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深。”南溪喊着他的名字。
虽然,她手机里光明磊落,也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信息。

但是,被他这样怀疑,甚至当着她的面打开,她心里充满悲凉。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真的背叛了他,背叛了婚姻,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

可明明,背叛的人是他啊。

罢了,他既然那么想看,就让他看吧。

南溪垂下双手,没有再反抗。

陆见深看着她的微信界面,本来没打算再看,但是手指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她和周羡南聊天的界面。

当看到“周大哥”三个字时,他瞬间捏紧了拳头,只觉得心里有一道怒火在横冲直撞,完全不受他控制。

周大哥?

呵呵周大哥?

这个称呼忽然就像个魔怔一样响彻在陆见深的脑袋里,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从来没有这样喊过自己,可是却喊了其他的男人如此亲昵的称呼。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陆见深垂下手,他按灭了手机,塞回南溪手里。

出口的声音,满是讽刺:“原来这就是你不让我看你手机的原因。”

“什么原因?”

南溪听着他的话,觉得脑袋嗡的一阵响。

他什么意思?

她手机里明明干干净净的,现在被他说得就好像藏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

“陆见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见深望向她,满眼讽刺:“好一个周大哥,我都不知道你也会喊出这么肉麻的称呼。”

南溪张了张嘴,刚要开口,然而在听见陆见深的话后,她骤然就闭上了嘴巴,放弃了。

肉麻?

呵呵她一句带着礼貌的称呼就肉麻了。

那他呢?

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了方清莲舍弃她,他当着她的面抱着方清莲,柔声细语安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才是他的妻子,有没有顾虑过她的想法。

有没有想过,她也会疼,也会痛,也会在乎。

没有。

他统统没有,他满心满眼的都只有方清莲。

但凡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她的存在,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陆见深,你不觉得你说话太难听了吗?别说我和周羡南之间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事都没有,就算我真有,也是拜你所赐。”

南溪也是气糊涂了,所以什么假设都说出来了,完全是不计后果式的“自残”。

“你说什么?”陆见深听到这话,瞬间气得额上青筋爆现。

他一双犀利的眸子像箭一样射向南溪,那种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陆见深,你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和方清莲就什么都可以,而我”南溪拼命地按压着胸口:“我只是一个正常的称呼而已,就成了罪大恶极了是吗?”

陆见深深沉的眸子冷冷地锁着她:“只是一个称呼?”

“那你还想干什么?”

南溪没再说话,她垂下眼睫,忽然觉得心里一片悲凉。

很多时候,解释是苍白的。

陆见深对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原本,她看见他的到来,错愕过后,心里是开心的,是欣喜的。

她想着,不管什么原因,他总算是来了,来接她了。

今天和念念在商场遭遇的事,她到现在心里都有阴影,她原本有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担心和害怕。

她想抱一抱他,想把自己的害怕说给他听。

可是现在看来,不必了。

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算了,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

“我累了,想休息了。”

南溪说完,拿着手机上了楼。

她放了一缸水,冲洗后就把自己整个人泡在里面。

明明说好不伤心,不难过,不生气的。

可一旦自己一个人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没有人知道,在商场里念念让她给陆见深打电话时,她有多害怕。

她攥着手机,一颗心就像跳出了嗓子眼一样,因为她紧张,她害怕,她怕陆见深接过电话后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她更怕他不会来接她。

可事实证明,她所有的担心都是一场笑话,他根本就没有接她的电话。

陆见深,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给你打电话,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被困在商场里了;

你知不知道,我被他们带着从商场出去的时候,我有多担心的宝宝,我有多害怕被那些粉丝围堵追击。

你知不知道,我在人群里摔倒后,腿和脚被一个又一个人踩踏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又有多希望你能赶到我身边抱着我。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更不会知道,如果不是周羡南的到来,如果不是他把我从人群中救出去,我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毫不夸张地说,我直接在那里被踩死都有可能。

她的腿上,现在还受着伤。

一片接着一片的淤青,有些是青色的,浅一点,有的已经成深紫色了,看着非常吓人。

她累了,是真的累了。

累到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一分一毫了。

不记得泡了多久的澡,南溪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最后,她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穿好睡衣好,就直接钻到被窝里睡着了。

陆见深上来时,身上包裹着浓烈的烟味。

看到床上已经进入梦乡的人儿,他无声地自嘲了一下。

他一个人在下面抽闷烟,心里不痛快死了;她倒好,一个人洗完澡已经睡着了。

滑开手机,陆见深给林宵打了个电话:“周羡南,查一下这个人,我要他的资料。”

陆见深去了洗了澡,刚一出来,就见南溪的手机亮了,不停地振动着。

他伸手,下意识地准备去接。

想到刚刚拿她手机时,她的反抗,他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

是林念初打来的。

“喂”他声音寡淡清凉。

“溪溪呢?回家了吗?”

“已经睡着了。”陆见深说。

听到她睡了,林念初松了一口气,想到她在人群里跌倒的几分钟,她立马紧张地问:“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上药了没有?”

“你说什么,她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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