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郁之都没出现。
莫南崖每每看到苏安凉那张笑脸的时候,都想问问郁之,可她显然一分钟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每次见面,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除此之外,所有时间都待在了暗室里。

终于,一周后,莫南崖忍不住了,在苏安凉和九天国际高层开会的时候,他偷偷到一旁,拨通了一个独立信号。

“郁九!”莫南崖怒了。

过了很久,才传来懒懒凉凉的声音:“嗯?”

还嗯?莫南崖能咬碎了牙。

他这都回来了,竟然还敢这么待着,他就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少麻烦事吗!特别是哈得斯那边!

“出来!别告诉我你出不来!”

莫南崖虽然不知道那暗室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就莫珺衍那支支吾吾的样子,明显就是知道的。

而且,郁之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郁之随意的翻了页书道:“不想出去。”

莫南崖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哈得斯那边,你必须要去处理一下,这段时间,他接连吞掉不少势力,已经影响到了我们这边,你就不管管?”

“随他。”

“呵呵”莫南崖冷笑了两声,“阿凉的命已经摘掉,你真当哈得斯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他可没少派人来!”

郁之唔了一声,没说话,但是莫南崖明显可以听到他翻书的声音。

头疼,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这戒指安装通话器的时候,莫南崖就该知道,他绝对没有个好打算!

“爷,哈得斯那边,您最好还是去一趟比较好。”莫南崖道真想给他两拳,他揉着眉心道,“这几天,看他的行为,明显是引诱你出现。而且大哥那里也查到了些关于他身份的一些资料您去看看吧。”他叹气,“您的猜测,或许没错。”

对面翻书的动作猛然一顿,那轻微的声音都没了,瞬间显得格外冷静,好久,郁之那清清淡淡的嗓音才响起:“今晚凌晨去意国,你安排吧。”

“是。”

莫南崖刚收完,信号就被中断了。

苏安凉这个时候正出来,她站在他面前,深深的看了他两眼,就越过去。

莫南崖刚想松口气的时候,她突然回头问:“你可以联系到九哥。”

她又静了下,转身就走了。

莫南崖揉着太阳穴,觉得这俩人越来越相像了。

苏安凉几乎没停留,从九天国际出来,就回了归园。

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开车的叶白猛然刹车,就见车前愣愣的站着一个少年,戴着墨镜,手里牵着导盲犬。

苏安凉看了眼,淡淡道:“回吧。”

叶白点头,没在停留,直接饶了过去。

那少爷往前走了两步,唯一一只有些光感的眼也分辨不出那是谁,可他却总觉得,是什么重要的存在。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匆匆过来,担忧道:“清扬少爷,您没事吧?”

他摇摇头,却站在那个路口,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很久。

叶白透过车窗后视镜,看了她几眼,而她却是望着窗外,自始至终都没开口。

再一个红绿灯的时候,电视上正放着仙魔传的预告片,显然不是以前她看到的简约版,反而很正规,她茫然了许久,才问:“仙魔传播了吗?”

“新年档,比预期还要好,收视惊人。”叶白道。

“是吗”苏安凉低低笑了声,“好就行。”

叶白怔住,不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可却能看出她眼底的真切的笑意。

她也被感染说:“仙魔传游戏市场比重也一直很稳定,这一年来,等级限制增高,并且在一次投票中,添加了两个新职业。”

“是吗。”

“嗯,玩家们积极反馈,特别喜欢上邪和帝曦,加上可可又偏爱,见市场也需要,就和hobart他们一起添置了新职业,寒假的时候上线,结果棒极了。而且游戏加了姻缘系统,当上邪和帝曦成亲的时候还有独立”

叶白边开车边说着,苏安凉就那么轻笑着听,可却是已经翻出了仙魔传慢慢看着,当看到上邪和帝曦一同出现的时候,她眉目都柔和了起来。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郁之啊,可以陪她疯陪她癫,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一路回了归园,刚下车,喵宝就冲了过来,围着她打转。

苏安凉轻笑着,穿过蔷薇园,一路去了暗室。

门开,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坐在书桌旁看书的郁之。

察觉到她回来,他就侧眸,看了过来,伸手道:“苏安凉,来。”

苏安凉嘴角忍不住上扬,直接跑了过去,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想我吗?”

