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不是因为爱选择的自己,可南溪的心口还是忍不住砰砰砰直跳。
谢谢你,陆见深,谢谢你的果断。

也谢谢你没有犹豫。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回去的路上,南溪一会就昏昏欲睡起来。

陆见深一边伸出胳膊,一边将她的头揽到自己怀里:“如果困了就睡会儿。”

“好。”

南溪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闭上双眼。

表面看起来,她很平静。

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心里早就慌乱得一塌糊涂。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也不知道他是否真能放下方清莲。

但是就像她对念念说的,为了宝宝,她想努力一下,再努力这最后一次。

“陆见深啊陆见深,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希望你不要让我赌输。”心里,她默默地说。

南溪知道方清莲肯定坐不住了。

她猜到了,方清莲一定会找她。

但是她没想到那么快。

“南溪,见一面吧!”方清莲给她打电话时,开门见山道。

“如果你找我是为了劝说我离婚,那就不必了,见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你错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约你喝喝茶。”

方清莲的回答的确出乎南溪意料之外。

“我没空。”南溪彻底地拒绝道。

“我在上次那个咖啡厅,如果你不来,我就亲自上门找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南溪无语,只能换了衣服,打车过去了。

她去的时候,方清莲已经点好咖啡了。

她喝着咖啡,温柔地笑着,一点儿也不像为爱失利的女人,反而红光满面,笑容妩媚。

南溪一时弄不清楚她罐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提高警惕。

刚坐下,方清莲就递了一个信封过去。

“打开看看。”她笑着说。

南溪捏着那个信封,里面的材质硬硬的,手感很熟悉。

她已经猜到了,里面应该是照片。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里面一定是方清莲曾经和陆见深在一起时的照片。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们两人曾经在一起过,是男女朋友,也从外人那里听过很多他们的恩爱甜蜜。

可是,听说是一回事。

当一切都用画面定格,活生生地摆在南溪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她承认,她不淡定。

她难受了,也嫉妒了。

但,她不能认输,更不能让方清莲窥探出她心里的害怕。

仰起头,南溪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把信封推到方清莲面前:“不用了,我已经猜到了。”

“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不敢打开,南溪,你怕了。”方清莲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笃定地说。

“笑话,我为什么要怕。”

“既然不怕,那就打开,南溪,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南溪承认,她被激怒了。

而且,她突然发疯地想看看那些照片。

想看看曾经的他们,究竟是如何相爱,到底是多么的刻骨铭心,能让陆见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好,我打开。”

深吸一口气,南溪努力控制的颤抖的双手,撕开了信封,然后倒出里面的照片。

照片很多,厚厚的一砸。

倒出来更是散落了一地,一个低头,她就看见了那些方清莲和陆见深在一起的那些画面。

那时的他们,应该还小,都穿着校服。

有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的;

有相对视轻轻微笑的;

有两人一起坐在图书馆看书的;

甚至还有阳光的照射下,方清莲踮着脚尖亲吻陆见深的那一幕。

原来他们之间竟然有那么多的曾经,那么多的美好。

“如果不够的话,我家里还有很多。”

“南溪,你明明知道见深为什么不离婚了?我知道,你现在很得意,但是那又怎样?他爱你吗?没有爱的婚姻,会幸福吗?”

“不管见深如何拒绝我,但我知道,我在他心里永远有一席之地,他不可能彻底舍弃我的。”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南溪就被方清莲这些话击溃了。

她是很伤心,很难受。

难过他的青春,他的年少,她不能参加。

难过他的恋人,他的曾经,另有他人。

但是,她也要理智一点不是吗?

没有任何人能后悔自己的青春,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

吸了一口气,南溪再度看向方清莲,目光变得清澈而笃定:“就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又怎么样?但也全都是过去了,方清莲,你已经失去他了。”

“现在,他是我的老公;我是他的妻子,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是吗?”方清莲冷笑:“南溪,你敢和我赌一把吗?”

“怎么赌?”

鬼迷心窍一样,南溪答应了。

听到她的应战,方清莲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你现在给见深打电话,让他来这里,五分钟后就知道答案了。”

“好。”

南溪照做了,她给陆见深发了一条微信。

那边很快就回了过来:“好。”

这时,方清莲招了招手,看向服务员:“给我一把水果刀。”

拿到水果刀,方清莲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在手上划了一刀。

瞬间,她手上鲜血直流。

很快,方清莲的整个手上都是血。

随即,她把刀递给南溪:“你也划一刀,我倒想看看,见深是会抱着你去医院,还是抱着我?”

南溪接过刀,几乎只差一点儿,她就真的用那把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了。

她承认,她心动了,她也想知道。

她要的不多,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在乎就行了。

但是,就在冰冷的刀口贴近皮肤的那一刻,她骤然清醒。

扔下了刀,她冷冷的看向方清莲:“我不会和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要玩你自己玩。”

“呵”方清莲冷笑:“南溪,说到底你是怕了,不敢了,就这样,还敢说你爱他。”

“我是爱他,但我不会用自残的方式来博取他的同情。同情只是同情,不是爱。”

方清莲笑她的天真:“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连同情都没有,又怎么会有爱。”

这时,陆见深迈着脚步进了咖啡厅。

方清莲看向南溪:“他来了,我说过,你会输,等着吧。”

她只感觉陆见深走的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口,紧张,惊慌,甚至是害怕。

南溪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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