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避无可避,萧宇自是不会怯战,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糊的老虎!!!筑基与金丹的沟壑,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跨过去的。
而另一边的白谨之眼睛里全是诡异的赤红,他认识萧宇,或者说是萧隐。不过仅仅只是几面之交,并不熟络,再次见面对方竟然已是金丹中期修士。真是………好想把人从云端踩落下来啊。

他摇了摇头,诸多杂念抛之脑后,不成功便成仁,这一战,实力悬殊太大,全赌在一招上面,他有很大的信心,萧宇躲不过,因为在这之前,他就凭此杀过一位金丹修士。

想清楚了调整好状态,白谨之闭上眼睛,高举的长剑却不是挥向萧宇,而是斩向了自己的………心口。

“噗!”

长剑扎入肉体,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前面青黑的山石,而白谨之苍白的脸色却依然笑面春风,没有丝毫痛苦的模样,仿佛被捅的不是自己,相反,因为见了血,整个人愈发兴奋,呼吸急促起来,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副享受而迷醉的样子。

另一边的萧宇愕然,不自然的打了个抖,后背汗毛都立了起来,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给懵住了,这是走东方不败路线?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什么操作啊?神经病!

不过他虽然疑惑,手中却没有松懈,紧紧扣住一方龟甲护盾,牢守心神,一旦有风吹草动不对劲,龟甲护盾马上就会被激活阻挡攻击。

当长剑染满鲜血时,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人影从远处虚空走了出来,人影有一米九几,他站在白谨之面前,平静的接过了对方手里的剑,当剑落入人影手中的瞬间,气势一下子就变了,一种无边的压抑恐惧开始酝酿,原本一尺左右的长剑生生变成了两尺有余,通体鲜红,上面滴滴答答落下来的,是白谨之的心头血。

人影与剑似乎融为了一体。

白谨之弓着身子又吐了一口血,捂着伤口,沙哑的开口:“影奴!杀了他!”

眼前的一切如此怪异,这位影奴提着一把两尺长剑缓缓走向萧宇,长剑在石头上留下尖锐刺耳的一串杂音,以及开始泛黑的血液长痕。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修为,浑身上下充斥的只有一个字:杀!

后面的白谨之得意的冷笑,伸出舌头舔了舔未干的血迹:“请你好好享受啊!”

这坐聚阴阵已经存在四年了,当初布阵的人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一直没有再次出现,无数冤魂被困投胎也投不了,天天在阵法里打架撕13。白谨之有一次偶然路过发现这里怨气冲天,跑过来打量,一整片的冤魂正被一个失去神智的修士元神左一口右一口,吞的一干二净。吞了这么多生魂,罪孽深重,元神身上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白谨之灵机一动,使了点计谋把元神收进了长剑中,取名影奴,用自己的心头血温养着,时间一长,竟然能勉强控制住这个元神。

这种杀戮机器简直是外挂加成,所以白谨之才能对上金丹老祖也不慌,稳如泰山,不过

影奴的使用并不是无限制的,只有回到聚阴阵法内,用心头血召唤,才能显形。

萧宇握紧手中的剑,龟甲护盾被激活,周身出现了一圈泛黄的光润:“很好,这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自从神识归体后以萧宇的修为,一般角色不是对手,他就没有痛痛快快打过一架,心里痒的很。

如果说白谨之只是一般角色,他召唤出来的这个影奴可就不是了,无处不在的压力让人感觉无处可逃,只想跪下求饶,若不是萧宇神识被锻炼过,异于常人,怕是会被影响迷失心智,瞬间溃败。

随着影奴的走近,墨黑的世界,染上了层层血红。鼻子闻到的不再是腐烂中带着青草的末日味道,而是浓烈呛喉的血腥。

萧宇下意识的点燃了一张平安符,金色的火焰燃起,带来一丝清明柔和,让他逐渐染上赤红的双眼恢复了正常,心中急促的杀意淡了下来。

有趣!这影奴竟然还有蛊惑人心的BUG!

萧宇闭上眼,脑袋放空,丹田急速运转《清心诀》,手中的剑挽出一片剑刃挡住不断入侵的细小血珠,从一开始的不太熟练不过三两分钟就游刃有余起来。

不自不觉周围的血色越来越稀薄,和影奴战斗也是平分秋色,萧宇是打得痛快淋漓,坐在石头上观战的白谨之却渐渐躁动起来,心里越来越不安,他看不到血色中两人战况到底如何,但按照头一次的惯例用不了这么长时间,而且笼罩两人的血雾开始变得稀薄了,白谨之偶尔能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不知是萧宇的,还是影奴的。

不行!撑不了多久了。

不知何时,坐在石头上的白谨之又站了起来,双眼赤红的盯着血雾,狠厉一闪而过。

本来追捕江鱼儿就不是白谨之的事,是他自动请缨加入的,任何和江琴有关的人……他都恨不得食其肉倓其骨。

张元宗当初一再交代江琴留着有大用,让白谨之暂时放下仇恨,不要冲动,总会有让他报仇的一天,忍得辛苦的白谨之原本计划江琴不能动,那就拿江鱼儿开开刀。也幸亏萧宇阴错阳差发现了,假如真被白谨之得手,张元宗知道不得跳脚,师徒怕是得互撕。

江鱼儿不重要,张若水重要啊,那就是张元宗命根子,生生世世不肯死的执念,除了他,谁都不能动。

“血雾淡了?没关系,我有的是血………”

白谨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的自言自语,口中念念有词,一把寸长小刀出现在手上,又是一刀扎向心口,刚刚才止住鲜血的心口又被狠狠撕裂………

“滴答,滴答。”

鲜血化成细小的雪珠飞向血雾之中………

影奴手上逐渐褪去赤红的长剑,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活力,又变得耀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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