别冲动,”苏夏至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一脸同情地看向王老太,“娘,苏家罪人可是你,还有姐姐。”

苏春风气鼓鼓地看向苏夏至。

苏夏至将苏春风的挑衅完全忽略不计,万般沉痛懊恼道,“姐姐自打被休之后,整日在家里跟那些男人鬼混,早就败坏了苏家的名声,这说来说去,还是你们两个人对苏家的名声影响大。”

就在苏春风要争论的时候,苏夏至无所谓的说道,“虽说大家都觉得我是一分彩礼没要嫁到许家太傻了,可我不觉得啊,我手里握着那么多银子,我这日子过得好就成了,再说了,我也没为苏家抹黑呢。”

“贱/人!”苏春风指着苏夏至的脸怒骂道,“臭不要脸!”

“对了,彩礼钱这事我还是跟大家解释清楚吧,不然丢了苏家门面就不好了,”苏夏至笑的一脸开心,王老太想要银子,她就拿银子来刺激王老太,旋即,她释然地的看向王老太,“娘,你说这样好不好,咱们老苏家的颜面可就找回来了。”

王老太哪想到自个这个闺女是这么难缠的住,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直接将苏夏至丢出去,“那哪是帮老苏家找颜面,是帮你自己找颜面。”

“哦。”苏夏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得一脸单纯无害,“对哦,我又不是老苏家的人了,你们老苏家的事跟我也就没有任何关系。”

“苏家把你养大,就是让你这样报恩的?”苏春风气得直接站起来,拿手指着苏夏至劈头盖脸的指责,她又不敢大声,只能低声咒骂,“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苏夏至仰头看着苏春风那张狰狞的脸,想到那可怜的原身,说句实在话,她真的懒得跟那两个三观不正道德败坏的人讲道理,毕竟那些人永远以她们自己为先,完全不会理会别人的想法。

要不是苏夏至现在腿脚不便,她一脚踢飞她们,省的她们在这里瞎/比/比。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这腿不能用力,所以她只能坐在哪儿任由苏春风咒骂。

苏春风骂了一会儿,口渴的难受,自打她来到许家,一口水还没喝,眼瞅着桌上剩下的那块西瓜馋的喉咙吞咽了下。

苏夏至眼尖的发现苏春风的异样,虽然她这会儿想去茅厕,但是她还是拿起桌上最后一块西瓜,在苏春风痛苦绝望的眼神中咬下去。

西瓜可真甜啊!

苏夏至吃了一口西瓜后,见苏春风竟然不骂了,疑惑地看向苏春风,说出了一句让苏春风吐血的话,“姐,你怎么不骂了?”

夏日炎炎,苏春风方才大肆辱骂,这会儿热的浑身都出汗了,一听苏夏至那么说,气得怒火上头,竟然有些头晕了。

苏春风扶着石桌坐下,心想着以后出门前要多喝水,她眼瞅着不远处的水缸,喉咙滑动了下。

要是再旁人家里,苏春风铁定会主动舀水喝,但是在许家,她还想在许城面前留个好印象,对于方才骂人的不断行为,她打算将黑锅全都推给苏夏至。

王老太见苏春风战斗力不行了,抬眼看向苏夏至,决定转换策略,语重心长的说道,“夏至,不管咋说,苏家永远是你娘家,你以后在许家受了委屈,还可以回家,你说对不?”

王老太一脸怜爱地看向苏夏至,“咱们是一家人,就算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流着一样的血,你若真有难处,我们肯定会帮忙,哎,现在苏家有难了,你就不能帮个忙?”

苏夏至不得不承认王老太也是个人物,王老太掌握了整个苏家几十年,说话总能说道人的心坎处。

原身要是听了王老太这一番话,估计哭得稀里哗啦地,然后一股脑的将银子全都给了王老太。

但是王老太面对的不是原身,而是那个理智到极点的苏夏至。

“娘,我也想帮侄子,”苏夏至声音也温和下来,她将吃完的西瓜丢到脚边的木盆里,一脸为难地看向王老太,“只是我手里头确实没有闲钱了。”

眼见着王老太要发飙,苏夏至指了下不远处的灶房,低声说道,“相公所有的钱都变成了这些药,您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一副药三两银子,他现在吃了一个多月了,他马上就要断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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