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之所以会这么在意,梁斌一家人到底去了哪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就是想要知道,如果在事件结束后存有幸存者,校方到底会怎么安顿他们。
毕竟他们在上一次月考中,并没有幸存者的出现。所以梁斌这一家人,毫无疑问是他们能够了解这件事的契机。

只是这个结果,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校方能够让一个人,顺理成章的消失,这种能力可以说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想要堵住一个人嘴的,虽说让这个人永远无法说话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但是方式方法却远不止这一种。

校方若是真担心,他们在见到鬼祟后,会大嘴巴一样,到处乱发乱说,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将封口这种事,作为对我们的一项考核,交由我们这些学生来做。

因为有学生证,这种万能的身份证件,我们足可以弄出保密协议之类的东西,让他们签订。

再就是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网络上各种见鬼的说法,甚至是疑似鬼祟的视频都有很多,但是真正相信的人又有几个?

就算是那些相信的人,又有多少是坚定的相信者?

毕竟一件事,本身是对还是错,是真还是假并不能作为判断它的性质。

它到底具有怎样的性质,说白了还要看大多数人认为它属于哪种性质。

就像一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旦将这个命题推到人前,那么决定它性质的就不再是它的本身。而是给它定性的人。

一百个人投票,有九十九个人说你易少东是个坏人,即便你什么坏事也没做过,还做过不少好事,你也是个坏人。

所以我觉得校方根本不需要,去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情。”

易少东知道秦铭说的是什么意思,说到底,秦铭是觉得学院这么做实在是多此一举。

就算是考虑到,灵异事件发生的频率,遭遇者可能较多这个问题,但就算再多,对比那些没有遭遇的人,也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反倒是,将所有遭遇灵异事件的人,都处理掉才麻烦的多。

另外还有一个例子,秦铭并没有对易少东说,那就是他自己的例子。

当时他和他爸爸乘坐一坐闹鬼的大巴,事后那辆大巴上的人全部失踪,就只有他和他爸爸逃过一劫,如果校方真的是打算,将所有和灵异事件相关的人员,一个不留的处理掉的话,那么他和他爸爸也应该会被牵扯进去才对。

当然了,也不排除校方不确定,他们会中途下车,是不是预见到了灵异事件的发生。

但是如果校方就是抱着,绝对不允许鬼祟的目睹者出现的话,那么也不介意错杀几个。

“或许校方根本不在意,会死多少人吧。我反正是想不出来原因。”

易少东迷糊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奇怪的地方,并不只有这一处。”

“还有哪里奇怪?”易少东刚刚拿起的筷子,在听到秦铭的话后顿时又放下了。

“在时间上非常奇怪。

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我们前一天才解决掉鬼祟,结果后一天校方的人就弄好了一切,让梁斌一家消失了。

校方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我们都能查到梁斌一家撞鬼,校方想要查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简简单单吗。

毕竟除了我们这些菜鸟,可还有大二,大三,甚至大四的狠人们在呢。”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高年级的人的确比我们有经验,实力也要远比我们强,但是,他们一定也会有任务,有考试。

你觉得校方会专门,让大二大三的精英们,给我们这些菜鸟擦屁股,善后吗?

还有,就是校方判断我们是否解决事件的时间,未免有些太准了。”

“太准了?”易少东有些不解的看着秦铭:

“这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上次我们参与月考吗?我们这边刚猜测说,月考应该是通过了,结果校方就给我们发来了通过邮件。

而这次,尽管在时间上,要晚了两天,但是也属于很快了。

因为快到,就连我们自己,都以为这次任务挂定了。”

“学院不是有探测鬼祟存在的机制吗?”

“你还记得当我问起夏洁,说学院是如何判定事件完成时,夏洁说的那番话吗?”

“记得啊,鬼气消失,事件不就完成了吗。不和探测鬼祟的存在相反吗。”

“你说错了。这件事可不能反过来去推。

因为学院的探测机制,能通过鬼祟在杀人时,爆发出的鬼气判断鬼祟的存在。

但是鬼祟在杀完人后,鬼气就会收敛。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鬼祟的鬼气消失,并不等于它真的被除掉了。

说白了,夏洁在当时并没有真正告诉我们答案。

我不知道是她刻意忽略了这一点,还是她也不知道,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个之后我可以发私信问问她。

看看她是否能够给我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假如她不能呢?”

“那就是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易少东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好像已经知道了,秦铭口中所说的“值得深思”指的是什么了。

或许是校方根本就拥有着,能够锁定鬼祟的能力。

因为只有这样,在鬼祟被消灭时,校方才能在第一时间里得知。

但既然校方能够做到完全锁定鬼祟,又为什么不给他们提供更为精准的定位呢?

这正是秦铭觉得值得深思的地方。

秦铭尽管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傻子,但是他也不敢自信的说,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

他只是要较易少东这些同龄人,在性格上更谨慎,考虑的更多一些而已。

但是再怎么样,凭他一个人的脑力,也不可能敌得过校方众多高层,以及学院自建成以来,所经历和遭遇的岁月洗礼。

所以,校方的某些做法,就算他现在还不能理解,但是他却坚信,校方对此肯定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的,

仅仅只是他们还没有到那个层次,没有抓住那个关键的点而已。

秦铭对于学院,心里面是存在着强烈恐惧的。

他尽管会刻意的回避,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不想,它就不会存在的。

他的回避,只是不想自己无时无刻处于一种高度的恐慌下而已,因为人在做某件事的时候,被逼迫的去做,和富有某种兴趣的去做,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秦铭在面对学院的压迫时,更多会将它的神秘和强大,当成是他一步步成长,并揭开它神秘面纱的目标,而并非一颗只要自己原地踏步,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绝命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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