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宠急急的推开席澈,没敢再回头去看伍叔紧绷着的脸,拨了拨长发,动作略无措。
“巧了。”席澈转头远远看去,看到寒愈反倒勾了一下嘴角,“干脆一起吃饭?”

她抬眼看席澈,无心跟他纠缠,可她的手被席澈紧紧握着,窝进掌心,纹丝不动。

夜千宠几次看他的侧脸,他都无动于衷。

渐渐的,她也被逼得平静了,闭了闭目,松开不知何时又抿咬着的嘴唇,站直了,终于朝那边的男人看过去。

多巧。

上午她才撞见了他和慕茧,晚上就让他看到她和席澈了……

算不算也公平?

席澈就那么牵着她往前走,哪怕那边的人目光再锋利,他就是不松开,只礼貌的打招呼:“寒总好!”

寒愈目光落在了她平静的脸上,盯了得有三秒钟。

然后才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回走了。

夜千宠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感觉今晚不会过得很好,手心也轻轻挣了挣,觉得不能太过分。

可席澈不放。

牵着她走在伍叔身后两步处,“寒总,既然这么巧,就一起吃饭?”

不过,等席澈看到跟寒愈一起吃饭的人是自己父亲的时候,神色就有了改变。

不再是那种清俊淡漠、无关痛痒的表情,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也松开了她的手,声音平平,“父亲。”

夜千宠知道席澈对他爸很尊重,相当孝顺,但是第一次见他们相处的模样,有一种并不亲近、很客气的感觉。

一般人不应该喊“爸”么?

席卜生倒是笑着,“这么巧?那就凑一桌吧,人也不多!”

席澈大概是想拒绝,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来,只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怕席卜生欺负她呢。

她主动给自己倒了红酒,接到伍叔阴着眸子睨她,她反而有恃无恐,倒到够了才停下。

听着席卜生面带笑意的开口:“这次入选顺利,多亏了寒总给面子,你这一向高风亮节,我也就只能是请个饭了!”

人人都知道寒愈不喜欢收礼,无论想送什么,寒愈都不收,席卜生也不找钉子碰了,好容易约了个饭局。

寒愈倒是跟他碰了一下杯子,“是席先生本就名望出众。”

席卜生摆摆手谦虚的笑着,然后发现寒愈的视线总不经意落在那女孩身上,眸底有着冷郁。

他思量几分,转头,“对了,这是我儿子席澈,寒总应该还不认识?”

寒愈略微点头,“见过。”

至于在哪见过、因为什么,他们谁都没说。

席卜生又看了看夜千宠,因为没见过她,又不好此刻问她和席澈什么关系,只能一笑,对着席澈道:“这位就是第一集团的寒总,年轻有为无出其右,你应该多向人家学习!”

话里外,其实让他少招惹寒愈,毕竟是过来人,一见寒愈看那女孩的眼神都不一样。

席澈倒也淡淡的应了一句:“是。”

他们相互碰了一杯的时间,夜千宠也跟着喝了,然后倒第二次。

别说,这红酒滋味甘醇,欲罢不能!

“砰!”忽然不轻不重的一声,以引起注意。

是寒愈放下酒杯,不知怎的把烟灰缸、酒杯一并碰落在地。

席卜生眼神一紧,“寒总,无碍吧?”

酒洒了,而他只薄唇微弄,轻描淡写:“手误。”

正好能换了个杯子,眼神飘向她,听似无关痛痒:“替我也斟一杯?”

在外,寒愈的侄女夜千宠这个名号几乎无人不知,可他从未将她公开介绍过,一来避免有心人利用她当桥梁靠近他,甚至胁迫他。二来,自然是私心。

不明身份的席卜生愣了愣,寒愈什么时候会跟人讨酒?还是个女孩,这已经十分明显!于是眼神示意席澈别管!

夜千宠刚放的酒瓶,看了他。

男人只指了指另一瓶白的,示意她倒那个。

她心里微沉,吓唬她?以为知道他伤没好,不会舍得他多喝?

指尖紧了紧,夜千宠站了起来,“好!”

她真的走到寒愈身侧,不失礼节的为他倒了一杯,酒瓶刚挪开,眼见他竟然仰脖子直接干了。

然后又摆好杯子,“继续。”

夜千宠终于是水眸紧了紧,盯着他,再海量,身体也抵不住这样喝!

何况他根本不能喝白酒!一杯白的,胃痛足以折磨他三两天。

男人却还漫不经心的启唇:“怎么了?”

她一咬牙,接着倒。

而他面不改色,又一杯见底,继续将杯子规规正正放在她面前。

夜千宠看着他微微侧首,以低望高的看着她,“怎么不倒了?”

她抿着唇,气得呼吸都重了。

终于是她败下阵来,重重的放下酒瓶,跟席澈父子俩打了招呼先一步出了餐厅。

*

车上,寒愈揉了揉胃,转手想去握她的手。

可是他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快速躲开了。

看似淡然,又显得排斥的躲避,一张惊艳的小脸清冷。

她每每这样排斥,寒愈总会心头一紧,垂眸凝了她数秒。

许久,寒愈沉沉的开口:“你忘了我说过什么?”

她转过脸,“如果没听错,你在帮席澈的爸爸,那自然不会对付席澈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改了主意,不为难还帮衬上了?

末了,她盯着他,“你除了这样捏我软肋还有什么花样没有?”

他们彼此都是对方最柔软的那一处,可偏偏她没那个狠心。

“还有,在管我之前,身为长辈,你不需要检点一些么?”

说话的同时,她的视线回到他脸上,由幽深的眸子,落到了他嘴角破了的地方。

越看越扎眼。

可她又反而淡了脾气,“要不,我也让席澈给我咬一下?一家人,总要齐齐相相的。”

看忽然这样轻描淡写的讽刺,寒愈反而蹙了眉,她不生气、没脾性,会让他摸不透。

寒愈再次伸手。

她又一次狠狠躲过,挪到窗户边贴着,扭头看向窗外。

果然无论在外什么样,在他面前,她永远也都只能是个小女孩,城府、手段、心思哪一点都别想及他半分。

只有被他拿捏的份儿!

------题外话------

没事,以后就是你拿捏他!随便拿捏毫无脾气!

今日主题:就前文和这一章随感发言吧,照奖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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