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那几天,南都天气一直都不是很好。
杭礼每天去接人几乎都在下雨,天气预报的说,过两天可能还会降冰雹,也不知道航班会不会被延误。

两天忙忙碌碌的过去,那早快到公司,寒愈放下手里的文件,才问:“机票订了么?”

杭礼点头,“明天晚上的。”

男人捏了捏眉间,“听证会在什么时间?”

“就周五下午,所以您去云南待不够二十四小时。”

时间的确很紧迫,要不然,大小姐走的那天,也不至于连送行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这已经算是努力挤出来的了。

寒愈薄唇微抿,没再问了。

知道她那天会不高兴,他到现在都没打过一个电话,就怕隔着电话,无论听到她什么样的情绪都束手无策,只想等抽时间过去看她再说。

异地,怕的就是这点。

下了车,杭礼随在身侧,“模特大赛主办方那边,好像有意让您注资。”

寒愈语调平平,“不考虑。”

杭礼知道,成人之美是好事,不过得看对象。

寒总那天带慕茧去出饭局是老太太的意思,已经算很给面子,注资的话慕茧肯定是赢家,不过赢得会有点水。

“乔鸣和席卜生合作的项目推进很快,就等宋庭君评估结果。不过这段时间席卜生似乎不太对劲。”杭礼微微蹙眉。

一直到进了电梯,寒愈才问了句:“怎么讲。”

“不管席澈真的制药,还是给大小姐顶包,这事都过去了,但席卜生似乎还在查,也有意架空席澈,满先生帮忙给席氏弄的那个项目,负责人除了席澈,最近又添了一个。”

这父子俩很难琢磨。

寒愈没有表态,杭礼也就没说什么,反正跟第一集团直接利益不太有关系。

但是下午,杭礼又听到了新动向。

“席卜生接了一位从纽约过来的药学专家,乔鸣似乎不知情,晚上定了国宴,离春江花月夜一条街。”

晚上寒愈在春江花月夜有应酬。

杭礼的意思,是可以去偶遇一下。

寒愈拾步立在了窗户边,远远看着望南大桥,却只问了句:“饭局完还有应酬?”

杭礼摇头。

见他不提席卜生,杭礼也不提了。看得出来,寒总挺烦席家父子俩的,但又关系大局,不得不保持该有的商业关注。

晚上九点开始,南都下雨。

从春江花月夜回去,一路可见度都不理想,杭礼提了一句:“不知道大小姐那儿天气怎么样。”

本来就是随口一提的,但是后座的人听完就皱着眉。

没一会儿,后座传来亮光。

杭礼瞥了一眼,是他的手机屏幕,于是伸手把后面的灯打开了。

却听男人沉声:“不用。”

可能是觉得刺眼睛,杭礼又把灯关了。

男人在看云南的天气情况,果然一样的有雨。

拇指摩挲屏幕将近一分钟,他才终于把电话拨过去,不过,打的是水云宫的号码。

“她睡了么?”他问。

“没呢,刚回来,去洗澡了,要和幺幺讲电话?”妇女问。

刚回来?寒愈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怎么这么晚?”

“你们做生意的晚上应酬,不都这个时间?”妇女声音依旧温温婉婉

寒愈又听到她的声音远了点,“牛奶热好了就给幺幺端上去,容易凉。”

然后才对着他,道:“我听着,你也不在家里?”

男人“嗯”了一声,“路上。”

“幺幺很好,放心吧,有空就过来,没空也不碍事,天气又不好,打个视频也没差哪儿去。”她道。

寒愈也没多说,挂断前嘱咐:“不用告诉她我打过电话。”

妇女微蹙眉,“她不想脱离关系,你们闹仗了?”

*

一场雨从晚上下到第二天早晨。

这一天依旧忙碌,为了多空出时间去机场,甚至更忙。

结果,下午六点多,杭礼就收到了航空公司的通知,航班延误,改到周五了。

去总裁办敲门的时候,杭礼依旧是硬着头皮了。

“进来。”

寒愈看过去一眼,又继续忙手里的。

片刻才听杭礼说:“寒总,航班延误到明天了,但明天下午就是听证会,一来一回显然来不及。”

男人手里的工作停了下来,倒不见生气,“周六呢?”

“您和国建部钟先生约了牌的。”

不等他问,杭礼继续道:“周日土地管理那边邀请您去个饭局,晚上还得回老宅,沈恩管家生日。”

也就是说,错过了那一天,这时间就更难挤了。

别看每天只有一个大事,零零碎碎的时间都得忙,尤其老太太前段时间搞了些小动作。

老太太不经商不懂生意难,大手一挥就做了,但是后期全靠寒总一点点扭正。

半晌,寒愈才几不可闻叹了口气,“知道了。”

晚上,差不多是原定登机的时间。

寒愈从应酬抽身,在走廊站了几分钟。

人过不去了,只能打电话,否则时间太久一个电话没有显然会让她更恼火。

电话接的倒是很快,没响两下就传来她的声音,“喂?”

寒愈辨别了一下,“在外面?”

夜千宠本来没看是谁来电,接的太急。

这会儿才听出来他的声音,小脸一落,没搭腔。

寒愈没见她说话,语调下意识柔了几分,“还在生气?”

“我这些天很忙,今晚原定的航班去不了……”

“我现在有事。”她打断了他的话,意思是让他换个时间再打。

可寒愈浓眉微捻,“这个点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她没回答。

又是长长的一串沉默。

寒愈甚至是闭了闭目,“你庶奶奶习惯早睡,早点回去别让她等门。”

“我可以不回去。”她索性一句,语调里并没有那种任性的调子,只是淡淡的一句。

寒愈眉头却紧了紧。

这个时间,那边应该也在下雨的,不回去她去哪?

因为两头的沉默,听筒里有点什么声音都会被放大,寒愈听着那头忽然重了两下的气息,不知道想了什么。

忽然问了句:“在干什么?”

“接吻。”

夜千宠是本能的回了一句。

寒愈脸色蓦地难看了,依旧问:“什么。”

她却面不改色,那种温凉恣意,漫不经心,又挑不出刺的态度,“说错了,是看别人接吻。”

寒愈想象不出她所处的场景,但是她这个回答,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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