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此时外面已经是飞霞满天,他闭着眼睛,抬手捏住鼻梁上下推动,只觉得这位苍国公主实在是让人觉得头痛。
“放心,就快到时候了,等会儿你就知道,我穿成这样有什么用了!”玉灵儿笑眯着眼,搓着双手,神色极其猥琐,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

许风不明所以,但又没办法走人,毕竟如她所说的那般,若是苍国公主在大梁出事,苍国新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边境战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此时的大梁已经不能再出任何事!

他只能守在玉灵儿的身边,直到她尽兴,平安送回使臣馆。

只是许风没想到,这玉灵儿看着大胆,竟胆大包天到,扮成男装拉着他来到青楼楚馆的门前,还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噗!

玉灵儿穿着一身男装,站在街口,猛地打开手中的扇子,故作风流潇洒的样子,凑近许风挤眉弄眼道:“怎么样?!”

“我早就打听好了,这一条街里,全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楚馆,我在苍国就想出来看看,可皇兄一直不让我出宫,这次有机会了,我一定要来探个究竟!”玉灵儿眼中泛着光。

他只觉得不可思议,这苍国公主真的是将名节视若无物,突然觉得她的兄长定是为她操碎了心。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玉灵儿已经挺直了身板,拿着扇子便装腔作势的咳嗽了几声,朝其中一间楚馆——藏香阁走去。

整条街上,每家青楼都会有衣着暴露的女子,或站在门前,或倚着门框,或趴在二楼栏杆处,看着路过的男子,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媚眼如丝,搔首弄姿的招呼着。

“客官快来呀!”

“哎哟,李公子,好久不见,也不来找奴玩玩。”

“官人不想小红了吗?!”

……

唯有这藏香阁,门口冷清,既无老鸨也无情,更没有青楼女子站在门外拉人。

许风眼看着玉灵儿走进藏香阁,心中微做挣扎,还是担心她的安危,快步跟上。

“哎哟!这两位公子还真是面生,怕不是外地来的公子哥吧。”

刚走进藏香阁,一个脸上扑着粉,穿着花哨衣服的男子走到两人面前,手中手帕一挥,许风便觉得一阵刺鼻的香味,忍不住握拳掩嘴轻咳。

“哟,这爹爹每天见那么多人,怎么知道我们第一次来,就不怕认错了客人?!”许风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还有些不适应,但玉灵儿却像是轻车熟路,直接上前抱住男子的腰身,调笑道。

龟爹拿着手帕掩嘴一笑,朝玉灵儿抛媚眼道:“两位公子这般俊俏,我见过一次,定不可能会忘!”

“这嘴可真甜,来,整理一间包厢,把你们这的花魁都叫上,常人可难入我这兄弟的眼!”玉灵儿脸上带着轻薄的笑,手指轻勾龟爹的下巴,吩咐道。

“好嘞,两位客官楼上请。”

龟爹是何许人,在这楚馆待了十几年,该有的眼力见还是有的,眼前这两人一看就是达官显贵,说不准是外地的富商,他自然要好生伺候,那打赏一定少不了!

他默默的收起被玉灵儿塞进怀中的银票,媚笑着喊道。

“公……”许风想叫玉灵儿走人,可现在这情况他又不能直接喊她公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玉灵儿本人可没这种想法,欢快的跟着龟爹走上楼,甚至站在楼梯上,朝他招手:“许风!快来啊!”

藏香阁,楼上包厢内。

许风眉头紧皱的坐在里面,冷着脸浑身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而他对面的玉灵儿却是左拥右抱,欢快的不得了。

“这位公子既已来了藏香阁,为何还要做出这副吓人的模样。”小馆白皙的手端着酒杯,扭着身体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凑近淡淡道。

在这楚馆中,身不由己,难得看到一个清秀俊逸的客人,他自然不愿意放过,身体一歪就想靠上许风。

砰!

结果却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愣神的趴在地上,仰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起身躲开的许风,略带哽咽,楚楚可怜道:“公子难道一点都不疼惜楚儿吗……”

“啧啧啧,许风你还真是不解风情!这么多可人的小家伙,难道你就一个都看不上眼?!死活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玉灵儿嘴角一勾,挑逗的看着身边的两人。

“许风,可是大梁战神许风,许将军?”玉灵儿身边一个小馆眼睛微亮,疑惑道。

玉灵儿脸上笑意一顿,瞥了眼站在旁边阴沉着脸的许风,扯嘴笑道:“同名而已,同名而已。”

楚儿收敛了一下情绪,终于知道许风是个不解风情的主,顿时将注意力转移到来者不拒的玉灵儿身上。

见此情形,许风眉头紧皱,摇头暗叹,他现在只希望,眼前这个灵儿公主不打算在这过夜。

……

华灯初上。

李澜歌换上出宫便装,带着赵岭便来了这青楼楚馆,站在街口,看着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站在门口搔首弄姿的样子,就忍不住黑脸。

他居然真的跟她来了这里!

“皇上,来人说,将军和公主去了那藏香阁,只是……”赵岭凑到李澜歌的面前,拱手作揖道,话语间支支吾吾,犹豫不决。

冷冷的瞥了眼站在旁边的赵岭,他冷声道:“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接说!”

“只是那藏香阁是有名的小馆馆,里面的小馆专门伺候男人。”赵岭将自己所知晓的消息全盘托出。

哼!

李澜歌冷哼一声,脸色更黑上几分,猛地甩袖快步朝藏香阁走去:“朕到要去看看,这藏香阁,藏的是什么香!”

赵岭毕恭毕敬的跟在他的身后,只能在心里为将军自求多福。

但对于皇上这吃醋的表现,心中暗喜,这岂不是说明,皇上对将军终究还是在意,有情的。

“哎哟,今天是什么风,吹来这么多俊秀的公子哥。”龟爹扭着跨走到李澜歌的身边,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尖利着声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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