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楚凝瑛起了个大早便往软玉温香阁而去,昨夜里,夏清风宿在了楼中,盯紧着楼中的姑娘不再让青青的事情发生。

想要财源广进,今儿个可就看这一次了!

皇帝出宫自然是声势浩大,天尚未亮透时,大街之上便已经有禁军两边封道拉起帷幕。

百姓们围观在四周不知发生了何事,个个好奇的踮起脚尖想要知道是什么事。

夏清风早在人群里安排了枪手,这边一个人故意在那儿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那边一个就在那儿说“你不知道么,这九王妃与皇家夏家在此开了个歌舞坊,皇上亲临啊……”

夏清风这做生意的头脑可不是白来的,众人一听这话,忙攒动着人头往装修一新的尚未有任何匾额的楼中打量。

“这也瞧不出什么稀奇来啊……”人群之中有人禁不住说道。

“这会自然是瞧不出什么,等皇上进去了,那就不一样了,这以后做了生意,咱们可是和皇上一起看过一样东西的人了。”

一句句话,戳中的正是这些百姓们的虚荣心,叫人忍不住想要瞧一瞧,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稀奇。

直至隅中

在众人翘首以盼快要失去耐心时,皇帝的车撵行走在这浩浩荡荡的禁军之中,里里外外的禁军又加多了三层,可谓声势浩大。

平民百姓何曾有幸得见圣颜,哪怕这会圣驾坐于车中,百姓们也是个个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瞧一瞧是否能够见到皇帝。

楚凝瑛一早等候在门外站于红毯铺就的台阶之上,等待皇帝莅临,在看见车驾之时,不免兴奋不已。

皇帝今日带着荣妃与俪贵妃一同出行,太子与太子妃亦一道跟随。

昨夜里,安霓裳因为俪贵妃的一句话一直吃心,辗转反侧,她不曾有楚凝瑛的幸运,新婚三日后,太子虽常常来,可后院里其他侧妃之处也会时不时去一次。

太子昨夜回府之后倒没去别处,只进了书房,明明昨夜,俪贵妃说的那么露骨,可他竟一语未发,这让安霓裳一直耿耿于怀。

只是这些一直都是自己的猜测,她不能因为这一句两句话多生池龋龉,便一直将这心事积压在心中。

圣驾驾临,楚凝瑛很是自如的来到帝王面前,请安之后便亲昵的挽住了荣妃的手,婆媳之间这般看来,关系无比融洽。

装修一新的软玉温香让人耳目一新,巨大的舞台之中是众人都不曾见过的琉璃灯,每一盏灯罩中放着的每一颗夜明珠都是夏清风供应的心头好。

光是正中的这一盏灯便已经是造价不菲,而舞台正中那面透亮晶莹的琉璃池更是罕见到极致……

池水清请,池中竟然游动着两条美如天仙的人鱼……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父皇,怎么样?是不是很新颖没见过?”

楚凝瑛指着池水之中尚且在畅游的人鱼,笑着与皇帝打趣,这些个东西,她敢保证整个京城甚至是整个大梁,唯她这一家有这些。

谁能出这样大的手笔来这般装修,今日皇帝莅临,那么从今以后,这里的宾客自然是非富即贵,而这楼中的每一个姑娘都会是身价百倍。

“你这丫头还真真是该和老九配成一对,有胆识,有魄力,关键人还聪明!”

皇帝看着这四周的装饰与舞台之上从未瞧见过的一切,只夸赞着楚凝瑛,楚凝瑛自然不忘拍马屁。

笑着说道“还是父皇眼光好,为儿媳寻了一个这么有能力的夫君。”

马屁拍的圆溜,皇帝自然开心,伸出手指着楚凝瑛摇着头“你呀……”

“李成,去为王妃把那牌匾挂上,也祝咱们这小王妃从此以后财源广进,日进斗金!”

皇帝差使着李成去挂匾,楚凝瑛与夏清风早准备好了鞭炮,在造办处的人亲自挂上匾额时,炮竹声震耳欲聋,热闹非凡,当匾额挂上,皇帝亲提的四个大字跃然于众人之前时,百姓齐齐下跪三呼万岁。

楚凝瑛跪在地上雀跃的谢恩着“谢父皇赐字,儿媳日进斗金也是父皇日进斗金!”

此时此刻的楚凝瑛整个人都是生动的,皇帝赐字那是天大的殊荣。

昨夜里才夸楚凝瑛会给自己挣脸的俪贵妃,如今看着楚凝瑛欢喜雀跃的样子不免心酸与吃味。

这一段日子,太子为避锋芒十分低调,安霓裳这肚子里尚未有消息,至于另一个,肚子里有了消息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她怎么能够不窝火。

为了月香的事情,皇帝都已经很久不曾上过她的毓庆宫,月香这件事在自己看来,多数就是荣妃惹得祸.

