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庭光居然不搭理自己,那白发老者眉头一皱,冷哼道:“文庭光,我在问你话呢?宗主得了怪病,身体日渐虚弱,你带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连道义勋章都没有,他也算是医者吗?”
那白发老者,正是之前那位引路的婢女口中的“刘阁老”刘鸿章。

这刘鸿章与文庭光在苍穹派的地位相若,实力也差不多,两人一是死对头,明里暗里,都在处处敌对。

那刘鸿章目光凌厉,咄咄逼人,“这里是宗主大人静养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种野小子,你还是让他从哪来,回哪去,给点儿钱财打发了便是!”

凌峰眉头微皱,这个白发老头,完全是将自己当成了要饭的了!

文庭光停住了脚步,抬头瞪着刘鸿章,皱眉道:“我带来什么人,需要经过你刘阁老的同意吗?何况你带来的不也就是个毛头小子,怎么知道他的医术就比我带来的人要高?”

“哈哈哈!”刘洪证大笑起来,回头朝身旁那个少年道:“思懿贤侄,有人在质疑你的医术呢!”

大厅中,那些来自各大道医世家的传人,一个个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他们连帝国最年轻的神国御医也不认识吗?”

“真是可笑,那种路边的野小子,也配和孙家传人孙思懿相提并论?”

“他连给孙思懿提鞋都不配!”

一声声无情的嘲讽,此起彼伏,让文庭光脸上发烫,颜面全失。

反观刘鸿章,一脸得意之色,嘲讽揶揄起来,“贤侄啊,把你的令牌取出来,免得有人将你和那种来路不明的野郎中相提并论呢!”

“咯咯……”却是站在孙思懿身旁的一个翠衣少女从怀中取出了一枚令牌,淡淡道:“师兄,你的令牌,在我这儿呢!”

这个少女是孙思懿的师妹,名为柳依依,从小就被孙家收养,对这位天赋杰出的师兄,更是爱慕有加。

此刻,这对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仿佛是金童玉女一般,惹人艳羡。

孙思懿抬手接过令牌,看也不堪凌峰一眼,将令牌亮了出来,只见令牌上面,写着“神国御医”四字。

“神国御医”,不仅仅只是身份的象征,更是道医的最高荣誉。

即便是那些第道医世家的子弟,想要获得神国御医的令牌,也需要通过重重考验才行。一般来说,能够获得这种荣誉的,都是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资深道医。

而这个孙思懿,年纪才十九岁,却已经获得了“神国御医”这样无上的殊荣,可见他的医道天分,何等杰出。

“我是道医世家孙家第三十三代传人,孙思懿。你呢,何不自报家门?”

说话的时候,孙思懿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凌峰一眼,那种不屑的神情,毫不掩饰。

“我没有牌子,也没有什么家世。”凌峰神色淡然,同样不用正眼看那孙思懿,只是淡淡道:“我有的,只是治人的医术。”

“哈哈哈,果然就是个野郎中!”

“妈的,一个野狐禅,居然也赶来骗吃骗喝!”

大厅中爆发出哄然大笑,孙思懿身边那个少女,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连道医都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凌峰眼眸微眯,这个少女模样虽然不错,可惜也不过是攀龙附凤之辈罢了。

“没有令牌,就不能治病救人了?”凌峰傲然笑道:“没有了那一块牌子,你们就不会切脉施针了?我再说一遍,我是一名医者,我是来治病的。”

“好大的口气!”那孙思懿冷笑起来,目光终于第一次看向了凌峰。

“没有道医勋章,也没有神国御医的令牌,凭你那点儿本事,给凡夫俗子治治病也就罢了,宗主万金之躯,不是你这种卑贱之人可以去诊治的,滚吧!”

“哦?”凌峰反唇相讥,“按你的意思,就算是给一头猪按上一枚令牌,它也是医者,也可以成为神国御医了?”

“你大胆!”

柳依依眉头一皱,这个野小子,居然敢讽刺自己的师兄是猪!

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提剑便要刺向凌峰,一股炙热的气息缠绕在剑刃之上,这个少女的修为,赫然也达到了凝脉境!

凌峰眼睛一眯,右手也按住了自己的空间灵戒。

“放肆!”文庭光触指一弹,一缕指风将那少女的软剑弹飞,“宗主静修的地方,你也敢动刀动剑?”

“依依,你太鲁莽了!”那孙思懿回头瞪了柳依依一眼,旋即朝文庭光拱手一礼,“文阁老,我这位师妹年幼无知,还请阁老勿怪。”

“哼!”文庭光大袖一甩,目光看向一旁的刘阁老,冷冷道:“刘鸿章,你让开!”

“让开?”刘鸿章却偏偏横在台阶之上,质问道:“文庭光,你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样来路不明的野小子,我怎么能放他进去给宗主治病?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文庭光就要开口反驳,可是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的确,他知道凌峰是问仙宗弟子,可是问仙宗算是什么?一个三流宗门罢了!

却是凌峰上前一步,一脸淡然道:“那么,请问这位神国御医,你能治吗?”

一句话,让刘鸿章噎住了。

也让那孙思懿,脸上发烫。

他治不了!

即便有着帝国最年轻的神国御医这样的盛名,又是千年世家孙家最杰出的子弟,可是凭他的医术,还是治不了苍穹派宗主的怪病。

“宗主的病,根本无药可治!”那孙思懿沉默了片刻,咬牙说道。

“好大的胆子!”文庭光怒目盯住孙思懿,“别以为你是孙家的人,就可以在这里胡言乱语!”

刘鸿章也回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孙思懿的脸上,“休要胡言乱语!”

刘鸿章的面色,一阵铁青,这个孙思懿,虽然医术了得,可惜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怎么被凌峰一激,就说出这种话来。

就算宗主真的是无药可治,可是他也不能说出来啊!

这不是在诅咒宗主非死不可了吗?

天底下的道医,又不是就他一个,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孙思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被刘鸿章甩了一个耳光也不敢发怒,只是冷冷盯住凌峰,显然把这笔账算在了凌峰的头上。

“是晚辈一时失言,宗主并非无药可治,只是晚辈治不了而已。”他捏了捏拳头,盯住凌峰,咬牙道:“我敢断言,宗主的病,他也治不了!”

“治不治得了,你说了可不算。”凌峰淡淡一笑,“我是否能治,让我进去试试,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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