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秋黑白分明的双眸瞬也不瞬的看着原南风,原南风在她的脑门上拍了拍,“真傻了?”
她在盯着他五秒之后,慢吞吞的收回视线,用着嘶哑的声音开口,“那是因为他没有证件,只是怀疑。”

“他为什么会怀疑你?”原南风又问。

“因为我自私自利,为了他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是么?”

郁清秋从喉咙深处发出短促的苦笑,“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我去放把火,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你知道那场火对我的伤害有多大?我宁愿我是死去的那个人。”

她失去的,她所承受的,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也不可能体会。

如果她没有的仅仅是这幅嗓子和事业,也就罢了……

岂止,岂止!!

原南风风流不羁的斜靠在草地上,那痞雅的模样就差在嘴边叼根草了。

“你又没防火,那你跑什么?”

去年在言驰和严思文领证的那一条,郁清秋去了,她问言驰是不是真的要娶,他回答是。

那时候她已经怀孕,怎么办,那就只有离开,因为她想要孩子。

可是万万没想到,孩子会早产。她若是早知道,那当时就会打掉。

她起身,身姿窈窕,或许是这幅身躯带着一种性感到喷笔的意思,一向不懂非礼勿视的原南风別过了头。

“我走了。”

她转身。

走了几步又回来,“原哥。”

原南风眯着眼睛回头看她,挑眉,“叫的这么亲热,不会是有求于我吧?”

“对啊。”郁清秋搓了搓手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顿了一下还是说了,“有钱吗?借点儿。”这是最快的方法!

先借钱,从言驰那里扒回来,还账。

他咧嘴笑了,“老子给过多少女人钱,数不清,还没有哪个女人跟我借钱。不过我们好歹也认识了十来年,只要你陪我一晚,借。”

真是……想女人想疯了!

“行。”

“……你知道你陪我一晚的意思吧?我是肉食动物。”

“成年人怎么不懂,你希望我穿什么衣服?制服?情趣?都可以。”

原南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审视着,过了好一会儿,点头,“行,我的车在外面,你去等我。”

“好,但是陪你之后,我就要拿钱,十五到二十万之间,你随便填。”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

郁清秋出去。

等她消失不见,原南风还是半躺着,唤来服务员把手机给他。

打电话出去。

“查郁清秋这一年干了什么,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什么困难。如果按照她本来的名字差不到,那就给我往死里挖,任何一点小事都不要放过!”

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就越有挖出的价值。

他认识郁清秋十年,从她第一天跟着言驰的屁股后面开始,他就知道。

她不是这样的人。

需要钱的态度,太过迫切,事出必有因。

………

清水池山庄。

说的是山庄,无非也就是绿化多一点的别墅小区,这是言驰接手公司以来开发的最发的楼盘。

但是言大少爷有一个习惯,他开发的楼盘最好的位置必然是留给自己的,多少钱都不卖,很任性。

就比如现在的位置,位于小区内湖泊的最佳视野地段,整个湖泊都尽收眼底,从他的这个方位,正好是一个心形。

这栋房子,当年买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住。他站立在屋顶的阳台,俯瞰着湖上的风景。

斜对面的住户里,有人在做暧,在半开窗帘的阳台上……看着风景,看着看着他忽然就把目光移到了那女人半裸露的屯部上。

他的头靠在窗柩上,盯着他们…漆黑的瞳孔是漠然乃至冰冷的。

这种香艳的现场直播在他的眼里无非就是……两头猪在交配,没有什么看头可言。

一会儿电话打来。

手机放在耳边,没有开口,对方微微颤颤的叫了句,“老公。”

他眉眼未动半分,只是用手……徒手掐灭了烟,“我记得我说过,叫我言驰,或者喂,或者畜生,但是这个称呼不行,听不到?”

一坨火红色的烟头从指尖脱落,斜对面的女人被男人翻了一个身,跪趴着,她正好面对着窗户。

刹那间与言驰的视线对了一个正着,他看到了她锁骨上的那颗痣。女人一慌,就要回避,可她身后的男人不让。

“我……”严思文怯怯的,想要辩解又不敢,“我是想问……你回不回来?”

“寂寞了可以随时去找野男人。”他玩着打火机,在两根手指里转着圈圈,放浪形骸,依旧……盯着女人。

女人咬着唇,又想躲又躲不了,这种五官上的抽动,真是……爽。

他忽然笑了下,有几颗白牙露出来。

女人双掌一下子趴在玻璃上,看着他,瞳孔眯了好几个度。

“我不会的,我会好好呆在家里……老……不是。言……驰……我……”

“先学会如何叫我的名字再说,还有你最近……打电话如此频繁,缺钱了?”

