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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舌头尖滴着长涎扫到脸上,嘶!滴下一溜血水,透明舌头又收了回去。

呜噜噜!口齿不清的声音响起。“娘的这也不能吃,本灵能吃那个”。

噼噼啪啪,血影咒虫六根骨刺猛的刺在褐石上,硬如晶铁的褐石被刺出扁扁的六道缝隙。白涓、赤晓、赤霄被劲风揭出数百丈,重重的摔倒在石岩上。

“你娘的,小圣士,你欺虫太甚,别以为本虫拿你没办法”。血影咒虫撩着骨刺一阵乱穿,转眼间满地的长缝,嘶嘶的冒着青烟。

爆燥的血影咒虫发出阵阵怪啸声,咆哮了一会儿,又温顺的下来,窜到白涓身边,吱吱的叫着。“姑奶奶没伤到吧”?

白涓目光痴迷,没有一点反应,愣神似的盯着眼前虫影。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嘻嘻,没伤到,眼珠还会动”。血影咒虫停止了咆哮,耷拉着骨刺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唰!一道黑影凝立在空域,黑色战甲在初阳里闪着鳞光,被夏日阳光烤黑的古铜色的脸,带着汗水的油色光辉。两双乌黑的眼睛炯炯有神,嘴角微微向上翘,显得十分的坚毅。

浓黑的眉毛高挑,眉宇间透出英气,粘着一层寒霜。两瓣嘴唇微张,一脸的惊愕之色。

黑甲圣士落到赤霄身边,半蹲身形,凝视着僵尸似的赤霄。“二哥”。

“嘿嘿嘿!小圣士,你终于出来,二你个头,死去吧”!血影咒虫吱鸣一声,六根骨刺一撩,斩向圣士的背影。

咔嚓!无数的电弧从血亮的刺锋窜起,跟着是一股子焦臭、薰鼻的异味。

血影咒虫被阵阵蓝色电弧笼罩住,整个虫体落入万点弧虫围困中。

“吱吱吱”!虫鸣声惨烈的回荡在天际,远域未啃尽的古树疯狂的摇摇晃晃,树枝咯咯地截断,不住的呼啸。

被狂风卷起的雾浪残影里,伸出一只只可怖的虫头,瞪着血淋淋的惊目,腾腾落落,右翻左转,绞头摔刺,被吱鸣声震得满山打着滚。

叫人透不过气来的虫鸣停歇,血影咒虫如同一只烤熟的大龙虾,趴在褐血石上喘着粗气,缕缕的青烟从身上腾起,糊臭味难闻的刺激着鼻息。

阿嚏!白涓、赤晓不由的打着喷嚏。却又木纳的直着眼。

黑甲圣士瞥了眼,焦头烂额的咒虫,不住的摇摇头。“九儿和弧虫合作,简直就是克死虫子的杀手锏”。

“姑奶奶停手吧!我服了,真的服了”。血糊的咒虫收起骨刺,老老实实的趴在褐石上,嘴里喷着火气,大呼小叫的吱鸣着。

果然弧光闪电没有再闪起。

黑甲圣士凝视着赤霄的眉心,嘴一张,吐出斗云咬合的珠泡,珠光一闪击在赤霄的眉心处,一声长长的吮吸声响起。

赤霄霜白的冰脸现出一丝的红晕。

嗖!斗云蛛光飞回黑甲圣士口中,一股子燎气从嘴齿间飞出。黑甲圣士烫到似的吹了几口气。“好霸气的毒,不知是何毒”?

黑甲圣士不敢大意,忙盘坐在赤霄身旁,脸上渐渐的腾起一层红云,着了火似的闪闪跳燃。

圣士丹海内,灰蒙蒙的水天汇合处,涌过条条黑浪,温柔、恬静的丹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一头狂暴的狮子,咆哮的在黑浪中恶狠狠地冲撞。

红黑相间的斗形光盘,在黑浪中四射着线似的光芒,像白纱般轻柔,似棉絮样松软,抖抖的回旋在真气狂涛里。

斗云上隐隐有一片混沌,在回旋的狂涛中化生,偶有缕缕光芒被吸入混沌云气里,那珠代表凝气五阶的“混元珠”失去的踪迹,丹域里,只有斗形光盘在回旋拉动着真气流。

唰!一道黑色的珠体落入狂涌的旋流里。

嘭!炸成一团黑雾,狂涛与风旋跟着紧了起来,道道黑芒穿破真气流,满空碎线绞成一团,化作水烟细末。整个丹海顿时万马奔腾。

黑雾转眼内化成黑流卷入意念经脉中,几息过后,两色斗云光盘闪了一下,多出一缕黑芒,旋转的速度快了一吸。

呼!黑甲圣士喷出一股腥气,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喷出两色“斗云珠”。

“斗云珠”飞入赤霄眉心内,赤霄圣体微微的颤栗数下,脸上的红润又多了一丝。

唰!珠影飞回黑甲圣士口中,不禁又皱起眉梢。“怎么还不只一种毒”?

