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回到原处,那些猴子看她兜着满满的山核桃过来,眼睛都放光了,紧紧盯着她。她坐在地上,慢悠悠掏出一颗山核桃来,往旁边石头上一磕,咔擦一声响,果核破了,棕色油亮的果肉便露了出来,她用手指挑出果肉塞进嘴里,清甜而不油腻,在嘴中回味了下,“恩,不错,好吃!”
看她吃得陶醉状,那些猴儿们越发羡慕嫉妒,又是抓耳挠腮,龇牙咧嘴,又是瞪眼跺脚的,状态不一而足。有的胆子更大的,从树上跳下来,蹲在了离司徒南芸一两米的距离,打算来个“趁火打劫”。好在这些猴子并不齐心,它们各自打着小算盘,计算着等其它的猴子先上,自己好捡便宜,要是它们一齐攻上来的话,司徒南芸恐怕要落荒而逃呢。她看穿了它们的小心思,神态自若地磕着核桃,全然不把它们放在眼里,这些猴子摄于她的气势,也不敢贸然上前掠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

司徒南芸瞟了一眼猴群中显目的一簇白毛,“过来,白毛儿。”那白毛儿一改之前倨傲的态度,挪动屁股,喜滋滋地爬过去。司徒南芸很是满意它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丢了一个给它,“给你,白毛儿。”白毛儿立马塞进嘴里,“咔擦”一声,核桃壳破了,两只锋利的爪子将果仁抠出来塞进嘴里,也学着司徒南芸做出一脸陶醉状。

白毛儿干掉了一个后,把手伸过来,眼巴巴地望着司徒南芸。司徒南芸摸着白毛儿的头,“乖乖听我的话,以后都有得吃,懂吗?”白毛儿点了点头。司徒南芸暗奇这是个听得懂人话的猴子。她扔给白毛儿一把山核桃,其它的猴子见此也纷纷围拢过来,一副巴结讨好的样子。司徒南芸扔了一把过去,猴群中一阵哄抢,有的还撕扯打起架来,又扔了一把过去,又是一阵哄抢,她看得有些好笑。

成功收复了顽猴,又取乐了一阵,司徒南芸便打道回府了。她留了一半山核桃给自己,打算闲着无事的时候,剥剥吃。白毛儿跟在她身后,不愿离去。司徒南芸以为它是为了山核桃,要分了一半给它,它又是摇头又是跺脚,吱呀吱呀了一通。司徒南芸也不管它了,任它跟在身后。司徒南芸回到寺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她简单地做了午餐。吃饭的时候,白毛儿居然也要坐在桌上吃饭,司徒南芸给它盛了一小碗饭,它像模像样地拿起筷子吃起来,看得司徒南芸目瞪口呆,都忘记自己要吃饭了。

司徒南芸要睡午觉,白毛儿要跟着她一起睡,被她赶出去了。她还真不习惯和动物睡在一块,吃饭也就罢了,睡觉也一起,想想那在树上爬上爬下沾满灰尘的毛毛,她就浑身不舒服起来。

司徒南芸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在这里已经呆了一天了,那些想要控制她的坏人应该也快赶来了吧。如果今天运气好,他们没有赶来的话,她可再享受半天悠闲宁静的时光,并躲过今晚,但无论如何她明天就得离开这里了,此地不能逗留太久,即使有些舍不得这里,也没法子,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冒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来回后,终于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肩膀,“白毛儿,你干嘛?吓我一跳。”白毛儿有些歉意地垂下了头。看它知错的样子,司徒南芸有些不忍,“好啦,不怪你了,带你吃黄瓜去。”

司徒南芸翻身下了床,刚要往外面走,白毛儿拽着她不放,它先是鼻子嗅了嗅,而后用头挨近地面去闻,然后又用爪子刨土。司徒南芸看它奇怪的举动,“你在干什么,地底下有什么吗?”

白毛儿吱呀吱呀说着,指了指地面。

司徒南芸瞅了瞅地面刨出来的泥土,难道是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她可没有什么闲工夫在这陪它挖宝,尤其还是在自己睡觉的房子里,看着刨出来的新土,有些无奈,“白毛儿,你自己在这里慢慢找吧,我出去散散步。”

白毛儿有些急了,突然它好像找到什么线索似的,黑黝黝的眼睛里闪出兴奋的神采,拽着她往墙边走。

房子四面都是石墙,有一面石墙上堆砌的石头比较平整,上面两个半月形的石头显得有些特别。

“这墙里也有宝贝不成?”司徒南芸笑笑。

白毛儿指了指那两块石头,“这两个石头是宝贝,不会吧,看不出来是什么宝贝啊,再说是宝贝人家还放在墙上?说不过去嘛。”司徒南芸虽是打趣她,但还是摸了摸那两块石头,又随便摁了摁,突然石墙缓缓打开了,后面露出一个小隔间来,迎来还扑面一阵酒香。隔间里空无一物,中间是向下的台阶,她们沿着台阶往下,来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其实是一个酒窖,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里面有大大小小二三十个酒坛子。

司徒南芸对酒不感兴趣,但她立刻想到了酒窖的另一个好处来:不是有人想要拿她嘛,她正愁找不到藏身之所呢,这个酒窖正好可以排上用场。他们就是把整个寺庙翻遍了,都不会找到她了,因为他们可没有白毛儿这么好的嗅觉。她激动地搂着白毛儿的脖子,“白毛儿,你可帮我大忙了。”

也许是被搂得太紧了,白毛儿挣扎着探出头来,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司徒南芸从酒窖上来后,按了按那半月形的石头,石墙又打开了,一人一猴欢悦地进了房间。

为犒劳白毛儿,司徒南芸决定带它去菜园里享受黄瓜大餐。一人一猴饱吃一顿后,便在河边又是戏水,又是捕鱼戏耍了一个多时辰。太阳西落,一人一猴便打道回府了。

司徒南芸今日心情特别好,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红烧鲫鱼、油淋茄子、醋烧辣椒等等,一人一猴吃得尽兴。白毛儿吃了晚餐后仍不愿离去,到了夜晚,司徒南芸要睡觉的时候还是赖着不走。

“你不想回去的话,就睡这里吧,反正也睡得下……但是前提是你得洗洗澡,洗澡你会不会?”司徒南芸心肠很软,谁叫它今日立了一大功呢,实在不好意思赶走她的恩猴。

白毛儿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好吧,你跟我来。”司徒南芸把它拽到灶房烧水,兑好水后,仔仔细细给白毛儿洗了个澡。洗完澡后,白毛儿四脚并用挂在了司徒南芸的身体上,司徒南芸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挪上床。她感觉自己像是带了一个孩子,母性关辉不知不觉地释放出来了,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以后你得学会自己洗,知道不?不洗澡的话,不准睡我这里!”

白毛儿乖乖点头,依着她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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