“嗯,很想。”郁之吻了吻她的发间,嗓音带笑。

“九哥。”

“嗯?”

“你能打开它吗?”

苏安凉突然蹲下来,指尖碰上了他脚腕上的锁扣,她一抬头,就看到他睡袍里那结实有力的腿一路蔓延,惹人遐想万分呢

脸红了。

这几天,这几天

郁之自然是发现了,他手臂随性的搭在椅子扶手上,支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她:“刚注意?”

苏安凉支支吾吾说:“这几天有些”

她底有股情绪一直等着她发泄,就很亢奋,而且又一直沉迷,也不想他穿衣服,这会想通了,也羞死了。

“呵呵”郁之胸膛一颤,笑开了,将她拉起来,问,“怎么想放我了?”

“我任性归任性,但是,我锁住你这里就可以了。”苏安凉抬手,点在他的胸膛,“对吗?”

“何止。”郁之凑近她耳侧道,“还有灵魂”

苏安凉就笑,笑的无比满足和欢喜。

郁之一通折腾,让苏安凉疲于应对他的疯狂,直接昏睡了过去。

夜里凌晨时分,郁之缓缓出现在归园后院。

莫南崖见他一身休闲装出现,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一同离开。

几个小时候,他们出现在了意国,郁之没停留,直接去了哈得斯所在的庄园。

哈得斯似乎也毫无意外,见到他们的时候,甚至是穿着松松散散的家居,很随意。

“坐。”哈得斯主动开口。

郁之坐下,将莫南崖支开了。

“没想到,我们可以这样面对面。”哈得斯先开了口,嗓音很冷,很冰。

“我也没想到。”郁之看着面前这张脸,眸色微沉。

“想问什么就问,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我说也没什么。”哈得斯突然道。

“什么时候的事。”郁之真就问了,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二十五年前吧”哈得斯淡淡道,“六年前,我才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一直教导我的老师是谁。”

“老爷子。”郁之平静道。

“嗯。他教了我二十多年,可最后,一代大儒只教我如何在黑暗里摸爬打滚活下去。”哈得斯很平静,“见到你的时候,我很诧异,没想到,有一天他留给我最后的一个暗示,竟然是告诉我,我有一个同胞兄弟。”

郁之敛眸,哈得斯也很冷漠,两人除了眸色发色不同外,竟是出奇的相似。

哈得斯给他倒了杯红酒,说:“我的年纪是假,身份是假,连带着唯一可依赖的人也是假,兜兜转转二十六年,没想到,我们都是棋子。”他凉凉笑了笑,“只是他对你更狠,人体研究室啊,你一待竟是十年”

“也许吧。”郁之这个时候,指尖才有些微紧。

“不过你也很幸运,苏安凉啊,她很好。”哈得斯嘴角带笑,有些遗憾的样子。

郁之听他提到苏安凉,双眸骤然泛起暴虐来。

“我没能力爱人。”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命断裂,我和她没什么可能。老爷子对我,可也没那么温和。”

命被摘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不用去盼望感情结果了。

郁之不语,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哈得斯突然道:“有件事,可能需要告诉你。”

郁之这才看过去,平平静静,只眼底有狂涌暗沉:“什么?”

“不是什么好事,我听说,你不想要孩子?”哈得斯说着,翻身去一侧的柜子上拿东西。

“与你无关。”郁之声音骤冷。

“是与我无关,可老爷子怕是不会让你这样做。”哈得斯将一份资料扔给他,很旧,明显是有些年限了,“看看。”

郁之沉默,许久才翻开,当看到的时候,脸彻底凝霜成冰。

他的母亲司容,竟然不是司家后人,而真正的司家人是司和笙。

她是他九岁捡回来的孩子,两人一同长大,并且深深相爱,后两人在一起。

近百年开始司家渐渐归隐,老爷子也不再搀和世家往事,变渐渐沉下,对外只宣布只有一女,间接表明断了香火。

两人结婚后,郁家长子郁弘杉对司容一见钟情,而这个时候,也知道了她是司绍礼唯一的女儿,所以打了主意,并且算计司和笙致死。

司容因此得了癔症,后因为遇见和司和笙很相似的郁弘杉,把他当作了司和笙得替身。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孕期二月,后所有人都以为,郁之是早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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