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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欣欣然的踮着脚想折一枝回去插瓶,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环抱,我心中倏忽一跳。【愛↑去△小↓說△網w qu 】待扭头看萧王,却听得他低低言道:“别动,就这样待会儿。”

感觉他轻轻将下巴搁在我发上,混合着木樨香气的呼吸开合,温热的气息在面颊上游走,就像合欢花在脸上轻拂过,酥麻的触感微微弥漫开来,偏生一缕发丝垂下来,更添****。

“在想什么,嗯?”萧王在我耳边低语。

“小菀在想,耳鬓厮磨当如是。”

“小菀……”

“嗯。”

“小菀……”

“嗯?”

“小菀,你不知道……”

我抬眸好奇望去,却陷进一双专注明亮的眸子里,紧接着萧王突然低下头攫住了我的唇。

我不由僵住,却在他极富耐心的引领中渐渐软化,在四周越来越浓的木樨香气中渐次晕眩旋转,不自觉的搂住他颈项倚作支撑,仿佛天地间只得他是我的依靠。

多年以后某些阳光明媚的闲散时光里,我依然常常记起这天的木樨香气,和他强有力的臂膀、炙热柔软的唇。

转眼便是重阳,萧王已早早吩咐了下去,备了阮良娣和我的车架随他入宫。【愛↑去△小↓說△網w qu 】

我本不欲成府中姬妾众矢之的,是湛露劝道:“夫人一味退让,未免让人小瞧了去。何况天家气象,去看看也好。”

于是欣欣然早早起来梳妆,因是无品未封的妾室,我又没打算刻意出挑,倒也简单。

特意携了湛露去乐道堂迎萧王,见他着冠正衣从厅中走出,不觉歪了头抿嘴一笑。

萧王揽我入怀,“佳人晨妆颜如玉!不过你刚刚一笑却是为何?”

我微微侧转了身子娇声道:“小菀倒有句话要问问殿下,前儿在木樨树下,说小菀不知道,却是说什么呢?”

萧王在额上印下温热一吻,徐徐道:“小菀不知道……拥你入怀,孤感觉甚好……”,说着手臂又收紧了些。

正面红耳热的,听得身后嘤咛一声,回身却见阮硕人扶着大丫头晴柔的手,在月洞门旁咬着手帕子笑。不知她何时进来,下人也未作通报。

我顿时羞得做不得声,只得低头盯住绣鞋上的缠草花样。

她倒落落大方的走近前来,上下打量我几眼,黛眉半挑,冲我言道:“小菀今日倒出挑呢!只是要分清何为主、何为次。”

拉了萧王的手,眼波流转,娇声薄嗔道,“走吧!倒要大宴等我们不成!”

萧王只得扭头对湛露道:“照顾好你家夫人。”便随硕人径自上了大轿。

湛露近前扶了我,“夫人无须挂怀,良娣得宠多年,府里自然以她唯马首是瞻。”

我淡淡一笑,脸上红晕渐渐褪去,“走罢,我明白。”

进了宫中,萧王自去保和殿行殿礼,我扶了湛露的手随接引内监前行,亦步亦趋,不肯多说一句话,亦不多走一步路。

阮良娣在前面扭头看见,嗤笑一声,“妹妹真是小家子气,虽是天家内苑,到底是一家子骨肉,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我只浅浅一笑,并不搭话。

此次重阳宫宴设在皇后偏殿里,我和阮良娣到时,已有不少宫妃命妇在内。接引内侍将阮良娣和我安置在左手第三个长案后,便恭谨行礼告退。

阮良娣整了整紫色底飞月白祥云的挽臂,施施然的坐下。抬头见我立在那里,便抬手指着左手的席位道:“妹妹坐吧,杵在那里作甚!”

我见这一席三个位次,阮良娣坐了中间,已是不妥,近旁不知是哪家王府的内眷对这席多有侧目。只她位尊于我且素来多心,我并不好当面直言,于是福了一福,“姐姐客气,小菀这边坐便是。”在她下首坐下,轻轻整了裙裾。

大殿中人渐渐多起来,环佩叮铃声不绝于耳,我低下头,这样的宫宴昔年亦是常来常往的,只是当时年纪小,少年不知愁而已。

过得一时半刻,司仪太监唱到:“皇上驾到!”

我随大家起身,拜伏于地,行礼如仪。眼角余光瞥见龙纹明黄的靴子在诸多簇拥下慢步行了过去。

依礼无圣命不得抬头,耳听得落座时候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方是一声随和的:“叫大家都起吧!”声音不大,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油然而生。

不知怎的,我却在里面听出一种疲倦和无力。

尾随皇上进殿的是先去保和殿行仪的诸位王爷近臣,他们先后就位进茶后,我等女眷方入座。

音乐奏起,宫宴开始。众臣举爵进酒,叩谢皇恩。皇后立在皇帝身侧一同受礼。

跪在萧王和阮良娣身后,我举目望去,大齐威帝年过半百,依然身姿挺拔,虎目炯炯生威。

心中暗叹,这就是大齐子民的天,是我顾氏一门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因。虽然怨恨,然而若要父母兄姐此生康乐,这解铃的关键还在他身上。

念及此,我又随众人拜伏在地,深深的低下头去,愈发敬畏虔诚。

司礼内监唱起后,众人又再度落座。此时大家方才真正举箸入口,宫内歌舞伎也迤逦入内。

我对席上佳肴浅尝则止,暗自在心中猜测太子何时发难,却听见阮良娣在旁娇语连连为萧王布菜。不由暗自嗤笑,论起伺候人的柔媚功夫,我不及她多矣。

正自胡思乱想,有人在我手臂上轻拍数下。抬眸望去恰见萧王对我温文一笑。不知为何,心中倒有云开月明之感。

兀自两人对视,一人近前到:“六哥好兴致,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七弟我自叹不如啊。”

我略有些狼狈的抬头望去,将对方的惊艳之色不动声色的收入眼底,羞涩低头,静看萧王应对。

“七弟好口才,奈何自谦太过了。该罚酒才是!”萧王笑嘻嘻道,“卫王府美姬可是艳名在外!”

言毕,两人举杯,均是微微笑着,目光相抵,举杯饮尽了杯中酒。一般的少年儿郎天潢贵胄,看着其乐融融。

然而管中可窥豹,两人掩在在笑语晏晏之下的分明是剑拔弩张,我在旁看了不免微微叹息,心中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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