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你生孩子不去床上,你去那里做什么,我才不陪你玩儿。”
楚凝瑛似个鱼儿般瞬间溜出了萧启宸的手心,这会躲在内室的一角警惕的看着萧启宸,死活不让他靠近。

萧启宸似老鹰抓小鸡似得紧盯着楚凝瑛,没打算放过了她,楚凝瑛对那里头的欢乐(椅)有阴影,实在不愿意去那里。

可她那鸡毛蒜皮的招数哪里是萧启宸的对手,最后除了嘤嘤之声,气促喘喘外,剩下的只有钗垂髻乱,整个人似被拆了骨的娃娃,随萧启宸如何摆弄……

“我可告诉你,要生不孩子真成了无子送终,你一定给我偷个孩子回来养,要粉粉嫩嫩的那种……”

事毕之后的楚凝瑛倒在萧启宸的怀里,掐着萧启宸的皮肉,带着满满的警告。

警告完了萧启宸,楚凝瑛倒在萧启宸的怀里,闭上了惺忪的睡眼,她心中知道,萧启宸和太子之间的将来必然是你死我活,最后的结局便是成王败寇。

没有孩子是对孩子的负责,孩子这两个字,好像真的离自己挺远的!

雪花飞舞了三四日,楚凝瑛虽在禁足之中,却诚心诚意的让榕姨去城外香火最好的寺庙里求了尊送子观音来。

焚香沐浴,日日诚心诚意的坐在佛前为安霓裳抄写佛经,写完了一整本金刚咒时,太医那儿总算传来话说人鼠皆无事。

安霓裳如今大人与孩子平安,胎像稳固,脉象亦是十分平和。

楚凝瑛这儿解了禁足,忙拎着各样补身的东西上门致歉,这些东西都是她问了太医才准备的,补身补气。

安霓裳在太子府静心养身的七日,为着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一直不曾睡好,直到得了肯定的消息,这会才心安,脸色才有所好看。

为着安霓裳有孕,定国公夫人特意来太子府照看安霓裳的身子,正院里伺候的人全都换成了夫人身边的老人,事无巨细,小心周到。

为着定国公夫人在,萧景轩不在只守着安霓裳一人,开始往后院里走动,安霓裳心中虽苦亦不大愿意,可看着孩子的面儿,她不曾把这话说出来。

身为正妻的她不能让人说她霸道,自己有了孩子身子不方便,丈夫连后院里的女人都不让沾,这于她贤德有损。

楚凝瑛这儿上门原有些不好意思,怕定国公夫人介怀,本是想着略坐坐就走的,可安霓裳拉住了她,没让她走。

“那一日原是贵妃娘娘自己错怪了你,那天回去的时候,太子都对贵妃娘娘动了怒,你别介怀。”

趁着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端安胎药的功夫,安霓裳与楚凝瑛私下里说起了悄悄话,身边没有个说心里话的人,她十分孤单。

那天俪贵妃说的话确实过份,也确实有些刻意了些,这事情真要怪罪也只能怪罪到萧温婉的身上,楚凝瑛这儿最多属于一个连带。

可俪贵妃偏把萧温婉放一边,只对付楚凝瑛一个,叫人看着脸上难堪。

楚凝瑛听安霓裳这么说,这会倒是不解,太子在外人的眼里看着也是个孝子,怎么还会训斥俪贵妃。

楚凝瑛这会心里狐疑,可对于这件事情到底也没说什么,反倒是想起那一次俪贵妃对于自己的态度,不免开口。

“我怕定国公夫人多心,怕她会误会我想害你的身子……”

“这满府上下所有人都会想要害我的身子,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你连楚琼华的肚子都能容得下,为何要来害我的。”

安霓裳在楚凝瑛说完那话的一瞬间否决了,她深信楚凝瑛不会,这话让楚凝瑛听着扬起眉眼,可这心里又不得不感概着,若安霓裳那个时候嫁的不是太子该有多好。

她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闺中密友,毫无任何的顾及,现在萧启宸想要那个位置,太子明里暗里的防范着,给她们之间的关系总打上了一层阴影……

楚凝瑛将这几日里自己在家中为安霓裳抄写的经书拿了出来交到了安霓裳手上,字写的并不大好,歪歪扭扭,楚凝瑛只让安霓裳别见怪。

安霓裳乍然瞧见这经书的时候都在诧异,皇帝说是抄写经书,却也没让她真写,她这会真就写了这一本……

两个人为着这一本经书,亦是笑了好一阵。

定国公夫人回来时见楚凝瑛与安霓裳两个人正谈的高兴,身为母亲,她能够看到属于女儿脸上的那份欢喜,只是她所听到对于这位九王妃的风评并不大好。

不安本分,悍妒成性这些都已经成了京中对于楚凝瑛身上所揭不掉的标签,可看今儿个楚凝瑛与自家女儿之间的关系,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身为世家里的夫人,喜怒不形于色是她们的必修课,虽然对楚凝瑛心存芥蒂,可定国公府对于楚凝瑛依旧是笑脸相迎,毕竟这个九王妃在皇帝的面前十分得宠。

