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第二日天未亮便爬了起来。
将那些绫罗绸缎仍在一边,从衣柜的最里面翻出了一套铠甲。

她盯着那套铠甲看了半晌,最后唇边缓缓的勾起一抹笑来。

手指从那冰冷的铠甲上拂过,陆婳淡淡的道:“久违了,老伙计。”

她动作利落的换上这套铠甲,站在镜前打量。

这套铠甲,乃是她从边关回来之前穿的。自从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穿过。

如今穿来,已经有些小了,她的身量在这两年间涨了不少。

不过勉强能凑活,改日再准备新的也不迟。

对着镜子将一头长发挽起,用玉簪别住,简单利落。

随意洗了把脸,不施粉黛,转身便出了房门。

她径直去了陆府的后院的空地,在那里,有一个小型的演武场。

以前她常来,但是自从眼瞎看上左炎那厮,又落了个粗鄙名头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演武场虽小,但是五脏俱全。刀枪剑戟,兵器种类齐全。

演武场上,已经有四个人了。

他的父兄正在演武场上,两两过招。

大哥和父亲打的难分难解,大哥身强力壮,看着隐有超越父亲之势。

而另一边,三哥却是将二哥压着打。

二哥不太着调,脑筋转的最快,但是伸手却是最差的。

陆婳看着三哥一脚踹向二哥,眼见着要将二哥踹飞了。她勾唇一笑,身影一闪,一个箭步窜到了二哥面前,抬起手一掌劈下,正好劈在三哥的膝盖之上。

陆有寿膝盖一疼,腿脚一弯,整个人倒退三步。

陆婳站在陆有禄面前,笑着道:“三哥,欺负二哥可欺负的爽快?”

陆有寿目光灼灼的盯着一身铠甲的陆婳,没说话。

其他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重新出现在这里的陆婳。

看着陆婳这一身打扮,几个爷们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泛酸,连眼眶都有些红了。

陆婳笑了笑,看着陆有寿道:“三哥,欺负二哥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打。”

陆有寿抬手抹了一把脸,大笑一声,道:“好,今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三哥的厉害。”

话落,直接冲了过来,拳脚如影,如山一般笼罩下来。

陆婳眸光一沉,抬脚冲了过去。

兄妹两拳脚相加,打的难分难舍。

一边的三个人早已停下动作站到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过招。

以前的陆婳,天赋很好,从小在战场上长大,拳脚功夫虽然比不上陆骁和陆有福,但是却是比老二强,能和陆有寿打个平手的。

但是陆婳两年没练,潜心修炼什么字画,如今动起手来也不知道行不行。

不过很快,他们便知道行不行了。

陆婳抬脚一个下劈,直接落在陆有寿的肩膀上,压的陆有寿砰的一声半跪下去。

陆婳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有寿,道:“三哥,你现在求饶我就大发慈悲饶你一次。”

陆有寿双眸放光,直勾勾的看着陆婳,道:“想让三哥求饶,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罢,双手抱着陆婳的脚往上一掀,似乎要将她掀翻一般。

陆婳大笑一声,身如轻燕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

她转头一脚踹开陆有寿踢过来的脚,朗声道:“我这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的眸光一凛,出招比刚才更快更狠,拳脚之间仿若出现了幻影一般。

陆有寿一开始还能应对,到了后面根本疲于应对,被陆婳抓住破绽一脚踹在肩膀上,直接将他给踹飞了出去。

好家伙,将刚才自己对付老二的那一招用在了他的身上。

陆有寿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肩膀隐隐作痛,但是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

一张小脸凑过来,看着他道:“三哥,求饶吗?”

陆有寿大笑,道:“妹妹武功盖世,三哥输了输了。”

陆婳眼睛笑的眯了起来,伸手一把将陆有寿拉了起来,伸手帮他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的道:“三哥早点求饶,我就不踹你了。”

陆有寿大笑,伸手狠狠的揉了揉陆婳的脑袋,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一边的陆有福走过来看着陆婳,目光灼灼的道:“不知妹妹可否赏脸,跟大哥比划比划?”

陆婳神情一肃,道:“大哥武功盖世,可要手下留情才是。”

陆有福抬手扔了一把剑过来,冲她勾了勾手指。

陆婳一拿到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长剑,是她最擅长的武器,也是她能在战场上杀个三进三出的保障。

陆婳上前一步,盯着陆有福道:“大哥,看剑。”

说罢,直接冲了过去。

陆婳的剑法自成一派,没有女子的婉约,反而带着一股子凌厉之气,煞气很重。

以前父子三人常常看她舞剑出神,但是他们已经两年没看到了。

如今再看到陆婳用剑,他们的眼神都明亮无比。

拿着剑的陆婳,才是真正的陆婳。她整个热好像如此才是完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比起陆有寿,陆有福要难对付的多。

陆家三兄弟,老大的武功是最好的,尽得陆骁真传。

这一场战斗,直到天光大亮才停了下来。两人都有些气喘,直到停下都有些意犹未尽。

兄妹两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道:“改日再比过。”

几人像是曾经那般,一同瘫坐在地上,亲密无间,既是亲人,也是战友。

直到此时,陆骁才问陆婳,道:“今日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还有你这身行头,快两年没见你穿过了。”

陆婳笑了笑,道:“这两年,你们其实对我很有意见吧?”

几个爷们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陆婳。

他们陆婳的意见,便是她看上左炎。他们觉得她傻,觉得她为了一个左炎已经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陆婳明白!

她笑了笑,转头看向几人,道:“从今天开始,我会每日来这里,也会重新入军营服役,像以前一样。所以,以后我们又是并肩战斗的战友了。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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