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陆见深见到这幅画面是何感受呢?
她可是相当期待!

方清莲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喝完热水后,南溪胃里舒服了一点。

可是,她已经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勇气了。

如果不是因为刚刚肚子不舒服,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虽然,她怼了方清莲,她在方清莲面前的每一句话都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是多么害怕,多么柔软。

她不过,是强行把自己包装得坚硬,包装得无坚不摧罢了。

卸下外壳后,她其实脆弱得一碰就碎。

这里,多么盛大,多么唯美,多么梦幻啊!

可却全都是给另一个女人的。

现在,她只觉得呼吸的每一口都像刀子一样,一寸一寸地隔着她的心。

原谅她的胆小,也原谅她的懦弱,她是真的没有勇气了。

她怕。

怕一会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携手进场,恩爱的模样;

怕他用爱恋的目光,温柔的语气对方清莲说那些动人的情话;

更怕,她承受不住。

所以,她只能逃。

早早地逃离这一切。

起身,南溪走向外面。

她不知道的是,周羡南也紧跟着她离开了。

陆见深过来时见到的就是两人一前一后的画面,虽然是一前一后,但他就是觉得两人是一起的。

果然是他,周家的二公子。

真是没想到,周家那么大的产业,唯一一个男孩没有继承家业,反而跑去做了一名警察。

骤然,陆见深的目光落在周羡南的衣服上。

那件西服,特别的熟悉。

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陆见深努力的搜寻着,很快,就双眸一凝,用力地盯着周羡南。

他就说这件衣服为何有点熟悉,他想起来了,这就是南溪在那家男装店买的衣服。

这些天,他千盼万盼,一直在等着,等她什么时候把那套衣服送给他。

却原来,她早就送给了其他男人。

呵原来是这样。

买了这么一套昂贵的衣服送给其他男人,他真不知道是该说他的老婆大方,还是说单纯可爱。

陆见深盯着那套衣服,恨不得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他周身的气息,冷得吓人,拳头也不自觉地捏成一个拳。

最后,一拳打碎了旁边的高脚杯。

水晶杯瞬间掉落在地,裂成碎片。

杯里的红酒,流了出来,一部分流到陆见深的手上,一部分流到地上。

手上,地上,都是妖艳的红。

那一刻,竟然完全分不清他手上到底是红酒的颜色,还是手心流下的血。

“见深,我给你包扎。”方清莲抓起他的手,紧张道。

陆见深一把夺回了自己的手,冷冷道:“不用。”

门外,南溪刚走出去,就感觉迎面吹来一阵风。

夜晚的风,总是带了些凉意。

她刚抱紧了胳膊,突然,肩上一沉,一件外套落在了身上。

一转身,就看见了周羡南。

“怎么出来了?不多待会儿?”

“有些无聊,就出来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说。

南溪瞬间错愕地看着他,眨着长长的睫毛,几乎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

这时,一辆车已经开过来了。

司机下了车,把钥匙给周羡南。

他看向南溪:“放心吗?”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

南溪说话间上了车,她本来就是要回家,现在他能送她,也省去了去打车。

车上,音乐流淌着,轻轻的,很安静。

温度也很好。

可能是太困了,南溪刚坐上去就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意识到自己睡着了,她揉了揉头,很不好意思:“抱歉啊,让你等了这么久,你可以把我叫醒的。”

“见你睡得香,就没有叫。”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里的?”南溪问。

周羡南本来想说,其实我都知道。

知道你是和陆家的关系,也知道你和陆见深是夫妻。

但最终,只是敛了敛眸,眸色深深道:“想知道,自然会有办法。”

南溪点头。

是啊,现在信息这么发达,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的。

下了车,南溪把外套递给周羡南。

见她盯着外套出了会儿神,周羡南问道:“是我的衣服怎么了吗?”

“啊,不是。”南溪连忙摇头,同时解释道:“就是有点熟悉,我前段时间还买过一件一模一样的送给朋友了。”

“那确实很巧,我这件是我姐送的。除了警服,我其他衣服基本都是她让人经办的。”

夜,又深了些。

天上的月亮像一个圆盘挂在上面,夜色清凉如水。

月光的余辉洒在两人身上。

南溪和周羡南并肩站着。

“夜色真美啊!”她感叹。

如果今天没有那么多事的发生,这一定是她见过最美的月亮。

可惜,她即便看着这么美的月亮也开心不起来。

她的心里,裹杂的是浓浓的悲伤。

“周大哥,你一会儿有空吗?”南溪收回目光,看向身边被月光笼罩,一身清辉的男人,开口问。

周羡南同样收回目光,看向她,认真地开了口:“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喊我羡南就好。”

“那你也别发客气,直接叫我南溪。”

“好,南溪。”

“如果有空的话,陪我聊会天可以吗?”南溪问。

周羡南点点头:“这么美的月色,我很乐意。”

两个人就闲散的靠着车上,南溪说,想听听他身边发生的一些有趣的,好笑的事。

她的心,太苦了。

所以她迫切的想听一些好玩儿的事情,或许这样,她就能开心起来。

后来,也的确是,周羡南给她讲了很多有趣的事。

她畅怀的笑着,有时甚至捂着肚子,捧腹大笑。

可笑过之后,她的心依然不能平静。

这个晚上,她一直在麻木自己,拼命的麻木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

不要去想陆见深和方清莲,更不要去想生日会上会发生什么。

可是,一旦停下来,她就忍不住的去想。

“你说,爱情怎么会那么苦呢?”南溪看着头顶盛开的烟花,轻声呢喃。

“还有初恋,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忘不了初恋?既然忘不了,那婚姻又算什么?妻子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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