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一开始对陆婳还有些风言风语,但是在陆婳雷厉风行的整治了几个嚼舌根的之后,那些风言风语便渐渐地消失了。
这个世界,仍旧是欺软怕硬的,拳头硬,你就有道理。

你说陆婳奢侈,那她还就真的奢侈给你看。

不服?不服憋着!

在军营里一待就是大半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人们了解到这个大小姐究竟有多可怕。

再也没有人敢质疑陆婳的能力。

即便表面上仍旧是看不惯这个大小姐,但是心中对她的能力却是心服口服的。

这一日,陆婳刚跨入宫门,还没进观星楼,便被皇帝身边的贴身侍从拦住了。

圣皇这大半年像是完全遗忘了陆婳这个人一般,陆婳也乐得自己。

但是不知今日为何,竟是派人来请陆婳过去。

陆婳跟在那侍从身后进了大殿,抬头一看,不只是圣皇,竟然连圣后都在。

陆婳跪下行礼,道:“臣女见过圣皇,圣后娘娘。”

一向高冷的圣后娘娘竟是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笑着道:“陆小姐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

陆婳笑了笑,端端正正的站直了。

圣后上下打量她几眼,道:“多日不见,陆小姐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陆婳眨眨眼,然后道:“圣后娘娘哪里的话?臣女还是老样子,糙的很。”

“哪里糙?”圣后看她一眼,道:“我看陆小姐这皮肤,竟是跟小婴儿一般,少有人能及。”

陆婳笑了笑,没吭声。

她皮肤的确好了不少,那是因为她师傅这半年拿了许多脂膏给她用。

擦脸的擦手的沐浴的,样样都是最好的,外面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的。

这半年她虽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但是皮肤的确是较往常好了许多。

圣后上下看她,由衷的赞扬道:“陆小姐人比花娇,是个大大的美人呢。”

陆婳:“……圣后娘娘说笑了。”

长到这么大,还没人说她是个美人呢。

自己的长相自己知道,顶多是不丑。

她听的最多的,便是她是个粗鄙的糙人,上不得台面的。

圣后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陆婳自己不觉得,但是但凡见过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陆婳确确实实是个大美人。

曾经是明珠蒙尘,如今那一层尘埃被人拂去,便散发出了她本应由的光辉。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一边的圣皇才淡淡的开口,道:“我之前跟你的提议,你可考虑清楚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起意,那现在圣皇都有些势在必得了。

国师大人那样的人,他一直害怕留不住。

但是如今,却有一个办法能留住了。

国师大人对这个女子的重视程度,远超出他的想象。

假若陆婳和太子成了亲,那么以国师大人对陆婳的重视程度,必定会扶持太子。

有国师大人在,他的江山便能永固,谁也撼动不了。

陆婳垂下眸子,淡淡的道:“回圣皇的话,臣女觉得军营挺好的。”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宁愿在军营风吹日晒,也不和太子成亲。

圣皇被气的不轻,狠狠的一掌拍在桌上,喝道:“岂有此理。”

陆婳直接跪下,垂着头不去看圣皇。

圣皇看她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

沉默好半晌,才道:“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臣女上次说的很清楚了,殿下虽好,但是却非臣女要的良人,臣女不能嫁。”陆婳淡淡的道。

圣皇再次听到这个说法,脸色都气的扭曲了,指着陆婳恶狠狠的道:“你当真觉得孤不敢治罪与你吗?”

陆婳闷闷的道:“臣女从未这般想过。”

“我看你就是有恃无恐。”圣皇怒吼道。

他几次三番的想要赐婚,但是这个女子却三番两次的不给脸面拒绝。

若是寻常人,他岂能让她还活着?

偏偏,这是陆骁的女儿。偏偏,她还是国师大人的宠徒。

“你总说太子非你良人,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样的良人?”圣皇冷冷的道。

陆婳沉默片刻,然后缓缓道:“臣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生老病死,不管生儿育女否,他都对我不离不弃,只能有我一人。”

陆婳的话落下,圣后的脸上有几分动容,而圣皇却是狠狠的一拍桌子,道:“荒唐。”

“莫说太子身份尊贵,将来会继承孤的圣皇之位,便是寻常人家的男子三妻四妾也属正常。而你,却想着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是疯了吗?”

圣皇几乎是怒不可遏,死死的瞪着跪在堂下的陆婳。

陆婳的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了。

她沉声道:“圣皇就当是臣女疯了吧。”

“你简直冥顽不灵。”圣皇冷声道:“这世上哪里有一辈子只要一个女子的男人,你上哪里去找?”

“找不到,那臣女便终身不嫁。”陆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圣皇和圣后同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陆婳。

圣后眸光闪动,直直的看着陆婳,完全没想到陆婳竟然刚烈至此。

圣皇唇角抖动几下,咬牙切齿的道:“你疯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陆婳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沉着脸不吭声。

她上辈子用尽全力也没换来一个人的倾心相待,到头来那人还是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以至于她全家上下满门抄斩血流成河。

这辈子,她再也不干那蠢事。

若是不能完全得到一个人,那她宁愿不要。

圣皇气的狠了,抬头想要做什么,外面却突然间走进来一道人影。

没有通传,无声无息。

那人入圣皇的大殿,恍如入无人之境。

“我就说时辰都过了,你怎还没回来,原来是到了这里。”封寒直直的走向陆婳,淡淡的道。

陆婳一看到封寒,冰冷的脸一下子就冰雪融化了,莫名其妙的挂上了几分委屈,低低的喊了一声:“师傅。”

“嗯!”封寒走到她身边站定,低头将人拉起来,道:“起来,地上凉,别动不动就跪着。”

陆婳闷不吭声的站起来,垂着头。

封寒挑挑眉,道:“怎么,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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