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齐淑宁脾气不好,是饶是再好的脾气的人,也被这丫鬟气着了。
齐淑宁一甩袖子,吓的正在折广袖的半夏也赶紧跪下。

齐淑宁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孩,豆蔻般的年纪,放在现代,或许还在上学,或许也是爸爸妈妈的心头宝,再好赖不济,在孤儿院应该也有个护着他们的阿姨院长什么的。

可是放在古代,却卖身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可社会的进程和发展就是这样,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或者社会主义,都是循序渐进一步步发展而来的。

她一个穿越而来的小大夫并改变不了什么,或者也不能改变什么。

可是,他们这吞吞吐吐的性子,淑宁却怎么都习惯不了。

“我第一次和你们说,也是最后一次和你们说,你俩给我听好,我齐淑宁不是那矫情的大家小姐,一个不高兴就会喊打喊杀,我不会!

但是别再在我面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如果觉得是自己不能说的,那就吞回去,如果是能说的,就干干脆脆的说与我听。

再给我来这套,跪在地上求这个求那个,不答应就不起来之类的,别怪我不高兴把你们都赶走!”

看两个丫头还跪在地上,淑宁动气的说:“听到没有!”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起点头如捣蒜般的说:“听到了听到了!”

“那还不赶紧起来!”

两人又连忙起身。

看两个人都起来了,淑宁这才顺了气,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再次问:“说吧,到底什么事?”

随后又说:“快半夏,再折一下,这袖子太麻烦了,要不你给我剪掉行不行?”

半夏赶紧继续整理袖子,银珠低着头红着脸,快哭了似的说:“小姐,是奴婢看幻组的人都跪在廊下,奴婢一时心软,才过来同小姐求情,可奴婢又知自己逾越,情急之下,不知该不该说,这才,这才……”

“一直跪在廊下?一直是什么意思?从昨天到现在?”齐淑宁惊呼。

银珠点点头。

齐淑宁这下袖子也不折了,赶紧冲出门去。

“哎,小姐您慢点!您小心啊!”

齐淑宁昨天与唐锦年说的话没有一句虚话,也不是全然因为银珠求情才叫住唐锦年。

她知道,在这古代,人命如同草芥,主家对奴才奴婢的生命是予取予夺的。

所以,她才会说,她不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话。

可是她以为那些人已经回到了他们该回的地方,怎么又跪着了?

齐淑宁边走便问:“昨天就在么?那昨天吃完晚饭回来,我怎么没见着?”

银珠紧紧的跟在齐淑宁的身后,赶紧回答道:“怕他们跪在院子里吓着小姐,就自觉跪倒边上了。”

“这都可以?”

几句话的功夫,淑宁便走到廊下,果然,幻组那一众六个人齐刷刷的跪成一排。

几个人面色苍白,嘴唇更是苍白。

“你们作甚一直跪着?唐锦年不是已经饶过你们了么?为什么还要跪在我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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