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见武松还敢看自己的胸口,不禁更加羞恼,怒道:“你还敢到处乱看!”
她背后的那个小厮也更加厌恶武松,怒骂道:“无耻!”

“哈哈哈哈!”武松大笑起来,嘲弄道:“你要我来这里,却不敢让我看你,难道是有什么不能给人看、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公子”更怒,猛地站起来,对武松喝道:“我要你来怎么了?你还敢乱看我,我挖了你的狗眼!”

这时,李宽正好带着安排茶水果脯的伙计进来,一见武松和“公子”如此话不投机,马上就已陷入剑拔弩张,慌忙过来劝说:“公子快息怒!快息怒!武都头怎么说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还得请他帮忙呢,此刻他又是我们请来的贵客,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说话?”

“哼!”“公子”只好又气呼呼地坐下。

李宽见自家“公子”难改倨傲的脾气,只好向武松赔笑,道:“都头大人且勿见怪,鄙家公子为人是极好的,豪侠仗义,人人称赞,只是年轻气盛,又有不喜欢被人盯着看的怪癖,还请都头大人海涵,不要计较!”

从他们的外地口音,以及“公子”背后那个小女孩对官员的强烈怨恨,武松这时候已经隐隐猜到,眼前这几个人和谁有关,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从哪里来?”

“公子”赌气不理他,李宽只好继续代答,笑道:“禀都头大人,鄙家公子姓清,乃是杭州人氏!”

杭州?武松前世是去过的。他喜欢那里的美景,也喜欢那里的美女。不过,杭州的美女一般都温柔婉约,眼前的这个雌儿,却明显是个刚脾气啊。

前世《水浒传》书中写到的女人,好像也没有哪个是杭州的啊。

先不管她。武松又问:“你们来清河县做什么?”

李宽笑道:“鄙家公子父辈经商,在杭州一带做得好大生意,有心让公子也历练历练,因此着他带着我们到处探访,看看能否在哪里找到商机,做点生意。”

武松心道:原来这雌儿还是个富二代呢,难怪这么臭美:又臭又美。冷冷问道:“你们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李宽欲言又止,好像不便贸然出口,便请那位清公子先给武松敬茶。清公子无奈,端起茶碗,向武松举一举,表示请,便又放下。

武松道:“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请直说!”

李宽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清公子,见清公子余怒未息,因为厌恶,眼望窗外不想和武松说话,便赔笑道:“都头大人果然是英雄豪杰,最是爽快,如此小人就斗胆直禀了。都头大人,我们虽然才来清河县不久,但听得有人议论,几天前县衙里,发生了刺客潜入知县老爷府邸的事情,可是有的?”

武松一震。这正是他目前最关注的事情,他也在正思考眼前这几人是否与胡勤一事有关。如今对方居然主动先提出来了,这正是武松想要的,便问:“难道这与你们有关?”

李宽吓了一跳,连忙摇手,笑道:“不不不。都头大人明鉴,我们都是正经商人,哪里会和这些事情沾边?给我们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行此悖逆之事啊!”

武松冷冷地看着他。李宽接着笑道:“不过,当日县丞大人带人搜捕逃犯,带走了四个人,不敢有瞒大人,这四个人却是跟随鄙家公子一起出来的伙计,只是老实经商养家糊口的乡下汉子而已。”

武松暗道:好,有我想要的信息来了。不动声色,听李宽继续说道:“这四个汉子为人粗鲁,不过对鄙家公子却是最忠心的,他们被抓之后,鄙家公子很是关心,要小人去衙门里打探了情况。小人听说,都头大人侠骨仁心,最是器重江湖好汉,对我们这四个伙计最是包容照顾,亲自下令免除了他们的杀威棒。所以,鄙家公子今天请都头大人尊驾移步至此,首先就是要表达感谢之意!”

武松道:“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何须感谢?”

李宽忙道:“想都头大人这样的好官,在现今的衙门,实在是少见的。”

当他说武松是“好官”的时候,站在清公子背后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厮忍不住轻轻冷哼一声,显然是不肯相信。李宽在清公子面前十分恭敬,却用严厉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个小厮。女小厮却也并不怵他,对武松仍然是一脸厌恶之色。

武松无奈心想:眼前这个“春哥”虽然自己也是富二代,她的这个随身侍奉丫头却是个仇官的,看来仇官不仅是前世有,这世更加厉害。也难怪,想想今日知县徐恩一口气便清退了衙门里那么多贪官污吏,叫百姓如何不仇官?

却听李宽又道:“都头大人侠义心肠,又见事英明,鄙家公子其实是很钦佩的!”

他这话一出,那清公子却又秀眉一挑,便要驳斥,李宽便不等她说话,马上接着说:“鄙家公子请都头大人尊驾移步前来,除了表示感谢,就是想当面向都头大人禀告:我们都是老实经商之人,四海漂泊,只为蝇头小利,哪里敢违法乱禁?知县府上潜入刺客,此事实在是与我们无关,我们那四个伙计也都是老实巴交之人,实在清清白白。所以,鄙家公子想恳请都头大人,好人做到底,千万关照,早日放了我们那四个伙计,免去他们的牢狱之灾,我们也好早日回乡!鄙家公子还有重谢!”

武松终于弄清楚了这几个人的意图。听得李宽说还有重谢,武松便把自己带来的那个包袱又提起来,“啪”地一声,丢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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