“……嗯。”严思文不愿意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

“找我秘书,他会给你。”啪挂了电话。

把自己装在胆小羞涩、唯唯诺诺的女人还真是远远没有大胆奔放、落落大方的女人来的有趣。

所以……

昨晚上勾着他的腰的女人,怎么会是严思文,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叫!

他只是喝醉了,最是醉到连个人都分不清的状态,恐怕硬都硬不了。

对女人挥了挥手,那女人咬唇,难耐的看着他,然后目送他离开。

……

不夜城。

言氏旗下的娱乐狂欢夜,言氏老总当年极其反对言驰搞这样一个玩意儿,纸醉金迷,太过萎靡。

但他就是搞了,而且那一年才18岁,开垦了一块地,建筑走起来,如今正繁华着……

这里的常客原南风又来了,这一回没有叫这里的姑娘,而是自带了一个。

黑色细肩带短裙,青丝半挽,黑色细高跟,妩媚动人还略带一丝清纯,一切都恰到好处,包括她身上的……男士外套,还有外套上的那只手。

这件外套是郁清秋冷,从原南风身上拔下来的,两人很熟悉,没有必要在扭捏,冷就是冷。

她美她知道。

进包厢。

郁清秋拢着衣袖,“这样,一会儿我帮你挡酒,但是你要帮我挡掉色眯眯的眼神。”

原南风搂着她,在她的脸上风骚的吹了口气,味道好闻死了,他刚刚吃了口香糖。

他的眼睛在笑,包括他眉心的痣仿佛都在笑,只是放浪了些。

“那我可以色眯眯的看着你吗?”

“可以啊。”

“我能看哪里,你把衣服脱了,我先过瘾。”

她笑的格外的灿烂,“别急,出了这个包厢,你有的是时间看。”

原南风笑而不语。

搂着她脚步一停,伸右手,划开门,里面……一屋子的人,男男女女,都不认识,除了……柏炎。

郁清秋愣了下。

他……怎么会在这儿?柏炎手里还拿着酒杯,他不是一个爱笑的人,甚至是有些阴沉。

从小就这样,所以这种场合他显的格格不入。一群polo衫短袖里,只有他一人是雪白的衬衫,身边也没有一个女人。

原南风带着郁清秋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把郁清秋安置在自己的身旁。

“哟,原大少,你的衣服什么时候给过女人穿过?这位美人是谁啊。”有女人酸溜溜的道。

原南风戏谑的看着她,“那……下次我把衣服给你穿?”

唔,胸口立马挨了一拳。

他回头,看到了这女人一脸的吃醋和不高兴。

呀,这女人演技不错。

“你说什么?!”

他握着她的拳头,往自己的胸口揉,“闹着玩呢,给你,我的衣服都给你穿,心都被你捶碎了,好痒,你给我挠挠。”

郁清秋,“………”

她忍着不适,在他的胸口胡乱的拍了两下,很敷衍,他看着她笑。

郁清秋和原南风调着情,她不在乎柏炎怎么看她,她无所谓。

她能借钱且没有心理压力的除了原南风,别无他人。因为她知道,原南风对她没有半点意思,他的心里深处应该是进不去任何一个人。

她追言驰十年,他对某个女人,可远远不止十年。

包厢的人都看着他两调情……只有一个人在闷闷的喝着酒,手臂上的血管却暴起,仿佛下一瞬就会爆炸。

半个小时后。

原南风站起,“你们继续,我走了。”

“哟,忍不住啦?”

“那是,她这么漂亮……”原南风嘚瑟的样子,让郁清秋都忍不住唇角飞扬。

出门。

走道处,原南风直直的把她带向了男厕所。

“干什么?”

“刚刚无意间看到了你的沟,礼尚往来,你看我撒尿。”

“原南风!”无耻!

“好,不闹你了。有头狼一只盯着你看,依我的经验他会来捣乱。你走了,我今晚怎么办。”

“那你快点,我等你,我不会走。”

原南风朝外面看了一眼,啧了一声,继续把她一搂,“不尿了,走。老子好久没有玩抢女人的游戏,都快忘了这种快感!”

“………”

……

同时。

言驰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原南风带郁清秋开房去了,同时配了一张图。

是原南风抱着她、摸她手的照片,两人对视着笑,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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