连带着太子妃被咬,皇帝也只是罚她在家中抄经书,这样意思意思的事情,连点儿灰都不曾掉,皇帝是真心看重这位九王妃。

楚凝瑛见定国公夫人若有所思,与安霓裳闲聊了一会再次告辞,这次安霓裳没留,只亲自把她送到了院门口,楚凝瑛再三挥着手让她回去。

感情笃深的画面不止这定国公夫人一人瞧见,藏在树荫之中身着一身白衣,将自己与这雪色染成一色的楚琼华亦是瞧见了……

自噬骨虫一事之后,依旧许久不曾出现的她犹如鬼魅一般看着远去的楚凝瑛,单薄的斗篷在这皑皑白雪之下显得有那么些凄凉。

“适才二小姐就躲在那树后头,窝在那儿也不知是在藏什么猫腻。”上车之后,榕姨为楚凝瑛将兔毛领上的雪花扫落,警惕的与楚凝瑛说道。

楚凝瑛躲着的那地方她们都瞧见了,只是没有戳破,榕姨对楚琼华上心,只觉得楚琼华定然是要憋坏。

“好在太子妃那儿都是定国公府里的人,楚琼华这会也生不出事来,再要生事,她这侧妃之位可就真的没了……”

楚魏国如今还在思过之中,在他思过这段日子里,他的位置早已经让原先的翰林院掌院学士所代替,楚魏国如今的官路堪忧,楚琼华更加不敢乱来。

除非她是真的不想活,若不然,乱来了,没人保她……

马车行走在人烟稀少的长街,连日大雪,路上只余下几个做买卖的人尚在探头张望是否还有生意。

楚凝瑛许久不曾去过天香赌坊,一时来了兴致,干脆让车夫调转车头往赌坊里去,她想去转转散散心。

车夫闻声自当调转着车头,可刚拉起缰绳,本还安顺听话的马匹不知为何在一瞬间疯了似得开始扬起前蹄,马车忽然失控,楚凝瑛与榕姨连翘三人瞬间倒成一团。

马儿在这街上疯狂蹦跑乱窜,场面一度乱成一团,车夫让疯了的马儿甩落在地,马车失去了控制,好在这会这长街之上人烟稀少,马儿并未惊动到旁的人。

在马儿带着楚凝瑛四处狂奔撞的楚凝瑛在车中上下起伏时,榕姨与连翘合力将楚凝瑛抱紧,希望一会摔出去时,三个人抱成团,楚凝瑛受到的冲击小一些。

这会就是大叫救命也没有用,楚凝瑛能够感觉到身边已经有人开始营救,可身处这个慌乱的时候,整个人根本是无法思考该当如何。

彼时,楚凝瑛身边的护卫们以最快的速度将无数只羽箭在一瞬间朝着马身上的各处射去,疯了的马儿在一瞬间跌倒在地,楚凝瑛与榕姨和连翘滚出马车,满身是伤……

浑身是伤被马儿刷落在地摔到一瞬间失去意识的楚凝瑛听见耳边传来阵阵呼唤声,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等真正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萧启宸的怀里。

楚凝瑛的马车在大街上失了控,萧启宸闻言后一路驾马狂奔至出事地点,谁也不知那马儿怎么忽然就发了疯,当时四周根本连个人都没有……

看着满身是伤处于浑浑噩噩的楚凝瑛,萧启宸胆战心惊,而在回府之后,在医女褪下楚凝瑛身上的衣衫查看伤口时,萧启宸更觉得后背发凉。

木片刺破楚凝瑛的身体,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无数个伤口,撞伤擦伤红肿这些更是不计其数,要知道楚凝瑛在出事时,是让榕姨和连翘紧抱在中间的……

“都是些皮肉伤,还请王爷不要担心,微臣会让医女为王妃上药。”楚凝瑛正昏睡时,太医为楚凝瑛把脉后,与萧启宸禀告着。

萧启宸挥了挥头,目光一直望向屋外,他在等着子都,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能成这样,其中必然有一定的缘故。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子都带着满身雪花回到萧启宸身边,因为马已经被射杀,身上根本差不多任何东西,可子都在街角的杂物堆里发现了一些粮食和老鼠屎。

“应该是有人在那儿故意放了老鼠,以粮食诱惑老鼠惊动了马儿,致使王妃遭此一劫。”

子都据实禀告做出自己心中的猜测,大雪天里,马匹惊慌之后的脚印将那些老鼠印覆盖,若不仔细查找,根本难以发现。

“那么目的呢?”萧启宸听完子都的话后,眉头紧蹙,花那么大的心思做下这样的事情,难道只是为了让楚凝瑛从马车里摔出去,摔的满身是伤么……

“王爷,王妃的身上好像有一个让老鼠咬过的齿痕……”

就在萧启宸思量做下这事之人的目的时,原为楚凝瑛清理伤口的医女此刻急声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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