若非是她,这满宫上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会给自己惹事,只是现在,自己尚找不到任何借口惩治了她。

现如今,这么多皇子媳妇中,唯独这个楚凝瑛会生手段哄人高兴。

楚凝瑛春风得意,荣妃自然也是脸上贴金,原先并不怎么看得上楚凝瑛的荣妃,为着这几日楚凝瑛的表现,倒是对她刮目相看。

嘴甜心细,人又伶俐,用她来换那不成用的楚琼华,当真合算。

楚凝瑛此时此刻只想着自己的发财大计,压根儿就没想过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然让诸多人在打量。

如楚凝瑛所料想的一样,挂牌营业的第二天,慕名而来的宾客挤满了软玉温香。

楚凝瑛早放出了号码牌,软玉温香阁,一天只营业五十位客人,价高者得,每一天的价格都不相同。

这些个说到底那就是个噱头,可偏偏有人吃这一套,光这一张票一度被炒到了二百两,二百两,普通人家几年都未必有这收入,可到了软玉温香只为一张票。

来此地的非富即贵,每一个人都会想来瞧一瞧皇帝所瞧过的每一样东西,尝皇帝所尝过的每一种食物,满足着自己的虚荣心。

“这几天账上的流水真真是日进斗金,光是瞧着就让人开心。”

二楼雅间之中的窗口,楚凝瑛手上拨着松子,懒懒的看着大厅之中围坐着的顾客,听着夏清风说话。

光是五十人,这银子已经十分客观,若真将这楼上的每一间雅间打开,那价格……

“只有难求才能够正抓人胃口,我们做的歌舞坊,只做高档,不是那勾栏院里,谁人都能进,来者不拒。”

不管怎么样,她这儿只做高档,五十张票只供着楼下大厅,至于这楼上的每一层雅间,需提前预约。

“明儿个便把这楼上的雅间也开了,一共二十个雅间,提前预约,让姑娘们提前准备,预约金五百两,不拖不欠!”

楚凝瑛这儿懒懒的看着楼外那些未曾有幸一进这宵金窟中的神往,不禁笑了……

进门先付五百两,满京城上下都不曾有过的规矩,偏这儿可以,只因为这儿原是圣驾亲临,又是御笔亲提匾额的软玉温香。

夏清风一听这话,忙叫了一声好嘞,直接让人吩咐下去,门口处那些前来为主人排队预约的家仆抢破头,片刻的时间,二十个雅间预订一空。

“好奇心害死猫,更害的要花银子,坐等着收钱的感觉真心不赖。”楚凝瑛看着楼下柜台上的那一幕,不禁笑的扬起唇瓣。

“昨儿个,芊芊与我说洒金街木材行的那个掌柜的想聘他为妻,说了是花轿相迎,风光大嫁,一定不委屈了她!”

楚凝瑛这儿正展颜欢笑时,飘絮在楚凝瑛的耳边说话着。

那位木材行的掌柜与芊芊本是旧时,芊芊早也看上过他,他是个鳏夫,身下无子,这两年一直想寻个合意的妻子。

芊芊曾明示暗示过多回,可这家伙只谈情不说其他,总是这么一般二般的暧昧着,直到通过芊芊进了这软玉温香……

“芊芊怎么说?”楚凝瑛挑眉,笑道。

“芊芊觉得这家伙不老实,并非良配,早早的回了。”飘絮如实已告,与楚凝瑛相视一笑时,两个人俱笑了。

“如今,来软玉温香的非富即贵,他一个木材行的掌柜若非因为芊芊哪里有他进门的份,现如今的芊芊高不可攀,早看不上他的嫌贫爱富,男人……呵……”

飘絮想起那个时候软玉温香尚未改名时,那木材行掌柜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谁能想,三十年风水轮流转,也有他低声下气求娶的那一天。

只是这一次,芊芊再也不肯了……

“真是可笑,怕是那木材行的老板回头还要说芊芊攀附权贵看不起他了吧。”楚凝瑛听完飘絮的话,不禁说道。

“谁还在乎呢!”飘絮温言,一笑置之。

二人手捧着杯盏以茶代酒着碰杯,彼时门外连翘已经入内,急声叫道“小姐,荣妃娘娘让你往太子府上一去!”

“?”

“宫中嬷嬷来报说,太子府侧妃不幸小产,让您前去安慰安慰!”

楚凝瑛正不解荣妃无端端让自己去太子府的用意,而后听闻那一句话时,手中的杯盏差一点点掉落。

太子府上有身孕的侧妃能有几个,楚琼华竟然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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