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药童莫怪,小公子早起不见小小姐,才会有些烦躁。”张恒连忙向白旭投去抱歉的目光。
文心斋最讲礼数,文家家风也是出名的严谨,奈何一门六位清雅君子,末了却生出个桀骜不驯的老幺排行第七。

为此,上至文渊,下至管家,除了辛韶之外,无不头疼不已。

“原来如此。”白旭回以一笑。

这一句只是礼数,可文七却认为他在笑话自己。

“张叔!我是因为臭丫头不在,没法找她晦气,所以才……”

“是是,”张恒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小少年赌气跳脚,一脸慈祥道,“所以小公子看不到小小姐,就会心烦气躁。”

文七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但又挑不出错,一时气闷不作声。

反倒是白旭听了,淡淡开口:“巧了,白某就是为辛韶而来的。”

“你也是冲臭丫头来的?”文七顿地警觉。

“也?”

白旭语气斟酌,这才注意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不及自己腰身的小女娃。

是她?昨晚跑百草阁大哭的小武杀。

张恒瞧出白旭看唐糖的目光有波动:“白药童……和唐糖相识?”

“不久前见过一面。”白旭并未隐瞒。

“管你们认不认识,你,还有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文心斋不待见你们。”

文七天生暴脾气,除了在找辛韶麻烦这件事上孜孜不倦外,凡事又急又躁,没一点耐性,说话也没个遮拦。

只不过,对唐糖如此也就罢了,白旭毕竟是百草阁的药童,在莫霆面前颇有地位。

张恒连忙打圆场:“小公子年少,白药童多担待。”

“一个烧炉子的药童,跟他客气什么!”文七不满地嘟囔。

“无妨,我不会放在心上。”白旭淡笑。

文七哟呵一声,接着抬杠:“你就算放心上又能如何?”

张恒听不下去道:“小公子忘了!少公子们走前特别叮嘱,不与武杀相争,不与药门交恶。”

在这不归谷,文七最讨厌的人是辛韶,最害怕的人则是他的兄长。

听到张恒提及兄长,文七瞬间消停下来。

“不过小小姐确实不在文心斋,白药童只怕要白跑这一趟了。”张恒又对白旭道。

“七公子和张管家误会了,白某并非来找辛韶,而是奉药长老之命,过来知会一声,辛韶昨夜留宿在百草阁,之后,还可能会多住些时日。”

听到白旭的解释,一直没插上话的唐糖惊得张大嘴巴:“啊?”

青阶上的小公子反应更夸张。

“什么!”

文七一脚把阿黄踹下青砖石阶,俊秀的五官扭曲到一起:“好你个臭丫头,就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夜不回,居然偷跑去了百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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