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么说,我只是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
萧雅微微扭了一下头,手指在眼角轻轻擦拭了一下,而后快步上前拿过鸡汤,悄悄离开了房间。

这时,浴室的房门打开,在一阵朦胧的雾气中,方悦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阿扬,有人来过了吗?”

她正用毛巾擦着头发,步伐袅袅的走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说:“萧雅刚才把鸡汤拿走了。”

“雅姐来过了吗,怎么不坐一会儿再走?”方悦走到我身边坐下,疑惑的问道。

我略一沉默,而后耸肩道:“不清楚,可能是担心陈文的身体吧,就急着走了吧,这又和我们没关系,咱不管这些。”

“好吧。”

方悦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就没再说萧雅的话题。

她靠在我肩膀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这时,我脑海里莫名地就浮想起方悦今天在学校教学生唱歌的模样,我笑着说:“小悦,给我唱一首歌吧。”

“啊,你要听歌吗?”方悦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听歌不是重点,听你唱歌才是重点!”

我起身去房间里拿出一把吉他,递给了方悦。

女人脸上的表情虽然疑惑,但还是接过了我递过去的乐器。

“阿扬,你想听什么?”方悦问我。

我想了想,说:“随便唱吧,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听。”

得到我的夸奖,方悦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她拢了拢垂在侧脸的秀发,思考了一下后,轻轻拨动琴弦。

“游历在大街和楼房,心中是骏马和猎场,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不过就这样。天外有天有无常,山外有山有他乡,跌了撞了,心还是回到老地方。”

“游历于城市的痛痒,错过了心爱的姑娘,宣告世界的那个理想,已不知去向。为所欲为是轻狂,防不胜防是悲伤,后来才把成熟当偏方。”

“当所有想的说的要的爱的都挤在心脏,行李箱里装不下我想去的远房,这来的去的给的欠的算一种褒奖,风吹草低见惆怅,抬头至少还有光”

是毛不易的牧马城市,我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这歌本来是一首透着沧桑无奈的歌曲,可被方悦用她那独特的嗓音唱出来以后,却被赋予了一种新的情感在其中。

就仿佛让人明白在扛过苦难和无力之后,一定会迎来新的美好人生一样,所谓苦尽甘来,便是如此了。

而刚好,这段时间我正在谋求自身的改变,与萧雅的关系又走向冰点。

莫名的,我竟听得入迷了,等方悦唱完了以后,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久久缓不过神来,就连方悦喊我都没听见。

“阿扬,阿扬?”

方悦把吉他放在一边,轻轻推了推我。

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看着女人那关切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没事儿,是你唱的太好听了,让我听入迷了而已。”

听到我的解释,方悦并没有很开心。

她看着我,语气里透着一抹坚定,说:“阿扬,我觉得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你要是真把我当女朋友,就应该把那些都告诉我,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只想着享乐的,如果不能与你同甘苦,那我就没资格留在你的身边。”

我愣了一下,而后说:“没有的事儿,小悦,我哪有事情瞒着你?只是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罢了。”

“那是什么事情?”方悦问道。

“不知道该怎么说,等我想好怎么跟你说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别着急好吗?”我想了想,还是没把我决定混道的计划告诉女人。

并非是不相信她,而是方悦在我心里,是一个很纯洁和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若是让她得知她的男朋友,正在和一群处于社会三教九流最底层的那一类人打交道,心里肯定会产生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见我不愿意讲,方悦也无奈,她叹了口气,说:“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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