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刚要尖叫,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怕,是我。”
这声音?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是陆见深的。

南溪睁开眼,当看见那副英俊如琢,朗目星眉的面容时,她瞬间惊呆了。

愣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讷讷的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听你这话,我好像不该回来?”陆见深挑眉。

“我还以为,你会在医院陪着她过夜。”

她是真的没想过他会回来,而且白天他还发了脾气。

南溪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敏感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陆见深忽然关了灯,然后抱着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睡觉!”

他说话时离她太近,南溪的耳朵被他的气息熏得软软的,红红的。

在黑夜里,就像兔子的两只红耳朵一样可爱。

突然被他抱着,而且鼻息间全都是他的味道,南溪一时有些不适应。

她双手捏成拳,小心翼翼的并排放在胸口。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舔着嘴唇,轻轻开口:“那个,你还没有洗澡?”

这话一出,陆见深瞬间低下头,鹰隼一样的黑眸紧紧锁住她葡萄般的双眸。

下一刻,他从喉咙里溢出好听的笑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洗?”

“你刚刚才回来呀!”

又将她搂紧了一点,陆见深的磁性的声音缓缓道:“你刚睡着我就回来了,见你睡的沉,就没有打扰你,洗完澡我一直在书房里办公,刚刚听见打雷闪电就立马过来了。”

南溪窝在他怀里,只觉得心跳都漏了几分。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几乎不敢相信。

陆见深,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每次都是这样,给了一个巴掌就塞一颗甜枣。

然而她开心没两天,他就又能让她流泪。

“为什么打雷要过来?”南溪还是不争气的问出了口。

“因为”他黑色的双眸紧锁着南溪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记得某人最怕打雷和闪电,每次遇到这样的天气就哭鼻子。”

南溪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而且,她记得她没有告诉他这些啊。

他是怎么知道的?

“谁谁哭鼻子了?你瞎说!”南溪底气不足道。

陆见深闷声笑了笑:“那刚刚是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还躲在被子里死活不肯出来。”

南溪:“”

非要戳她短处嘛!

最后,南溪只能缴械投降:“好吧,我承认,我是很怕打雷闪电,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见深突然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头:“小傻瓜,不是所有的事都非要说出来才能知道,只要足够关心,足够细心,就一定能从日常生活中发现。”

“那你怎么发现的?”

“刚结婚时,只要一打雷,你总会把被子抱的特别紧,整个人动都不敢动一下;后来你学聪明了,一打雷就会抱着我,使劲往我怀里钻,像麻绳一样缠着我。”

谁钻了?

她才没有呢!

说的她好像像个小猪崽儿一样。

“我才没有钻,肯定是你觉得我身上香,主动抱我的。”南溪红着脸,故意道。

本来,已经没有困意了。

但不知为何,闻着他的气味,听着他砰砰有力的心跳,南溪竟然觉得又有了困意。

“那他呢!你爱了那么久的那个男人,你这些习惯,他都知道吗?”突然,陆见深问。

“”

黑夜里,他久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再低头,却发现小女孩儿已经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的脸蛋白白嫩嫩的,特别精致小巧。

睫毛长长的,就像卷翘的扇子一样,说话时更是扑闪扑闪的。

现在睡着了,就像个小仙女一样。

陆见深看着她,忽然像魔怔了一样伸出手。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碰到南溪的嘴唇时,瞬间像触电一样的缩回来。

叹了一口气,他懊恼的看着窗外。

陆见深啊陆见深,你疯了,别忘了,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今天真是反常,他竟然会问她那个男人的事。

而且,他说了谎。

他不是一早回来的,是看到天色低沉,乌云蔽日,感到有狂风暴雨,中途从医院赶回来的。

说起原因,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竟然是怕她在打雷天害怕,睡不好觉。

第二天,南溪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直到明媚的阳光射进来,她才醒来。

一看手机,已经九点多了。

再仔细一看,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爷爷打来的。

南溪立马拨了回去,吐吐舌头可爱的道:“爷爷,不好意思呀,这么晚才回你。”

对面,老爷子笑着说:“没事,让爷爷猜一猜,我的溪溪肯定是在睡懒觉。”

“哎呀爷爷,你每次都猜的这么准,我太有挫败感了。”南溪娇俏的回道。

“睡觉好啊,睡觉睡的白白嫩嫩的,以后给我生一个又白又胖的小曾孙出来。”爷爷乐呵呵的说。

南溪瞬间摸着肚子,心里充满了愧疚。

其实,她已经怀孕了,爷爷明明那么期盼这个小生命,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她真的很对不起爷爷。

“爷爷,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是爷爷有点太着急了,况且这事不能怪你,要怪就只能怪陆见深不够给力。”

“对了,还有两天就是爷爷的生日了,爷爷想让你和见深这几天都回来住,陪陪我这老头子。”

南溪乖巧应道:“可以呀,爷爷,我马上就去找见深,晚上我和他一起回来陪您吃完饭。”

“好呀,爷爷让人准备你最爱吃的菜。”

“谢谢爷爷!”

挂了电话,南溪起床洗漱,吃了早餐后就去找了陆见深。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在方清莲那儿,所以南溪直奔的医院。

病房的门,是虚掩的。

南溪伸手推开门,她刚要开口。

然而,所有的声音在看见眼前的画面时,戛然而止。

她捂着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金色的阳光下,微风轻拂着白色的窗帘,陆见深坐在床沿,方清莲坐在床上。

她细白柔嫩的双臂轻轻勾着陆见深的脖颈,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红色的唇,一点一点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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