黑甲圣士心头一喜,接连吐出“斗云珠”数次。见赤霄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面色嫩如玉脂,这才停下。

“虫祖,我们走吧”!黑甲圣士看着蔫蔫的血影咒虫,心里不觉得好笑。

这咒虫,最怕两种东西,一个是毒,一个是寒弧。在“断魂崖”时,差点被这只血影咒虫炼化了,关键时刻,眼看咒虫吸舌要穿破丹海“混元珠”。却激发了丹海中的“混元斗盘”,也激怒了在“混元珠”内修炼的冰九。

一股子毒风从“混元斗盘”窜起,血影咒虫伸着吸舌,麻了爪子,整个虫体抽了筋似的缩在一起,

跟着是心惊肉跳电弧,把血影咒虫烤成一只大弧虫。

血影咒虫顿时木在岩壁里,等黑甲圣士醒来,血影咒虫还在那抽着爪子。如果不是此虫境界惊圣,怕是早就被毒风化成毒水。

黑甲圣士拍了半天脑袋,才想起自己怎么进了崖壁,看着眼前的血影咒虫,惊得汗如雨下,不能吧!这只虫子的境界跟本无法看清。

“是降灵者”?黑甲圣士迷糊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只虫子是怎么回事,也只好作罢。

环视血色的石壁,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呵呵呵!这只虫子很贪呀!那得来这么多的宝贝”。

只见血色的壁洞上琳琅满目挂都是凝气、化身圣袋,数数不下数万个。

黑甲圣士不觉得汗颜,不用说,这些圣袋的主人都被此虫吞噬。如果不是四大神识大圆满,挡住了血影咒虫的炼化的虫火。把死虫子的“血焰珠”炼化,得到“乾坤血燃”,借助“噬血珠”,瞬间突破凝气六阶,触发了“乾坤斗盘”,用毒技麻痹了血影咒虫,才得以脱险。

“我还没吸血哪”!血影咒虫吱鸣一声,似在低三下四的求着。

“虫祖,你昨晚可是才吸过血”。黑甲圣士瞥了眼血影咒虫。

“那是残血,这不是,刚才刨了两下石头,要不把那个背葫芦的老圣士让我咬一口,保证十年不吸一圣精血”。三只血红的晶目盯着趴在石缝间的药祖。

“不行,此圣祖对我有恩”。黑甲圣士瞪了眼血影咒虫,甩袖遁到白涓身边,取出一个绣花圣袋系在白涓腰间。

“要不,把那个圣女让我咬一口”。血影咒虫撩起骨刺点着白涓。

黑甲圣士珠子都立了起。“不喝血能死呀!喝我的吧”!

血影咒虫三只血目对在一起。“喝你的血,那是找死”。

“行了,这里不适合杀生,忍一忍吧”!黑影一闪,黑甲圣士消失在空域。

血影咒虫嘟囔着,瞥了眼痴迷的众圣者,也就这四个圣者够资格吞噬血食和神识。

唰!一道刺芒斩开黑沉沉的空域,血影咒虫摇着鳞尾消失在空域。

初晨刚有点蒙蒙亮,苍茫、深邃、微白的天空,散布着几颗雪亮的晨星,四域漆黑,黑石间偶出的几缕野草微微颤动。笼罩的薄明中,雾沉谷地,笼罩着木鸡似的圣者,滴滴细露挂在发丝上,一串串的闪着黑色的晨光。

寥廓的谷地,黑漆的石头上倚坐着清瘦的身影,半靠着葫芦,扬着挂着露珠的灰发。冰雕似的影子一动不动,好像在屏息静听这晨的轻声。

药鹊不敢相信所见到的事。“莫邪竟然和‘万古咒虫’混在一起?那只血影咒虫太可怖了,以药鹊的境界,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小圣士莫邪怎么能制服这只虫祖”?

迎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色,耀眼的金星悬在黑墙的山岗上,似那身影在渐渐的远去。

药鹊着实有些蒙,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从咒虫嘴里夺血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太离奇了。

白涓恍惚的晃着晕沉沉的头,轻轻的揉着脑信子,猛得一个激灵,抬头窥视向千里空域。

清澈的晨空,广漠无垠,淡淡的清清的雾气,润润的湿湿的混着泥土气味,微凉的扑在脸上,钻进鼻息。

“药祖”。白涓看向痴愣的药鹊,想不出刚才那段时光发生了什么。

“出了什么事”。赤霄一骨碌爬了起来,摸了一把脸。

唰!抖开白色晶扇挡住憔悴的脸,疑惑的环视四周。偷偷的摸摸战甲,看眼扶头颦眉的赤晓。“少主,你没事吧”!

“呀”!赤晓惊呼一声,大眼珠子差点跳出来,挡着嘴,盯着站在身前赤霄。

“我去收拾下”。赤霄慌了神,转身遁到石岩后,叮噹声响个不停。

“药祖?刚才发生了何事”。赤晓理了理额前的秀发,扫眼衣襟晃动的石头。

“出大事了,天大的事,我得回青城”。药鹊说完,没回答赤晓的话,弹出“万里传送晶石”,随着一道爆光消失在空域。

“药祖—”!赤晓喊了声,那里还能看到药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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